臥室里,男人進(jìn)屋的同時就帶上了房門。
木門關(guān)上的那一瞬,也帶走了從外面照進(jìn)來的所有明亮。
屋子立刻陷入一片昏黃的光線中,顯得異常朦朧。
“放開我,快點放我下來!”
陸沫一驚恐的尖叫出聲:“快點放開我,馬上離開這里,你這樣做是犯法,是重罪,我可以告你讓你坐穿牢底!”
“告我?”男人腳步停下,低下頭揶揄地瞧著她在自己懷里胡亂扭動的嬌弱模樣,嘴角勾起邪肆的弧度,“好啊,那你就去告?!?br />
他說著,再度邁動長腿。
“你到底是誰,是誰讓你來的?我警告你,不要碰我,快點放開我……”
陸沫一徹底惶恐了,連想都沒想,隨手抄起床頭柜上的新婚專用的紅色木制臺燈狠狠砸向男人。
啪——
清脆的折斷聲在昏暗的臥房里響起。
木質(zhì)臺燈直接劈斷成兩節(jié),咕咚一聲摔在地上。
男人放下格擋的左手,低下看向手背,手背已經(jīng)被斷裂的木頭劃傷,出現(xiàn)一道長長的血痕,猩紅的血珠順著傷口冒了出來,一滴一滴落在水藍(lán)色的床單上。
床上的陸沫一也驚呆了,這是她最后自保的機會,她是全力照著男人腦袋砸去,想把他砸暈自救。
可她完全沒有想到,男人出手會這么敏捷,看起來漫不經(jīng)心,卻在關(guān)鍵時刻迅捷抬手一擋,結(jié)結(jié)實實擋下了這一擊。
看到男人流血的手背,無邊無際的恐懼向陸沫一迅速襲來,她簡直不敢想,被她偷襲激怒后的男人,會是怎樣的暴怒。
“不,不要。”她強撐著身體無助地往床后縮著,下意識的哀求起來,身體也在極度緊張下開始不住地顫抖,“我錯了,我不該打你,你放了我吧?!?br />
“陸沫一?!闭驹诖策叺哪腥宋⑽櫭?,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她,慢慢念出了她的名字。
“不要傷害我,求求你,”
陸沫一徹底失去了掙扎的力氣,癱倒在床上,白皙的臉頰一片通紅,雙唇甚至都變成了妖嬈的艷紅色,存著最后一絲理智努力自保。
“不管誰派你來的,你想要多少錢,我可以雙倍給你!”
“陸家人真是有意思?!?br />
借著臺燈映照光亮,男人低頭審視著陸沫一緋紅異常的臉孔,然后揚起薄唇,低沉的語調(diào)中夾雜著嘲笑,“都已經(jīng)簽下契約了,竟然還要算計自己的親生女兒?!?br />
男人單手扣著她的下頜,逼迫她仰起頭對上自己的視線,黑眸直直地望進(jìn)她濕潤的眸中,說話的聲音陡然間暗沉許多,“陸沫一你聽清楚,我是傅行止,是用五個憶注資來逼你簽約的傅行止!”
“什么?”陸沫一怔忡地睜大雙眼,他是傅行止?
可他不是脊椎重度殘疾,行走不便嗎?怎么會是一個正常健全的男人?!
“聽到我說的了嗎?”這一次,傅行止的音量提高了一倍,黑眸中迸出的視線無比冷冽犀利,宛若一片荒蕪的沼澤將她的目光牢牢鎖住,低沉的聲音飽含強勢,“我就是那份協(xié)議里的傅行止,一個你必須無條件服從我任何指令的傅行止?!?br />
“……”陸沫一被他冰冷荒寂的眼神的駭住,徹底怔呆。
“藥性太兇了,”傅行止皺了一下眉頭,抬手探向她的額頭,眼中的那片荒蕪的沼澤瞬間消失了,黑眸恢復(fù)清明,眼底卻又添進(jìn)去一絲玩味,“陸沫一,你現(xiàn)在需要我?!?br />
“放開!”陸沫一喘息不定地抗拒著,“如果你真的是傅行止,就送我去醫(yī)院?!?br />
他說自己是傅行止,就真的是了?
口說無憑,在這種情況下,她根本不想和一個還沒確定身份的男人發(fā)生什么。
“太晚了,醫(yī)院根本幫不……”
傅行止的話還沒說完,陸沫一就已經(jīng)低下頭,照著自己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
“愚蠢!”傅行止迅速出手,單手緊扣她的下頜,制止她自殘的行為。
她吃痛,立刻松開嘴。
可即便傅行止出手及時,她纖細(xì)的胳膊上還是出現(xiàn)了一個清晰的齒印,差點就咬出血來。
“送我去醫(yī)院?!彼О愎虉?zhí)地重復(fù)。
“陸沫一,看著我?!备敌兄褂行┙辜钡赝衅鹚南骂M,強迫她對上自己的視線,“你真的一點兒也不記得我?”
“什么?”她的意識愈發(fā)模糊,完全不懂男人這話是什么意思。
難道她應(yīng)該認(rèn)識他嗎?
“我,我們以前……”見過嗎?
最后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陸沫一眼前徹底失去焦距,黑色濃霧襲來,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
翌日。
晨光熹微,淡金色的光線透過白色窗幔照進(jìn)了臥室的床上。
陸沫一坐在床上眼神復(fù)雜地瞧著胳膊上已經(jīng)變成青紫色的一圈牙印,心里泛起了無數(shù)疑問。
她身上的衣物已經(jīng)被人換成了睡衣,可被褥并不凌亂,身體也沒有什么異樣的感覺,而且那個自稱是傅行止的男人也不在房間。
如果不是胳膊上這個清晰的牙印,她幾乎都要以為昨晚發(fā)生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她的噩夢。
可是如果那個男人沒有碰她,那她身上的藥性是怎么解的?
還有,昨晚出現(xiàn)的那個男人難道真的是傅行止?
可他怎么跟傳言中完全不同?
之前與傅氏簽下契約協(xié)議的時候,協(xié)議里明確要求了,除去必須拿到百分之51的控股權(quán)外,還需要她嫁給患有重度脊椎畸形的傅行止,婚后要無條件服從傅行止的一切要求,兩年期滿,才有權(quán)提出離婚。
名為妻子,實為保姆。
不管是傳言,還是合同,都無一例外明確表示了她要嫁的就是個殘疾人。
她甚至都做好了嫁過來當(dāng)牛做馬,為奴為婢的準(zhǔn)備。
可昨晚那個男人卻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傅行止,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陸沫一想了許久仍然一頭霧水,眼看快到中午,按照家鄉(xiāng)風(fēng)俗新婚第二天要回門,而且她也需要回陸家跟父親質(zhì)問清楚。
馬上起床梳洗,特意換上一身端莊的長袖圓領(lǐng)淺綠色百褶長裙。疾步走到門口,一把拉開房門。
砰——
陸沫一陡然撞上了一堵人墻,整個身子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進(jìn)了觸感緊實的胸膛里,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便立刻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攬住了腰身。
“又想跑?”隨后,頭頂便傳來一聲低沉且富有磁性的男聲,這聲音無比熟悉,是昨晚的那個男人!
“你,你你……”陸沫一吃驚地瞧著摟著自己的男人,驚訝的連話都說不完整。
“怎么過了一夜,連話都不會說了?”傅行止摟著還在震驚中的陸沫一,聲音也跟著低啞起來,“是我昨晚的表現(xiàn)優(yōu)異,把你嚇到了?”
第2章 陸沫一,你現(xiàn)在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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