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么?”陸沫一的聲音立馬拔高一度,吃驚地睜大眼睛。
不可能,她明明感覺不到下身有什么不適,沒有任何做過的跡象,怎么可能是因為他?
“你不信?”傅行止嘴角一勾,白凈的臉上綻開一抹邪氣笑笑,“沒關(guān)系,我們可以重新驗證一下?!?br />
說話間,他修長的手指已經(jīng)順著她的腰身緩緩下滑……
“你干什么?”陸沫一像是觸電般掙扎起來,奮力從男人的懷抱里掙脫出來,一臉戒備地后退著,“你到底是誰,是誰派你來害我的?”
“你生氣的樣子倒是蠻有趣。”傅行止玩味地說著,嘴角的笑容愈發(fā)深邃,“不過我還是更喜歡昨晚你的樣子……”
他特意延長了尾音,話說的欲言又止,更顯的撩人。
陸沫一的臉頰騰地一下就熱了,一想到昨晚的自己,她就無地自容,但還是勉強維持著鎮(zhèn)定,警惕地詢問道,“你真的是傅行止嗎,如果是你現(xiàn)在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嗬……”傅行止嘴角一彎,輕笑出聲。
“你笑什么?”
“我笑你天真,我為什么要跟你解釋?”傅行止倏地收起笑容,唇畔的弧度驟然消失無蹤,瞧著她戒備十足的視線,沉聲道,“還有,我沒興趣迷奸女人?!?br />
“那我是怎么恢復的?”她仍舊一臉戒備。
“把你扔冷水里?!备敌兄乖捳Z微頓,眼底多了一絲促狹,“雖然沒做,但你渾身上下我都看光了?!?br />
“你……”陸沫一臉頰更燙,忍著怒氣繼續(xù)詢問,“如果你真的是傅行止,那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為什么你跟協(xié)議里寫的不一樣?如果你不肯說,那份協(xié)議就是故意欺詐,我有權(quán)要求作廢。”
“故意欺詐,你確定你仔細看了契約?契約最后一條傅家保留最終解釋權(quán)?!备敌兄固袅颂裘?,依舊沉穩(wěn)的語調(diào)中充斥著狡詐,“而且,以你們陸家現(xiàn)在的情勢,有什么權(quán)利作廢契約?”
“……”陸沫一一時語塞。的確,協(xié)議里只提到傅行止患病,但對于病情發(fā)展如何并未做出解釋。何況陸家作為被資助方,根本沒資格提出什么條件。
“脊椎矯正需要進行十幾次手術(shù),時間跨度非常大。傅家傳言是真的,是我特意讓整個傅家對你隱瞞。”這一次,傅行止斂去了唇邊的弧度,黑眸直直地望進她茶色的眸子里,認真道,“曾經(jīng)的我,的確是殘疾人?!?br />
陸沫一繼續(xù)提問,“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隱瞞病愈事實跟我契約結(jié)婚。你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他脊椎矯正成功,拋開他傅氏集團大少爺?shù)纳矸?,以他現(xiàn)在俊美無儔的模樣,就會有無數(shù)名媛淑女往他身上撲,怎么會非要跟她一個二婚女人結(jié)婚?
傅行止卻并不回答,唇角一掠,揶揄地道,“你好像變聰明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
陸沫一還想繼續(xù)追問,沒等說完話,傅行止就徑自轉(zhuǎn)過身往樓下走去,“先吃飯?!?br />
一樓,餐廳。
早餐花樣豐盛,光是早點就準備了數(shù)十樣,可陸沫一卻沒心情動筷,此刻的她滿腹心思,完全沒有吃飯的胃口。
昨晚在自己的二十八歲生日當天,她被自己親生父親下了藥,然后送到了傅行止的床上。
與其說是嫁,不如說‘賣’給了傅行止更貼切。
可是,父親為什么要這么做?
難道是怕她在新婚夜會抗拒身體殘疾的傅行止求歡,從而再一次連累到陸氏公司?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個陸家還有自己的容身之處嗎?
她憂心忡忡地想著,眼前卻突然多了一雙筷子。
“給我夾菜?!备敌兄箤⒖曜舆f到她面前,一雙黑眸狡猾地盯著她,然后慢慢勾起嘴角,邪氣一笑,“把我哄高興了,說不定會幫你報復給你下藥的人?!?br />
“不用?!标懩恢苯泳芙^,順從地接過筷子,開始給他布菜。
協(xié)議里提到過,在契約婚姻內(nèi),她需要照顧,服從他的一切指令。
而傅行止這邊卻停下了筷子,并不著急吃,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認真布菜的樣子,黑眸深處慢慢涌出一絲異樣的情緒。
兩人誰也不在說話,很快傅行止的小碗里已經(jīng)夾滿了各式早點。
餐廳異常安靜。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打破了餐廳里的沉寂。
陸沫一抬起頭,看到一個戴著著黑框眼鏡的年輕男子,快步走到了傅行止面前,恭敬地低下頭伏在傅行止耳邊低聲說了什么,神態(tài)有些焦急。
“我知道了,”傅行止溫和的表情未變,只是眸色加深了一些,“你先開車在門外等我,我馬上趕回公司?!?br />
“好的,傅先生?!蹦贻p男子立刻領(lǐng)命離開,從始至終也未曾正眼瞧過坐在餐桌對面的陸沫一。
看這情況,應該是出了什么緊急事件。
陸沫一禮貌的放下筷子,客氣而生疏地開口:“傅先生既然有緊急情況,那就處理正事要緊。你我之間只是個一項契約合作,不需要認真。”
“你說不需要認真?”傅行止微蹙了一下眉頭,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復雜,但下一瞬眸色又恢復清明,聲音格外低沉,“很好,陸沫一,你現(xiàn)在的確超出了我的想象?!?br />
他語調(diào)近乎冰涼地扔出這句話,甚至沒等話音落下就徑直轉(zhuǎn)過身,大步離開了餐廳。
陸沫一仍舊捏著筷子維持著剛才夾菜的動作,面無表情地目送傅行止離去的背影,并沒有感到任何失落。
相反,傅行止這樣的態(tài)度反而令她坦然。
她不過是個二婚女人,跟能簽下契約嫁給他挽救陸氏已經(jīng)是莫大的幸運。
而傅行止,作為一個徹底病愈,帥氣多金,前途無量的傅家長公子,偏偏要跟她一個家道中落的二婚女人結(jié)婚,這是在匪夷所思。
經(jīng)歷過江遠城背叛后,她已經(jīng)不求傅行止能跟自己相敬如賓,只要他不利用自己,算計自己,她就已經(jīng)萬分感激。
*
“爸,我有問題想要問你?!标懩徽驹诓鑾椎牧硪欢?,望著坐在沙發(fā)那端的父親,雙手緊握成拳,努力維持冷靜,“為什么要那么對我?我已經(jīng)同意彌補過失嫁給傅行止了,為什么還要騙我?”
看到父親還愿意給她過生日,她以為父親已經(jīng)原諒自己的過失了。
卻沒想到,連自己的親爸爸也要誆騙她。
“我怎么對你了,你給家里闖了那么大的禍,我還怎么放心你?!标戦L青冷冷道,“我這全都是為了你好,為了大局考慮,免得你又得罪傅氏,把我們陸家全都害死。”
盡管傅氏注入的五億資金,早就在她跟傅氏簽下契約協(xié)議的那天就打入了陸氏公司,運轉(zhuǎn)資金投入,陸氏一夜之間就煥發(fā)生機,股票也重新上升。
可即便這樣,陸長青的臉色仍不好看,臉色陰沉地看著她,繼續(xù)道:“那個傅行止呢?他就算是個殘疾,現(xiàn)在也是你老公了,回門怎么沒有一起回來?”
“他不會跟我一起過來?!笨吹礁赣H這樣的臉色,陸沫一愈發(fā)失望,只涼涼道,“傅氏集團有要緊事處理,男人當然要以事業(yè)為重?!?br />
“他一個殘廢,還能有什么事業(yè)?”陸長青眉毛一抖,一臉慍怒地道,“傅家真是欺人太甚,根本沒把我陸長青放在眼里?!?br />
“爸,你把我綁著送上傅行止的床,還想讓傅家高看你嗎?”陸沫一不禁冷笑出來。
“你給我閉嘴!”陸長青怒不可遏地打斷了她的話,高聲訓斥道,“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被江遠城那個王八羔子騙的團團轉(zhuǎn),要不是你當初非要拿著那些股份倒貼江遠城,我們陸家會有今天?哪能輪得著傅家落井下石,跑來奪權(quán)?”
“我……”被戳到痛處,陸沫一一時語塞。
的確,如果不是她當初任性天真的嫁給江遠城,就不會發(fā)生這么多事。
說到底,都是她的錯。
看到陸沫一閉嘴不言,陸長青更是怒火中燒,指著陸沫一的鼻子痛罵:“你現(xiàn)在還擺什么委屈臉?要不是看在你親媽的份上,你這條腿都不知道被我打斷幾回了。虧你還是個做姐姐的,還不如你妹妹懂事!”
整個一樓大廳,都回蕩著陸長青憤怒地責罵聲。
一字一句,都像是把刀子剜在陸沫一心頭上。
陸沫一僵著身子站在原地,艱難地開口,“爸,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也已經(jīng)拿到注資,嫁給傅家了,你還想讓我怎么樣?”
“你做這一切都是你應該的,是你現(xiàn)在欠陸家的。都是你爺爺太慣著你,慣出這么一個敗家玩意。弄的現(xiàn)在去嫁給一個廢物!”陸長青罵的還不解氣,一揮手將茶幾上的紫砂茶壺照著陸沫一站的位置用力打飛出去,“早知道這樣,我千辛萬苦把你找回來干什么,還不如讓你繼續(xù)被拐在深山里省心!”
沉重的紫砂壺立刻朝陸沫一的腦袋砸了過去。
砰——
沉重的撞擊聲響起,茶壺被砸的四分五裂。
陸沫一呆呆地看著已經(jīng)摔的粉碎的茶壺,一臉錯愕,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而坐在沙發(fā)上的陸長青也愣住了,一臉震驚地瞧著陸沫一的身后,驚詫到失聲。
“我說,你是傻了嗎?”客廳里,忽然響起了一聲低沉溫醇的聲音,語調(diào)看似慵懶卻隱約透出一絲慍怒,“東西都要砸過來了,也不躲?”
陸沫一僵著身子,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傻傻地轉(zhuǎn)過頭去。
此時,傅行止就緊緊地站在她的身后,一雙黑眸深邃異??床怀鍪裁辞榫w,只是嘴角卻掠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看到我出現(xiàn),你很意外?”
第3章 看到我出現(xiàn),你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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