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府中,德林的隨從趙陽便湊過來給他奉茶。
趙陽一副奸狡的樣子,接過茶杯之后,便試探著問:“爺,您忙了一晚上,有什么收獲沒有?”
德林一邊伸著懶腰一邊往房里走去,說:“那個刺客嘴的不行,害的爺白白的耽誤了的夫,你這個奴才,不要跟著爺了,爺要補覺去!”
趙陽忙說:“爺,這說不定是您的機會!”
德林不在意的隨口問:“什么機會?”
“是您當太子的機會!”
德林立刻嚴肅起來,停住步子,忙問:“你什么意思?”
趙陽忙走近他,說:“經過夫人的事,四皇子應該再得不到皇上的信任,二皇子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也會打折扣,今晚赴宴之事,皇上單請您就能知道,如果趁此機會再打壓二皇子一下,讓他不能翻身,那么無論從聲勢還是長幼來看,太子之位您就坐定了!”
德林想了想,說:“你是說借這次行刺之事打壓二哥?不過刺客如果不是他——”
“是不是得看您的,”趙陽眼神陰狠的飄了一會,說,“反正如今皇上臥病,大權在您手上,只要您略施手段,控制了那個刺客,還不是您說是誰就是誰?”
德林得意的笑了笑,說:“好,反正二哥從來只把我當成跟班的,這回爺也得為自己打算了,你去給爺好好想想,具體的應該從哪些地方做,等爺睡醒了再說!”說完便自己進房去了。
趙陽在門口也滿意的向德林鞠了一躬,等他進房之后才離開。
第二天中午,德林睡醒了,趙陽也安排就緒了,他在德林耳邊說了幾句,德林滿意的笑了,二人便又來到天牢。他們到了的時候,幾個獄卒都靠著睡著了,阿武也暈過去了。德林火了,將獄卒都喝斥醒了,自己則來到阿武的面前。趙陽則拿起了一盆水澆醒了阿武。
德林對著身邊的獄卒說:“爺叫你們好好審犯人,你們竟然給爺在這里?敢情你們比爺還嬌貴啊?”
獄卒都跪下求饒,一個說:“三皇子恕罪,奴才們是審到了天亮,可是不管怎么打怎么用刑這刺客就是不招,奴才們實在是沒辦法,剛剛才瞇了一會,還請三皇子見諒?!?br />
德林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起來,說:“行了,知道你們辛苦了,你們都滾出去歇會,這里交給本皇子了,本皇子自然有辦法讓他招?!?br />
獄卒們聽了都謝恩出去了。德林則看了阿武一眼。
阿武用虛弱的聲音說道:“你不用白費力氣了,要殺就殺,我是絕對不會說的?!?br />
德林聽了,讓趙陽將阿武放下來,說:“你可以不說你真正的主子,但是只要你聽我的話,你那三位同黨我也不會再追究,你也會免于皮肉之苦!”
阿武癱坐在地上,問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趙陽忙蹲下,說:“我們爺希望你指證二皇子是主謀!”
“二皇子?”阿武一驚,但心里卻突生一計,想道,“既然如此,我不如順水推舟,既可以讓王爺撇開關系,又可以打擊趙匡胤的勢力?!?br />
“不錯,就是二皇子!”見阿武若有所思,德林心里疑惑起來,問道,“難道真是二哥?”
趙陽也站了起來,說道:“爺,不管是不是二皇子您都要這么做,況且如果是,您就是替皇上除害,是不是過啊!”
這是阿武說:“想不到三皇子一向跟我們二皇子這么好,竟然做出這種事,二皇子要是知道了,絕對不會放過你!”
德林聽了,笑了笑,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如今你都招了,本皇子也不用多費舌,二哥他以下犯上,刺殺父皇,就算我不施手段,父皇也絕饒不過他。”
阿武也笑了笑,說:“誰說我招了?明明是三皇子要我污蔑二皇子的!況且二皇子之前失,四皇子也不中用,最有動機的就是三皇子你了!”
“你說什么?”趙陽將他拽了起來,說,“你什么意思?你個狗奴才,還想冤枉我們三皇子???”
阿武不的踉蹌了幾步,說:“是你們先耍陰招的,二皇子把三皇子當兄弟,想不到這時候三皇子不僅不幫他,還要他一腳,實在是卑鄙!”
德林聽了,兇神惡煞的瞪著他,說:“二哥處心積慮刺殺皇上,就是因為長有之序,父皇一死他可以繼承皇位,他如此大逆不道,喪盡天良,連父皇都要殺,等他登基之后還不知道會怎么對付我。現在本皇子不想跟你廢話,你人在我手里,我已經安排了三個你的同黨,他們會指證二哥,你要是不說,本皇子只能殺了你。”
“我的同黨?”阿武一時慌了,問,“你抓住他們了?”
德林轉過身不說話,趙陽說:“是不是你的同黨,是由我們爺說了算!”
阿武立刻明白了,心里輕松了許多,他勉強撐住身子,走到德林面前,說:“我可以答應你指證二皇子,不過我有個條件!”
德林笑著問:“什么條件?”
“我知道刺殺皇上是死罪,我不求能活命,但是我要求你們要給我的家眷一筆錢,送到哪里到我指定的地方,如果我的家眷安全離開三日之后,我自然會聽你的話。”
“好,本皇子答應你!”
這天晚上,從善的一個隨從慌忙進來報告,并拿著一大盒銀子和一封信交給他。
“我們奉命喬裝盯著天牢和趙德林,誰知發(fā)現他們偷偷將這盒銀子放到了城外的五里坡!”
從善一驚,問道:“五里坡?五里坡不是本王叫你們刺殺之后撤退集合的地方嗎?”
“不錯,屬下也覺得奇怪,又看到他們放下盒子就走了,于是等天黑屬下拿起盒子,才發(fā)現里面的這封信?!?br />
從善打開信,只見寫著:“大哥,兄弟跟著二皇子做大事去了,這錢留給你和爹娘,你們去鄉(xiāng)下做點小生意,不要回來了,兄弟很好,有時間就去看你們?!笨赐瓯銌?,“這是?”
“這是阿武的筆跡,只是屬下不懂這是什么意思!”
從善收起信,說:“一定是趙德林為了爭儲,不惜陷害趙德昭,讓阿武出面指證,阿武就順水推舟,掩護我們。我早就看出他們三兄弟明爭暗斗的,不過趙德林一向與趙德昭一伙,這次見趙德昭事敗竟然落井下石狠心陷害,其心真是狠毒。”
“王爺,這樣正好,他們斗的越狠,對我們大唐越有利,等趙德林一定案,咱們就撤?!?br />
之后兩天,從善自己在行館閉門不出,卻派幾個隨從暗中走訪,留意趙德昭三兄弟的動向。這天晚上,他在房間靜待他們的消息,突然,一把小刀飛了進來,插在了木柱上,小刀上還有一張紙條。從善忙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已經不見人影。他忙關上窗,取下紙條,只見上面寫著:“已被察覺,不可妄動。隨時準備離開?!?br />
“字跡和上次勸我離開的一樣,”從善慢慢坐下,想道,“可是如果是薇兒,那她為什么不面呢?可能她是怕有危險或者連累我?”想到這里他又擔憂起來,“她是自己來的還是跟皇兄一起?”
這一天,德林已經安排好了證人證據,了德昭和德芳,一起來覲見趙匡胤。這時趙匡胤的傷也漸漸好了,聽說找到了,便忙傳他們進來。
趙匡胤坐在榻上,喝了口茶,問道:“老三,你說找到了刺殺朕的元兇,具體案情如何?”
德林忙作揖回道:“回稟父皇,兒臣經過對被捕刺客的審問追查到了其他刺客的蹤跡,并從他們口中得知了真兇!”
趙匡胤放下杯子,滿意的點點頭,說:“不錯,看來朕將這事交給你還沒錯,這么快破了案,說,是誰?”
趙德林看了看德昭和德芳,心里突然有些膽怯,有些愧疚,但這種感覺隨即又被利沖淡了,他跪下說:“父皇,兒臣不敢說,兒臣怕父皇傷心!”
趙匡胤聽了,有些驚訝,忙問:“你這是干什么?趕緊好好回話!”
德林依然不起來,說:“刺殺父皇只認,是兒臣的至親骨肉,兒臣實在是不心——”
“什么?”趙匡胤驚訝的看了看德昭和德芳,問,“你說什么?”
德林沒有說話,起身拿出了令牌,并傳來阿武及另外三個犯人進來,并將令牌交給了趙匡胤,說:“父皇,兒臣實在難以啟齒,就讓那天抓到的刺客來說吧!”接著給阿武使眼。
阿武等四人跪了下來,阿武先說:“皇上,小人是奉了二皇子才刺殺皇上的——”
“你這個狗奴才,你胡說什么?”德昭忙過來指著他喝道,“本皇子根本就不認識你!”
“你給朕閉嘴!”趙匡胤住怒火,對阿武說,“你接著說!”
“奴才本不想供出二爺,只是三皇子曉以大義,奴才才決定將二皇子殺父弒君的罪行說出來?!?br />
“你胡說,”德昭一臉憤怒地抓著阿武,罵道,“你個狗奴才,是誰指使你冤枉本皇子的?”
“二爺,”阿武說道,“奴才知道對不起你,可是奴才實在不想一錯再錯,你如今算是皇上的長子,太子之位何必這么心急呢?”
德昭一把推開阿武,忙跪下說:“父皇,他們是在胡說八道,兒臣沒有,兒臣——”
德林又對其余三個犯人使了個眼,那三個犯人就先后說道:“皇上,是二皇子指使奴才的,二皇子給了我們大內令牌,讓我們潛伏在皇上寢宮,伺機刺殺!”
趙匡胤聽了,一口氣沒上來,吐了一大口血,暈了過去。眾人也都慌了???
第四十一章 狠德林無良害親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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