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病太祖宮禁再遇刺

    蕊兒以死明志讓趙匡胤心生憐憫，念及昔日情分，便決定不再追究于她，只讓太醫(yī)好好調(diào)養(yǎng)。但是為了維護自己的顏面，他還是將蘭芳殿宮人和小月等人殺的殺關(guān)的關(guān)，德昭當著眾人的面讓他難堪，他也將其單獨關(guān)押。自己雖然心存疑惑，但是諱疾忌醫(yī)，也不愿深究，只當做鬧劇一場，將謠言止住了。

    德芳得知趙匡胤得知自己與蕊兒之事，又急又怕，擔(dān)憂蕊兒傷勢卻又不敢進攻探視，同時又擔(dān)心趙匡胤發(fā)落于他，于是在府中惶惶不安。得知德昭被關(guān)之后，他的擔(dān)憂稍微減輕，但是仍然心有余悸，慌亂之際忙想對策。

    這天他在府中終于呆不住，趙匡胤也遲遲沒有召他覲見，他便決定去天牢看看德昭，從他嘴里得知之前趙匡胤的態(tài)度。一來到天牢，在門口就聽見德昭和德林在交談。

    “三弟，你快去求求父皇，放我出去，這地方不是人呆的！”

    “二哥，你也太沒有分寸了，就算你要對付德芳，也不能這樣明目張膽的告訴父皇啊，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你要父皇臉上怎么過的去？父皇已經(jīng)殺了蘭芳殿幾個在場的宮人，連你府上的舞姬小月也殺了，看來不管事實怎樣，父皇是不會讓人知道的?！?br />
    “那德芳和趙蕊兒那個呢？”

    “二哥，你最好還是不要這樣稱呼夫人，父皇既然不想謠言外，自然不會立刻就拿德芳怎么樣，還有夫人以死明志，父皇又素日最她，想來不會有事?！?br />
    “為什么？我說的明明是事實，為什么父皇不發(fā)落他們反而把我關(guān)起來？我不服，我不服！”

    “事實？”德芳終于進了牢門，開口說道，“事實就是你竟然真的這么卑鄙無恥，為了自己的利益陷父兄于不義！”

    德昭聽了立刻激動起來，走近他說：“你有什么資格說我？我說的全部都是事實，說起無情無義，陷害兄弟，你才是我的榜樣，你忘了？現(xiàn)在你還敢來落井下石？父皇生多疑，你以為他一時不會把你怎么樣，可是長久之后，你以為他還會再信任你嗎？”

    德芳聽了心里有些發(fā)虛，笑了笑，說：“二哥，你一直以為我是你最大的敵人，可這次咱們倆都栽了，你說最可能漁翁得利的是誰？”說完看了德林一眼。

    “老四，你不要挑撥離間！”德林忙說，“我一直以來都是支持二哥的，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喜歡陷害兄弟！”

    德昭見德芳面帶得意，忙說：“老三，你不用多疑，二哥知道你，我是不會聽他挑撥離間的。父皇只是關(guān)我一時，等過幾天我出去了，自然不會放過這個不顧親情泯滅人倫的畜生?！彪m是這么說，德昭心里還是聽進了德芳的話，對德林產(chǎn)生了一絲疑慮。

    德芳聽了心里很不受用，嚴肅的說：“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從來不是刻意想害你，還有自蕊兒進宮以后，我雖見過她，卻是以禮相待，我也不想跟你們爭什么太子之位，我們一場兄弟，我不希望真的如此決絕?！闭f完，便先行出去了，德昭和德林則一臉不屑的看著他走了。

    出了大牢以后，德芳竟然全都釋然了，心里變得悲觀起來：“我的父親搶了我的女人，還隨時會殺我，我的兄弟都把我當成仇人，要對付我，哼，我還有什么好怕的，還有什么好指望的！”想到這里，他冷笑起來，漫無目的的在街上。

    在街角的一處地方，一個紅的身影正盯著他，不一會又不見了。

    另一面，從善一方面得知蕊兒受傷的事，雖不知具體原因，心里也很內(nèi)疚。又聽聞得知莫名其妙被關(guān)進了大牢，心里頗為得意。正當他在房間思索整件事情的時候，又有隨從進來送信。從善沒有多問，忙打發(fā)隨從出去了，自己則忙拆開信來看?！摆w匡胤宮闈秘事身，意志疏松，借機請辭?！?br />
    從善看了信，立刻發(fā)覺字跡和上次的不一樣，“蕊兒姑娘受了傷，那這信是誰寫的呢？字跡怎么有些眼熟？”想到這里他又看了一眼信上的內(nèi)容，“難道蕊兒受傷跟趙德芳有關(guān)？她們的事被趙匡胤知道了，那這事又跟趙德昭有什么關(guān)系？”想到這里，事情也大概明晰了，“是誰要我走呢？難道是——”想到這里他有些高興，不的微笑了起來。

    又過了幾天，從善見趙匡胤沒有動靜，心里放松了很多。而這時德昭也被放了出來，從善決定進宮請辭，但是在這之前，他還是要完成自己要做的事。

    趙匡胤被蕊兒的事鬧得心緒始終不寧，又因德芳和德昭而怒氣未平，蕊兒剛好一點，他自己就病倒了。見從善請辭，雖不愿放虎歸山，卻一時找不到托辭，只得設(shè)宴相送，為了不讓他知道自己染恙，還是親自出席。

    酒席之上，德昭和德芳均未出席，只有德林一人得意洋洋的陪著，不時地給大臣們敬酒。

    從善也留意著趙匡胤的一舉一動，發(fā)現(xiàn)趙匡胤異常，聲音缺乏中氣，“正是好機會！”這時，趙匡胤舉杯說：“朕今日還有國事未完，就不相陪了，王爺來我汴京近半月，朕有所怠慢，現(xiàn)敬王爺一杯，為王爺壯行?！闭f完見眾人都站起來，舉杯共飲。趙匡胤也喝了，便由宮人扶著回宮了。

    從善坐下之后，故意裝作不小心將杯子掉了，又換了被子，繼續(xù)喝酒。過了一會，內(nèi)宮就傳來趙匡胤遇刺之事，侍衛(wèi)開始圍了過來。宮里立刻變得亂哄哄的，眾位大臣都議論紛紛。德林抓住一個侍衛(wèi)，問道：“到底怎么回事？皇上怎么樣了？”

    那侍衛(wèi)回答：“剛才皇上一回宮便遇到了刺客，皇上受了傷，已經(jīng)叫太醫(yī)診治了！”

    “那刺客呢？有多少人？”

    “刺客有四個人，其中三個逃了，一個被我們抓住了。”

    德林聽了，忙揮手讓他去了，自己則趕到了趙匡胤寢宮。眾大臣也跟著德林一窩蜂走了，從善也跟著。到了趙匡胤的寢宮騰龍殿之后，德林忙走上前去詢問，此時太醫(yī)已經(jīng)替趙匡胤處理好了肩上的傷口，趙匡胤也是清醒的。見一群人涌進來，便說道：“你們都來干什么？是想看朕死了沒有嗎？”

    德林等立刻都跪下，德林說：“父皇，兒臣是擔(dān)心您的傷勢，刺客到底是什么人，一定要凌遲處死！”

    趙匡胤一臉不耐煩，聲音微弱地說：“刺客是什么人應(yīng)該問你？你不去追查還在這里煩朕，你們都給朕出去！”說完在宮人的攙扶下躺下了。眾人也都退出去了。

    德林剛出了宮門便對大家說：“你們都聽到了，剛才父皇讓我追查刺客之事，在不明之前，大家都要隨時聽候本皇子的差遣，”說著走到從善身邊，懷疑的說道，“你就是頭一個可疑的，在本皇子未找到刺殺之事的以前，你不許離開汴京，回行館好好呆著，本皇子會派人看著你，你也要隨時配合本皇子查案，知道嗎？”

    從善忙說道：“三皇子言之有理，小王一定配合，以保清譽，以消隔閡?！?br />
    說完之后，德林命人都散了，自己則開始裝模作樣的調(diào)動侍衛(wèi)，四處盤查。

    從善匆匆回到行館，心里開始發(fā)虛。一進房，他的三名親隨便已經(jīng)在他房里里，其中兩個受了傷。他忙問他們怎么樣。

    三名親隨忙都跪下，那個未受傷的說：“王爺，屬下沒用，殺不了趙匡胤。王爺趕緊撤吧，屬下護送您離開?！?br />
    從善忙將他們扶起，說：“不怪你們，本王知道這次刺殺很危險，也很難成，本王還叫你們冒險，真是對不起你們。你們先走吧，本王不會走的，我還要救阿武出來?！?br />
    一個右手受傷的隨從說：“王爺，您不要這樣說，我們都是跟著您出生入死的，現(xiàn)在能為大唐進點綿薄之力是我們的福氣。倒是王爺，如果不走，要是她們用酷刑逼得阿武供出了王爺，那王爺就走不了，救人的事就由我們?nèi)值軄戆?！?br />
    從善忙說：“不行，現(xiàn)在趙匡胤命三皇子趙德林查刺客之事，你們留下會很危險，而且趙德林已經(jīng)命人監(jiān)視我了，我肯定走不了。要不這樣，你們先養(yǎng)好傷，本王再安排你們走。”

    話分兩頭，趙德林急于表現(xiàn)，連夜便來到大牢審問阿武。阿武被架在了刑架上，本來就受了傷，現(xiàn)在趙德林還命打問供。

    打了一會，趙德林喊停，問道：“快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刺殺皇上的？”

    阿武咬了咬牙，頭也偏了過去，只是橫著眼不看他，也不說話。德林氣不過，又命人抽了起來。阿武受著劇痛，皮開肉綻的，也沒有說，不一會兒便暈了過去。德林本來以為是手到擒來的勞，卻沒想到阿武如此強，早就沒有了耐心，人也困了，便吩咐獄卒繼續(xù)審，自己則打算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