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磊一步一步走向莫小雪,每一步都牽動著莫小雪的心弦,終于來到她的面前,露出了久違的小酒窩,“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沒辦法,只能跟著她,跟了三天,終于找到這里了。叔叔,還好嗎?”
蘇默如瞪圓了眼睛,只覺脊背發(fā)涼,太恐怖了,她竟然被劉磊跟蹤三天而渾然不覺,虧她還自恃警覺性很強,怪不得莫小雪總給她上課呢。
莫小雪輕輕點頭,好久不見,那種陌生的熟悉感讓莫小雪感到害怕,也許她還沒有完全放下。今天的劉磊似乎與往日不太一樣,看上去干凈帥氣,見不到任何邋遢的影子。莫小雪十指緊扣,用力過猛而關(guān)節(jié)泛白,她目光游離,輕輕地說,“你……還好吧?”
劉磊甜甜地笑著,“嗯,我很好?!毕嗵幦辏瑧偃碎g的默契與感應(yīng)給了劉磊充足的信心,他情不自禁地拉起了莫小雪的手,“我在酒吧……”
“你干什么?!”張文軒一把推開了劉磊,將莫小雪攬在懷中。
莫小雪仰起頭怔怔地看著張文軒,還從未跟他有過任何的肢體接觸(記憶中……),那種感覺怪怪的,很不自在。劉磊的手暖暖的,他剛剛將那股暖流傳遞到莫小雪的心田,莫小雪的身體卻被沒有溫度的張文軒冰封起來,寒冷而拘束。
劉磊顯然沒有注意到一直在莫小雪身邊的這位穿著白大褂的男醫(yī)生,淺淺的笑容僵在臉上,小酒窩也消失無蹤,擰眉質(zhì)問,“他是誰?”
莫小雪不知不覺露出一絲靦腆之色,“他……他是我的……”主人?如此介紹,是不是太奇葩了?可是,張文軒到底是她的誰呢?
張文軒用大了力道,將莫小雪摟得更緊了,簡簡單單,大大方方地說,“我是誰,并不重要,你只要記?。核睆埼能幍氖衷谀⊙┑母觳采夏﹃藘上?,刻意引起劉磊的重視,然后繼續(xù)高貴得不可一世,“是我的!”
莫小雪怔怔地看著張文軒,沒有她期待的下文。這個人的占有欲是有多強啊!她是他的……依然是模糊的從屬關(guān)系??墒?,莫小雪想不通,張文軒千方百計地?fù)碛辛怂乃袡?quán),到底是為了什么。
劉磊故意忽略了張文軒的回答,臉色完全沉了下來,青筋爆出,固執(zhí)地追問莫小雪,“我問你,他是誰?”他冷冷地看著張文軒,“我們見過吧?在我家。莫小雪,你真的不想解釋一下嗎?”
莫小雪看了看劉磊,又看了看張文軒,陷入兩難境地。她沒有放下對劉磊的感情,可是,也無法做到就此原諒劉磊,而且她已經(jīng)不屬于她自己了,她的一切都將由張文軒做主……
“劉三石,你不要得寸進尺!”蘇默如挺身而出,“這不明擺著嘛,他當(dāng)然是小雪的男朋友了,既然你們已經(jīng)分手了,你就灑脫一些,放手吧!”
劉磊還是難以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小雪是我的,她一直那么愛我……”劉磊已經(jīng)習(xí)慣了莫小雪滿滿的不計回報的愛,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真的失去莫小雪,然而,悔之莫及。
張文軒冷冷地哼了一聲,“就你,也配!莫小雪在你心目中甚至不值三十萬,難道真的只值三十塊錢嗎?請你收回你那廉價的愛情吧!”
張文軒的冷傲激怒了劉磊,全身的怒火涌上頭來,出手就是一拳,重重打在了張文軒的胸膛上。也許男人們在解決問題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拳頭,誰的拳頭硬,誰就贏了。
一群醫(yī)生護士還有患者圍觀起來。張文軒把莫小雪放在一邊,推開了勸架的人們,三下五除二,劉磊就趴在了地上,一張張紅色的毛爺爺散落在冰涼的地上,這是劉磊為她準(zhǔn)備的手術(shù)費嗎?
莫小雪急忙沖過去,拉著張文軒,輕聲討?zhàn)?,“別打了?!贬t(yī)生護士也迅速圍了上來,張醫(yī)生打架,他們還真是頭一次有幸得見。
劉磊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冷地看了一眼莫小雪,淺淺的笑容,可愛的小酒窩里透著心灰意冷,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莫小雪跪在地上,拼命地把錢撿起來,差不多三萬塊,劉磊哪弄來的這些錢?。克泵ψ飞先?,把錢塞到劉磊的口袋里,輕聲說了聲,“謝謝你!”
劉磊沒聽見一樣,繼續(xù)緩緩?fù)庾摺?br />
莫小雪看著他凄涼的背影,說不出的心酸。
張文軒陰沉著一張臉,冷冷地看著莫小雪,“你心里還有他?”不等莫小雪回答,他瞥一眼站在一旁的蘇默如,淡淡地囑咐,“晚上別忘了回家?!?br />
不等張文軒走遠,蘇默如就迫不及待地拉著莫小雪問個沒完,“這個大帥哥到底是誰呀?簡直帥到家了!身手還那么好。不過,就是有點冷。對了,他剛才說別忘了回家,是什么意思啊?小雪,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他……”莫小雪心有余悸,五味陳雜,“你們不是見過嘛!”
文軒醫(yī)院對面的文軒咖啡館里,蘇默如的心跟隨著莫小雪的故事,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
“我沒聽錯吧,賣身契?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還有賣身契!真是太可笑了!”蘇默如的臉都要笑僵了,“你還真把那賣身契當(dāng)回事了?”
莫小雪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墒?,我畢竟欠了他三十幾萬,未來的日子還要靠他養(yǎng)活我爸爸,我只能依著他。”
“你什么時候變成怨婦了?”蘇默如撇撇嘴,“不過守著這么一個多金的大帥哥,你一點都不吃虧,真不知道你上輩子積的什么德,才修來這樣的好福氣!”
“你喜歡?小心隔墻有耳,被你們家秦天聽見!”和張文軒在一起的各種匪夷所思,說出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其實也不是那么難以忍受。
蘇默如只是尷尬地笑了笑,就繼續(xù)刨根問底張文軒的事情。
送走蘇默如,莫小雪站在文軒醫(yī)院和文軒咖啡館之間,要不是蘇默如說這里的咖啡好喝,店名卻沒什么品味,莫小雪還沒有注意到這個特殊的店名。文軒咖啡館……這世界上真的會有這么巧的事情嗎?如果真的是巧合,那為什么沒見過小雪醫(yī)院、小雪咖啡館?
提著一兜柚子走進病房,爸爸正在和媽媽談笑風(fēng)生,看樣子恢復(fù)得很好。
媽媽起身接過柚子,“小雪,你怎么還買柚子呀,你瞧文軒都買了那么一堆呢,你爸爸哪吃的完!”
張文軒,又是張文軒……莫小雪看著那一堆堆大大小小品種各異的柚子,還有各種木糖醇食品,對張文軒的好奇不免又增添了幾分,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是啊,小雪!”提起張文軒,爸爸更是贊不絕口,人也更精神了,“這小子不錯,文質(zhì)彬彬,工作也好,比那個劉磊是好太多了……那個劉磊跟他簡直沒法比!”
莫小雪微微一笑,如果爸爸知道為了救他,他的女兒已經(jīng)把自己賣給了張文軒,他又會作何感想呢?如果爸爸見到張文軒那不為人知的一面,還會如此放心嗎?
“對了,彩蝶這孩子在忙些什么,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看見她了?!卑职衷掍h一轉(zhuǎn),忽然就問起了余彩蝶。
媽媽轉(zhuǎn)過身,掩面而泣,余彩蝶是她心中的痛,余彩蝶所犯下的罪孽,她要用她的后半生來救贖。
原來爸爸還蒙在鼓里,那就讓他繼續(xù)生活在幸福的憧憬里吧。“我姐……現(xiàn)在可忙啦,要賺大錢呢!她來過幾次,不過每次都很匆忙,這柚子就是剛剛在樓下她給我的。”看著媽媽充滿希冀的眼神,莫小雪躲躲閃閃,“你要是真想她了,我讓她抽時間過來一趟?”
“不用了。你爸爸已經(jīng)從鬼門關(guān)里爬出來了,她忙事業(yè)那是好事,不過也不好太拼了,永遠記住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莫小雪尬尷地笑著,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余彩蝶,真的從他們的生活中徹底消失了嗎?
莫小雪站在泌尿外科主任的辦公室外,來回踱了幾圈,終于敲響了面前沉沉的通往地獄的木門,卻沒有等到回應(yīng)。繼續(xù)敲,還是直接推門而入?猶豫間,小方護士噘著嘴走過來,“敲什么敲,人又不在!”
不在?“那……請問美麗動人善良可愛的小方護士,張醫(yī)生去了哪里?”莫小雪盡可能溫柔地笑著,以示友好。
小方護士臉上甜蜜的笑容稍縱即逝,瞬間板起一張冰冷的臉,瞟了莫小雪一眼,陰陽怪氣地,“他在哪,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吧?”
莫小雪尷尬地捋了捋劉海兒,看著小方護士氣呼呼用力跺著腳走路的背影,忍俊不禁,她這到底是吃的哪門子飛醋?。克矚g張文軒,早已毋庸置疑。
十八點了,他不在辦公室,應(yīng)該是回家了吧。想起下午張文軒的囑咐,莫小雪急匆匆地往家趕去。
走到十八棟樓下,莫小雪猛地收住了腳。在那樣一個只有黑白藍三種顏色的密閉空間,他們兩個人……那該是怎樣一副光景啊?天堂,還是地獄?莫小雪猶猶豫豫地拿出電話,輕問,“你在家?”
第十五章 她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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