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蘇,陶蘇……”
看見吊在臥室內(nèi),面色慘白,已經(jīng)氣絕身亡的陶蘇,云乃痛苦的大叫著陶蘇的名字。
服務(wù)生以最快的時間通知了警方,警察隨之趕來,立馬封鎖了現(xiàn)場,而云乃則作為發(fā)現(xiàn)尸體的第一人被警方叫去問話。
因為陶蘇的特殊身份,她的助理也聞訊趕了過來,酒店的經(jīng)理和服務(wù)生,全部擁在走廊里,整個現(xiàn)場亂成了一鍋粥,又是酒店客人,又是瘋狂的粉絲,還有媒體記者也聞訊趕來,警察封鎖了現(xiàn)場,之后法醫(yī)運送陶蘇的尸體離開。
云乃除了悲傷之余,更多的還是震驚,她怎么也想不到,前兩天還和她談笑風生的陶蘇,居然會自殺!
她在驚駭?shù)耐瑫r,看著法醫(yī)將陶蘇冰冷的尸體放進黑色的塑膠袋,她的心疼的不行,頭腦一陣暈厥,整個人昏了過去。
裴侑年和沈溪在樓下的餐廳用餐,他聽聞樓上發(fā)生了事情,便也顧不上什么形象,瘋了一樣的沖上電梯。
趕到的時候,剛好把昏厥的云乃摟緊懷中,之后帶著她,一言不發(fā)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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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乃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
四周是一片干凈的潔白,她努力撐起身體,看著正站在窗邊吸煙的裴侑年,動了動干裂的嘴唇,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盈滿了淚水,雙唇哆嗦了半晌,似乎想到了什么,硬是逞強的從床上下來,身體踉蹌的晃了晃,勉強的用手扶著床頭柜,拽過外套,準備出去。
裴侑年轉(zhuǎn)過身,修長的手指將香煙狠狠地摁在煙缸里,之后大步向前邁了幾步,按著她的肩膀?qū)⑺潭ɑ亓舜采?,沉聲道,“先別動,你的身體有些虛弱,還要好好休養(yǎng)的。”
云乃被他這樣按著,頭腦中有些恍惚,全身好似輕了幾分,卻仍緊張的又道,“不行,我還有事……”
他眸光緊縮,“還有什么事兒?”
“警察那邊,還要做筆錄的……”她說著,再次掙扎著站起身。
裴侑年目光深沉的盯著她,云乃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有多糟糕,小臉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可她卻還偏偏這樣逞強。
“等下他們會來這里做筆錄的,你等著就可以?!彼f著,抬手拉著她坐下。
云乃感覺自己全身發(fā)涼,頭腦也昏昏沉沉的,胃也跟著較勁,不停的泛著酸水,好似五臟六腑被什么利器剜割,疼的不是一星半點。
“不行,我不能在這里等,陶蘇死了,我要去看她最后一面……”
云乃說著,慌張的再次站起身,拿著外套還未等披在身上,她整個人便身體一軟,順勢跌倒,幸好裴侑年及時出手,將她一把扶住,之后拉進了自己懷中,“陶蘇已經(jīng)死了,你再傷心難過,人死也不能復(fù)生,別再強撐著了,乖乖的休息……”
“不要,我要去警局……”云乃固執(zhí)的掙扎著,陶蘇死了,她最好的朋友死了,那么離奇,一個好端端活蹦亂跳的人,怎么能說死就死了呢?云乃不甘心,忘了是悲痛還是傷心,也搞不定到底是什么感情,在心里不停的沖撞著,叫囂著憤怒和不平。
裴侑年莫名的惱火,攥著她的手不肯放,漆黑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她,“你如果真的在乎陶蘇,就應(yīng)該多去關(guān)心下她,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人已經(jīng)死了,在傷心又有什么用?”
云乃瞬間愣住,勉強偽裝出來的硬氣,仿佛在一瞬間被打垮,整個人跌坐在床上,“我……不夠關(guān)心她嗎?”
“你認為你關(guān)心她了嗎?陶蘇是個藝人,之前就被人爆料過艷照和丑聞,她是自殺的,死,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你又何苦這么折磨你自己?”裴侑年憤憤的說著,他就是搞不懂,這個女人的腦子一天到晚的在想些什么,不是說她們是發(fā)小,又是很好的朋友嗎?
那朋友之間發(fā)生的事情,云乃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陶蘇已經(jīng)想死了,警察在她房間里搜出了大量的安眠藥,還有她微博上傳的消息,很多證據(jù)都得到了證實,她是做好了死的準備,云乃,你們不是好朋友嗎?那連她想死都不知道?現(xiàn)在還做出這幅要死不活的鬼樣子,裝給誰看?”
他不屑的瞥視著她,冷冷的丟下幾句話,之后轉(zhuǎn)身,闊步離開了病房。
云乃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忽而慘淡的一笑,是啊,她們是最好的朋友呢,那么陶蘇想死,她怎么會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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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來到醫(yī)院找云乃做了筆錄,因為陶蘇的身份特殊,又是中國人的緣故,雖然死在了日本,日本警方卻無權(quán)進行調(diào)查和尸檢,必須等中國警方派人做詳細調(diào)查方能結(jié)案。
但陶蘇的房內(nèi),搜查出大量的安眠藥,匕首和疑似搖頭丸之類的藥物,已經(jīng)送去做了藥檢分析,具體結(jié)果還需要幾天的時間。
云乃接受了警方的調(diào)查,身體也緩了些,在她的一致要求下,去警局的停尸房,見了陶蘇最后一面。
陶蘇的父母在接到女兒去世的消息,也第一時間從美國趕到了日本。
停尸房中,云乃哀吊了故友的同時,可能是出于疑惑的心理,她趁著其他警察不在,簡單的對陶蘇的尸體進行了尸檢。
手臂處有輕微的劃痕,疑似和人爭斗時所發(fā)生的。
除此之外,脖頸上的傷痕非常明顯,如果不做細致的尸檢,根本無法斷定死因。
從停尸房出來,云乃在警局的大廳,見到了悲傷過度的陶父陶母。
“叔叔,阿姨……”云乃眼睛紅紅的走過去,低聲叫了一聲。
陶母已經(jīng)哭昏了幾次,旁邊還有隨行的護士陪同,在看見云乃的一刻,兩人仿佛又看見了自己的女兒,一時激動,抱著云乃又哭了起來,“小曦啊,我怎么也想不到,蘇蘇怎么會想不開呢?都怪我啊,當初就不該任由這孩子的性子,非要當什么明星,結(jié)果卻害了她……”
陶父也很自責,深沉的臉上淚痕斑駁,一手死死的摁著心臟,難受的心痛不已。
“叔叔阿姨,你們還要保重身體,別太難受了,不然蘇蘇在天之靈也不會安息的……”云乃低聲勸慰著。
陶母聽取了警方做出的解釋,對于陶蘇的尸體是否送回國進行尸檢,一直猶豫不決。
最后,和陶父商量再三,終于做了決定,“之前發(fā)生的事,對蘇蘇的打擊很大,這孩子平日被我們驕縱慣了,特別任性,一時想不開自殺也是有可能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我們也不想再打擾她,尸檢還是算了……”
“叔叔……”云乃暮然的心慌下,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倏然,一道好聽的男聲,赫然劃過眾人的耳畔,從遠處傳了過來,“陶蘇小姐不是自殺,他殺的可能性很大,建議家屬慎重考慮!”
第三十六章 可能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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