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沫一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要抽回手。
傅行止蹙了一下眉頭,手上一個用力,她就不可自控的跌進他的胸膛。
“陸沫一,為什么那么緊張,尤其是剛才在那個江遠城的面前?”他審視著她,車里沒有開燈,也許是光線昏暗的光陰,他的那雙眼眸也顯得愈發(fā)漆黑深邃,宛若一網(wǎng)無波的古井。
他說到‘江遠城’這三個字的時候,字音明顯加重了一些,說話的語調(diào)也冷了下來,再次開口重復(fù)了剛才的問題,“做我的妻子有那么見不得人嗎?”
她被這樣的傅行止弄得莫名其妙,可只要聽到江遠城這個名字,她就有些心虛,只好實話實說:“我沒有那么認為,只是我們是隱婚,說好了不給別人知道這件事的。契約合同里也寫的明明白白,不可以公開婚姻關(guān)系。但你剛才一股腦全說出來了,誰知道我算不算違約…”
看他臉色有所緩和,才敢繼續(xù)道:“而且違約金十個億,把我賣了我也賠不起……”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沒有聽到傅行止的回應(yīng),只聽到他胸腔傳來的震動。
他這是笑了?陸沫一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瞟了他一眼。
“好吧,這也算是個理由。契約合同的確有說不能公開,但只是限于你。我是合同甲方,那份契約對我沒有約束力。只要我想,我可以隨時公開,沒有人能制止我?!备敌兄沟穆曇粲只謴?fù)了溫度,但眸色仍舊暗沉難測,“但是,你心里,是不是還沒有放下江遠城?”
“什么?”陸沫一微怔,然后吃驚地抬起頭看向身邊的男人,他怎么會這么想?難道是因為剛才,他跟江遠城言語交鋒的時候,她沒有表態(tài),所以被他誤會對前夫余情未了?”
天啊,他怎么可以這么想。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她的已經(jīng)被江遠城徹底傷透了心,一個把自己玩弄欺騙又棄如敝履的男人,她怎么會念念不忘?
她只是……
只是面對江遠城的時候,想到自己為之付出的那些,感覺到可悲,可笑。想到他在療養(yǎng)院里對自己那番舉動,她就沒有辦法正視江遠城。
至少目前,她還是沒有辦法底氣十足的,驕傲的站在江遠城面前。
“為什么不說話?”
“我……”陸沫一猶豫了下,又垂下眼簾,輕聲開口,“我的確放不下,但不是你想的那種眷戀。而是……放不下那些傷害和欺騙。他害我?guī)缀跻粺o所有,害我連媽媽留給我的那些股份都沒有保住,這些傷害利用我怎么可能放得下呢。我在他面前,無地自容,根本不想看見他。是你非要拉著我過去?!?br />
“記得我之前給你說的嗎?”傅行止的聲音溫柔了下來,在她耳邊循循善誘,“只有睚眥必報,才能保全自身。既然放不下那些痛苦,那就不要放,把痛苦轉(zhuǎn)化為武器,狠狠報復(fù)回去。只有直面痛苦,才能戰(zhàn)勝痛苦,才能真的放下?!?br />
“……”陸沫一沒有說話,可卻不得不認同他的說法。或許,這些話,也是傅行止的信仰,是他這些年賴以生存,拼命努力的一切根源。“是,你說的對。想要真正的放下傷害,逃避沒有用,只有戰(zhàn)勝才能放下。我會調(diào)整自己心態(tài),讓自己強硬起來。”
“這才對。”傅行止黑眸一瞇,臉上綻開了一抹優(yōu)雅迷人的笑,“想吃什么?”
陸沫一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是這么陰晴不定的人,也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是那么好哄的人。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她忘了掙脫傅行止的懷抱。
傅行止心情不錯:“想吃什么,今天我請客?!?br />
“吃什么……”陸沫一略一遲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怎么說也有十一點了,這個點還有什么好吃的?大部分高端餐廳已經(jīng)打烊了。只有街邊夜市上那些小吃現(xiàn)在賣的紅火。
可是,傅行止可是堂堂盛帝集團大總裁,又是目前傅家的掌權(quán)人,怎么可能會樂意去吃路邊攤,大排檔?
她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自己居然還賴在他的懷抱里沒出來,甚至覺得他的胸膛結(jié)實溫暖。
趕緊從他懷里爬起來,她的臉頰有些發(fā)燙,尷尬地笑著來掩飾自己的害羞,“你家里有吃的嗎?”
他認真思考了一下,才道:“冰箱里還有一些栗子蛋糕跟餅干,我下午吃的很晚,現(xiàn)在不是很餓。不過我很在家用餐,所以房里沒有其他的食物?!?br />
“好吧,也能湊合吧。”
今天實在是太跳躍了,好不容易和老同學(xué)吃飯,卻被傅行止逮去參加慈善晚會。慈善晚會碰到江遠城陸可嵐已經(jīng)耗費了很多心力,誰知道傅行止還出其不意的公布他的身份和他們結(jié)婚的消息,一點也沒給她透露,現(xiàn)在她手心都還是汗。
到家已經(jīng)十二點多了,傅行止第二天還要上班,洗了個澡就上床睡覺,陸沫一啃完栗子蛋糕才去洗澡。
在臥房里,傅行止聽著從浴室傳來的嘩嘩的水聲,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可眸子里卻蘊著笑意,將他的黑眸襯的明亮許多。
浴室里。
在浴室心情復(fù)雜,磨磨蹭蹭了半個多小時,她想不明白為什么他那么快就公布了他們結(jié)婚的消息,還高調(diào)地為她正名。
心里有事加上拖延時間,指尖都泡皺了陸沫一才穿上睡衣出去。
她的東西并沒有搬過來,回門那天太不愉快,傅行止私心也想要她忘了不值得留戀的東西,也就沒有將她的東西搬過來。
他讓人準備了很多當季新款的衣服:禮服、睡衣、家居服、運動服等琳瑯滿目,有些甚至還掛著吊牌,分類掛在寬大的衣柜里。
想起那天反駁傅行止的情景,陸沫一沒有膽子去別的房間,要是不小心把他到了,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于是只好挑了一條中規(guī)中矩的睡裙。
胡思亂想著,她連頭上的浴巾掉了都沒察覺。
臥室里,傅行止躺在床上,一只手枕在腦后,看到沐浴出來的陸沫一,沉聲問她:“想什么呢?也不怕摔了?!?br />
陸沫一還以為他已經(jīng)睡了,被那么一嚇差點踩空。
傅行止頗為無奈,揭開被子向她走去。
他生的高大,身形頎長,一雙長腿筆直修長,體型精瘦,腹部更是擁有六塊腹肌,一看就是經(jīng)常鍛煉,而六塊腹肌之下在他的腰身兩側(cè)還有漂亮的兩條性感人魚線……加上他俊美無儔的臉龐,簡直是堪比那些帥氣的歐美男模。
陸沫一只看到他的腰際就趕緊收回目光,不敢再往下看了。
“看什么,覺得好看嗎?”
傅行止好像很高興,語氣輕快,唇邊還帶著笑意,一步一步朝她逼近過去。
陸沫一趕緊后退兩步,羞赧地側(cè)開臉問,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結(jié)巴:“你,你能不能穿上衣服?”
第18章 你還沒有放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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