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城靜靜地凝視著臺上的陸沫一,漂亮的鳳眸卻慢慢蒙上了一層陰郁。
就在十幾天前,她跟他還是同床共枕的夫妻。
她還那么愛自己,為了挽回他,委曲求全了一年,而現(xiàn)在……才短短幾天時間,這個曾經(jīng)把自己奉若神明的女人,卻已經(jīng)是傅行止的妻子。
現(xiàn)在,她正在另一個男人懷里,身上沾染那個男人的氣息。就連平時對他沒有的小性子也顯露出來……
江遠城抬起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扣著軟椅扶手。
身邊,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數(shù)年的陸可嵐早就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的本領(lǐng),一眼就看出江遠城神色異常,心里一緊,試探道:“遠城,姐姐運氣真是好,居然又嫁給了那么有錢的人?!?br />
“是嗎?”江遠城吐出有些漠然的聲音,神色如常,仿佛臺上的一切與他全無關(guān)系。
即便只是兩個字,陸可嵐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危機。
陸可嵐美眸中閃過一絲厭惡,惡狠狠地剜了臺上的陸沫一一眼。再次將陸沫一列為情敵。
這不是一個前夫?qū)Υ捌拊撚械膽B(tài)度,或者說不是她理想中的態(tài)度。
禮臺那邊,圍堵的記者提問的熱情依然不減。
“傅先生,你和令夫人會舉辦婚禮嗎?”
“是啊是啊,領(lǐng)證都那么猝不及防,您會不會給尊夫人一場盛世婚禮呢?”
聽著這些問題,陸沫一簡直哭笑不得,他們希望得到什么答案呢?自己只是用來抵債的,還是她只是個玩物?
感覺到她的緊繃,傅行止將她向自己拉進,動作毫不猶豫。
“這個要看我夫人的意思了,她不想那么高調(diào),今天公布婚迅都是我自作主張,唉,等下回去,可能要準備去拿搓衣板了。”
不同于陸沫一的拘謹,傅行止仿佛看慣了這樣的大場面,從善如流的面對記者提問,談吐幽默,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陸沫一卻有些聽不下去了,偷偷抬起手,在他精瘦的腰間掐了一下。
傅行止卻沒有理會她的抗議,反而捉住她作亂的手,當著眾人的面,牢牢地鉗住她的皓腕,強勢卻不失優(yōu)雅的執(zhí)起她的手,放在唇間落下輕柔一吻。
臺上燈光閃得歡快,下面的芳心碎了一地。
“今天謝謝各位和我分享我的快樂,等到我的妻子沫一愿意,我們就舉辦婚禮,到時候會向大家發(fā)出喜帖?!蔽沁^陸沫一右手后,傅行止攬著她的腰身,繼續(xù)優(yōu)雅得體應(yīng)對記者。
臺下那群記者看傅行止舉手投足都無可挑剔,完全看不出任何殘疾或者自卑的跡象,完完全全是一個強者的形象,不禁暗暗嘆服。
傅行止言辭之間無懈可擊,更何況他傅行止的地位和態(tài)度也擺在那里,繼續(xù)下去也挖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識趣兒的記者已經(jīng)不再提問。
幾分鐘后,這場臨時的新聞發(fā)布會結(jié)束了。
人三三兩兩地離開,vip座位上只剩下江遠城陸可嵐兩個人。
“沫一,出于禮貌,我們應(yīng)該過去打個招呼?!备敌兄箍聪蛞廊蛔谫F賓席上的江遠城,嘴角勾起了狡猾地弧度。
“不要,我跟他沒什么好說的?!敝灰豢吹浇h城,她就不可自抑的想起他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
“你沒有。但我有話跟他說?!备敌兄箵е懩幌逻_了命令,順帶還伸手不輕不重地在她臉蛋上捏了一下。
陸沫一無可奈何,幾乎是被半拖著走到了江遠城身邊。
傅行止伸出手,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看向江遠城,目光直直地望進江遠城那雙鳳眸中,然后儒雅一笑:“江總,傅氏集團的傅行止,很高興認識你。”
人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不理會別人太不把別人放在眼里。何況江氏和傅氏還是會有合作,沒必要給自己添個敵人。
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江遠城站起身回握,“你好傅總,我是江氏集團的董事江遠城?!?br />
“這位漂亮的小姐就是沫一的妹妹吧!和沫一一樣漂亮,算起來,你應(yīng)該叫我一聲姐夫。”
被點到名字的陸可嵐僵硬地扯出一個笑容。
她可沒有忘記剛剛進場的時候,為了和陸沫一斗嘴說了很多羞辱她的話,其中就包括說傅行止是個殘廢。
她緩緩伸出右手,傅行止卻并沒有伸手的意思,然而繼續(xù)道,“不過,做人光漂亮是遠遠不夠,如果心思惡毒,說話口無遮攔,就跟那些胸大無腦的拜金女沒什么兩樣了。”
說完這句,他又看向江遠城,浸著笑意的聲音慢慢冷了下來,“江總,有些事發(fā)生了,不會是船過無痕那么簡單。不管你之前是沫一的什么人,但從現(xiàn)在開始,最好跟我的妻子保持距離?!?br />
“傅總多慮了,她已經(jīng)跟你結(jié)婚,出于禮貌,我祝你們百年好合。但是……”江遠城眼尾一挑,眼中多了幾分挑釁,“我沒有吃回頭草的喜好。
聽到這句,陸沫一雖然佯裝著鎮(zhèn)定,可內(nèi)心還是像是被針扎到一樣,細細的泛疼。
在他江遠城眼里,她或許只是一個利用完的棋子,沒有價值,就可以丟在一旁。即便接近,也不過是嘲諷羞辱她而已。
“是嗎?”傅行止暗暗將陸沫一的小手握的更緊,迎上江遠城挑釁的目光,黑眸愈發(fā)幽深難測,眼底迸出的視線格外冰冷,臉上卻微微一笑,“這個世界上,口是心非的人太多了。像江總這樣擅長偽裝的人應(yīng)該最明白。當然了,你的祝福我收下了,謝謝兩位之前對沫一的‘照顧’。但從今以后,能照顧她的人只有我。如果還有人敢繼續(xù)傷害她,我會讓他感受什么叫后悔終生?!?br />
他臉上蕩漾著溫朗的笑容,眼神卻凌冽如刀,特意加重了‘照顧’這兩個字,然后黑眸一轉(zhuǎn),看向一旁不敢作聲的陸可嵐一眼,繼續(xù)道:“
等我和沫一正式舉行結(jié)婚典禮的時候,一定會給你們兩位發(fā)請?zhí)?,請一定到場。?br />
“這個自然?!苯h城也在臉上扯出一抹笑容,象征性地點了下頭。
而身邊的陸可嵐已經(jīng)沒有任何反應(yīng)了,緊張地看著傅行止,大氣也不敢穿,內(nèi)心瘋狂祈禱他們趕緊離開。
“沫一,我們走吧?!?br />
*
離開晚會現(xiàn)場,陸沫一小心翼翼地看著身旁的男人。
他雙目緊閉,眉宇間皺起一個“川”字。
陸沫一知道,是剛剛她不肯配合惹怒了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傅先生……
陸沫一也沒有膽子叫他傅行止,小心翼翼地扯他的襯衫胸前的袖子。
上車之后他就扯掉了領(lǐng)帶,解開最上面的幾顆扣子,被陸沫一那么一扯,露出好看的鎖骨,再往下精壯的胸膛若隱若現(xiàn)。
她的臉上爬上一抹緋紅,悻悻地放了手。
但傅行止的動作更快一步,閃電般伸出大掌反握住她的手,認真地看著她:“你在怕什么,做我的妻子有那么見不得人嗎?”
第17章 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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