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程哲激動地說:“你說!這才是我的乖女兒!”
明若清揚(yáng)起唇角,一字一字,擲地有聲:“讓明雅恬從當(dāng)初我墜海的地方,跳下去,只要她能像我一樣九死一生地活下來,我就答應(yīng)你。”
明雅恬睜大眼睛,瘋了一般地沖上來:“明若清你瘋了?當(dāng)年是你自己不小心掉進(jìn)海里的,怎么能怪我?”
任于湉也激動地罵了起來:“老公,我早就說了,這死丫頭心腸壞得很,跟她那個(gè)短命的病癆母親一樣壞,你偏不信……”
“你剛剛說什么?”明若清瞳孔緊縮,神色一冷,語氣忽然變得微妙起來。
任于湉看著眸光森冷的明若清,害怕地縮到了明程哲身后,她忽然明白,眼前這個(gè)妝容明艷的女孩兒,不再是五年前任由她欺負(fù)的孩子了。
“老公……我又沒說錯(cuò)什么……”任于湉委屈地說。
明程哲還沒意識到事情嚴(yán)重性,依然和稀泥地敷衍:“好了好了,人死不能復(fù)生,不就是說你母親兩句嗎?”
“明程哲!”明若清抬起手,厲聲道:“給你三十秒時(shí)間,馬上帶著這兩個(gè)臟東西滾出這里!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
活了將近五十年的歲月,第一次被自己的女兒指名道姓,明程哲也惱了,抬起手就要給明若清一巴掌。
手在半空中被有力制止,他愕然回頭,對上一雙泛著寒意的森冷雙眸。
“厲……厲總……”
厲斯爵玩味地打量著眾人,眸光微微瞇起:“明總這是來厲家找茬來了?”
明程哲原本就是來求人的,明家的小公司在厲氏集團(tuán)這艘大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的小命拿捏在這男人的喜怒一線間,哪敢大聲說話?
“厲總,你還不知道吧,小清是我一手養(yǎng)大的女兒,我聽說她在厲家,所以來看看她?!彼~媚地拉關(guān)系,這副卑躬屈膝的模樣令明若清差點(diǎn)作嘔。
厲斯爵身材高大,筆直地走到明若清面前,憐惜地抬手,撫平她眉宇間的褶皺。
“不喜歡這群人,讓管家轟走他們就行了,何必自己親自出現(xiàn)?”
明若清臉色蒼白,咬唇低聲道:“這是我跟明家的事……”
“從現(xiàn)在起,這也是我的事,”他抬起指腹,雙手捧著她的小臉,溫柔地擦干她眼角的濕潤,語氣低沉,“你是我厲斯爵的女人,我說過,誰要是敢跟你過不去,就是跟我厲斯爵為敵?!?br />
明雅恬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切,尖聲哭道:“那我呢?厲斯爵,你不能這樣對我!”
明程哲更是一副吃了屎的晦暗表情,他沒想到明若清在厲斯爵心里,竟有這么重的分量,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討好厲斯爵,讓他放過自己。
他剛要說話,厲斯爵仿佛知道他的下一步舉動,冷冷瞥了他一眼:“明總與其有心思,在這里鬧事,倒不如回家看看,或許還能保住明家最后一棟房子?!?br />
“這……厲總,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明程哲惶恐不安。
他唇角浮現(xiàn)出一絲殘忍的笑意,拿起電話,淡漠地說出一個(gè)字:“拆。”
電話那頭,挖掘機(jī)的聲音轟隆隆傳來。
明程哲仿佛明白了什么,顫顫巍巍地起身,頭也不回地往外跑。
一場鬧劇。
看著他們倉皇離去的背影,明若清喃喃問:“你干了什么?”
他溫柔地俯身凝視她,唇角笑意宛如地獄里開出的死亡之花。
“不過是讓他們,把欠你的,一件一件還回來罷了?!?br />
他抱她入懷,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fā),清冽的氣息令明若清有種恍惚的錯(cuò)覺,他為她做到這種地步,是因?yàn)橄矚g她嗎?
等明程哲一家三口急吼吼趕回家,明家別墅已經(jīng)拆了一半,看見眼前的廢墟,任于湉?fù)饶_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房子,我的房子……”
明程哲沖過去阻止動工人員,怒吼道:“誰干的?憑什么拆我的房子?”
施工隊(duì)長揮動著手里的文件,在挖掘機(jī)的巨大聲響中,大聲說:“厲總說了,你既然還不上子公司的錢,那就拿這塊地皮來抵債!明總,你也得見諒我們這群干活的人對不?”
明程哲失魂落魄,眼睜睜看著怪物一般的機(jī)械揮動著鏟車,朝屋頂鏟去。
“不!我的名牌包包和珠寶都在里面!”明雅恬不顧一切沖進(jìn)廢墟里,死命挖著自己的東西。
“誒小姐!危險(xiǎn)!這都什么時(shí)候了,你還想著這些玩意兒?”一群工作人員沖上去拉她。
明程哲喃喃道:“完了,完了,這下什么都完了。”混亂的現(xiàn)場中,誰也沒注意到,明程哲一步一步轉(zhuǎn)身,悄悄離開。
等任于湉回過神來,把明雅恬拉出來,母女倆這才發(fā)現(xiàn),明程哲不見了。
“媽,爸該不會拋下我們,自己偷偷躲起來了吧?”明雅恬呆呆地問。
任于湉愣住了,過了一會兒,她氣得破口大罵起來。
“看上這種男人,我也真是瞎了眼!你放心,媽名下還有別墅,媽現(xiàn)在帶你過去?!?br />
明雅恬松了一口氣,悻悻然地說:“媽,眼下我是你唯一的希望了,你可別虧待我,將來我要是還能嫁給厲斯爵,我保你享福一輩子。”
任于湉疼愛地摸摸她的臉:“乖女兒,媽就你一個(gè)女兒,不疼你還能疼誰?你放心,只要明若清還沒嫁給厲斯爵,咱們就還有機(jī)會!”
華燈初上,厲家。
明若清戴著眼鏡,長發(fā)挽成馬尾辮,穿著淡粉色家居服坐在電腦前,指尖微微一動,敲出一行字。
“厲斯爵厲斯爵厲斯爵……”
有人敲門而入,她有些慌張地刪掉文字,抬頭看去。
厲斯爵斜倚在書柜旁,眉眼間滿是溫柔的笑意。
她不自覺地臉一紅,合上電腦起身。
“厲總有事?”
厲斯爵微微挑眉:“明天,尹雙雙讓我陪她參加一場晚宴?!?br />
明若清“哦”了一聲,一本正經(jīng)地負(fù)手走到他面前,清澈的眸光里閃過笑意。
“厲總的意思是,希望我看到你花邊新聞的時(shí)候,不要吃驚,也不要在意?”
他搖了搖頭,眼神認(rèn)真。
“明天,你當(dāng)我的女伴,如何?”
她愣住,忽然沒出聲。
和厲斯爵光明正大地出席宴會,意味著他們這段關(guān)系要公之于眾,她真的做好準(zhǔn)備了嗎?
“明天晚上,七點(diǎn),月河宮酒店,不見不散?!彼曋葲]有勸她,也沒有等她回答,而是固執(zhí)地留下他的心聲。
明晚七點(diǎn),他會等她。
第二十五章 他想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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