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清微微一笑:“算了,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明家人的奇葩影響不了她,最重要的是,她終于拿回了海洋之心。
只是——
白嵐生前一再吩咐她,人前絕不要輕易拿出海洋之心,難道這塊寶石還藏著其他秘密?
回到厲家,明若清收起萬千思緒,與姚蘭告別,一踏進玄關(guān),就聞到一股酒味。
她滿臉疑竇地抬頭,明七易正躺在沙發(fā)上,俊美的小臉滿是酒醉的駝紅,沈管家跟一群傭人圍在他身邊,又是替他捏腳底板,又是按太陽穴,活把他當(dāng)做小太爺伺候。
“七七怎么了?”明若清沖上去。
沈管家捂著臉搖頭:“小少爺喝多了米酒,自己把自己醉倒了?!?br />
她啼笑皆非,明七易酷愛米酒,之前在國外的時候也是嘴饞,結(jié)果醉到昏睡了一天。
“沈叔,我來照顧他,你們?nèi)バ菹伞!彼称鹦〖一锘亓伺P室。
明七易圓滾滾的身子滾到床上,胖乎乎的小手小腳立刻縮進被子里,奶聲奶氣地說:“媽咪,七七冷。”
她探了一下他額頭的溫度,氣得“啪啪”打他的屁股:“我讓你不乖,誰讓你偷喝米酒的?”
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撲閃撲閃,滿臉都是委屈:“七七不舒服,七七要跟爹地媽咪一起睡!”
她嘆了一口氣,側(cè)躺在床畔,輕輕拍著明七易的背,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睡著了。
睡夢里,明若清翻了個身,雙手觸碰到一堵堅實的胸膛,她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眼前出現(xiàn)一張俊美的面孔。
厲斯爵?
她坐了起來,四處打量,明七易早就不在床上了。
“七七呢?”
他撐著腦袋,拍了拍床鋪,示意她躺下。
“七七回自己屋里睡了?!?br />
明若清瞬間明白過來,她皺起眉頭,臭小子,敢耍她?
“我去找他去……”她剛起身,就被厲斯爵拽住,他好整以暇,似笑非笑地凝視她:“又不是沒一起睡過,這么緊張干嘛?”
厲斯爵耍起流氓的時候,真是天上地下無人能及。
她垂下眼眸,忽然想起那天沒有說出口的表白,他這樣對她,是因為她為他生下了一個孩子嗎?
“睡吧。”厲斯爵伸手抱住她,唇角浮現(xiàn)出溫柔笑意。
明若清閉上眼睛,直到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才放松下來,沉沉睡去。
等她終于入睡以后,他睜開目光,眼神清明,哪里有半分睡意?
厲斯爵眸光幽深,骨節(jié)分明的指尖從她臉上輕輕滑過,他委托的國外調(diào)查機構(gòu)傳來消息,五年前,明若清曾經(jīng)受過一個男人的幫助,才從籍籍無名的小作家變得小有成就。
而這些消息,也是從明若清國外朋友的只言片語里得知的。
所以,這個讓她一直深藏在心里的神秘男人,究竟是誰?
他關(guān)掉床頭燈,正要替她蓋上被子,忽然聽到她急促的夢囈聲:“別逼我……我不想死……”
厲斯爵怔住,低頭看著她,月光下,她臉色慘白,仿佛在經(jīng)歷什么巨大的痛苦。
“若若,別怕——”厲斯爵心疼地抱緊她,心里投射下巨大的問號。
看來有些疑惑,還是得問明七易才能得出答案。
小小的方桌前,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相對而坐,長相酷似的俊美面容上,有著同樣嚴(yán)肅的神情。
這是厲家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對話。
“七七,告訴我,若若出國之前,到底遭遇了什么?”
明七易嘆了一口氣:“媽咪遭遇那些的時候,我還在娘胎里,但后來通過一些事,我也能猜出幾分真相。明家上下,包括你那個未婚妻在內(nèi),曾經(jīng)害得媽咪墜?!?br />
厲斯爵臉色越來越陰沉,隨著明七易將故事一點點透露,他終于明白,明若清與明家之間的恩怨。
“爹地,媽咪雖然看著堅強,但內(nèi)心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爹地要多愛媽咪,媽咪才會幸福?!泵髌咭滓荒樥J(rèn)真地說。
厲斯爵唇角微揚,頗為贊賞地看著小家伙,不愧是他厲斯爵的兒子,這副成熟聰穎的模樣,果然跟他小時候一模一樣。
他撫摸著兒子的臉,沉聲道:“我會為若若討回公道?!?br />
只是,誰都沒想到,事情發(fā)展得竟比想象得還要快,次日一早,明家三口竟主動上門,明程哲滿臉氣憤地嚷嚷著,鬧得厲家亂成一鍋粥。
沈管家原本想把這群人趕出去,明若清制止了他,今天如果不一次性說清楚,他們還是會來鬧事,她順著扶梯下樓,遠遠的,聽到明程哲的咆哮。
“你們厲家再牛,也管不了我管教女兒!今天她要是不出現(xiàn),我就不走了!”
“沈叔,你和大伙兒先去忙吧?!泵魅羟迨疽鈬^的人離開。
明程哲看到她,臉色鐵青地沖上來,食指直直地戳到她額頭上。
“小清,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們明家?就算小雅跟你有矛盾,那也是姐妹倆鬧著玩,你怎么能搶她的未婚夫,還慫恿厲家斷了我們明家的后路?”
明若清眸光微冷,冷冷瞥他的那一眼里,滿是厭惡和鄙夷,這莫名的氣勢,竟讓明程哲不敢再說教,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姐妹倆的胡鬧?當(dāng)年你可有把我當(dāng)成你女兒?你們一家三口在桌上吃飯,我卻只能等你們吃完再上桌;你給她買奢侈品,卻連我的學(xué)費都吝嗇付出;為了給任于湉的寵物狗騰出房間,你拆了我媽原來的臥室,變成狗窩。你現(xiàn)在卻跟我說姐妹?我哪里來的福氣,能跟你們明家的千金小姐做姐妹?”她出聲諷刺。
明程哲心虛地掏出帕子擦了擦汗,語氣急促:“你這傻孩子,胡說什么呢!你當(dāng)然是我女兒了!只是小雅不像你一樣堅強,她從小身體不好,需要呵護,何況她是妹妹,你讓著她也是應(yīng)該的,做姐姐的不都這樣嗎?”
明若清怔怔地看著他,眼神悲涼,她終于明白,在這個寧愿捂住眼睛和耳朵,也死不認(rèn)錯的父親面前,無論她做什么,都是錯的。
“父親想要我?guī)兔骷??”她勾唇笑了,眼里卻沒有絲毫笑意,“只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我就想辦法幫你們?!?
第二十四章 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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