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蓉此刻忐忑又不安的心理感受,寧公公沒有半點興趣,他臉上帶著一絲喜色,自家小主子終于想通了,總算沒有對凌月蓉百般聽從,這也是他跟凌月蓉不對眼以后,第一次占上風。
寧公公的目光掃向凌月蓉和站在她身后的金珂時,面色一瞬間變得陰冷,指著晾在一旁的侍從高聲道:“你們還在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把人拖下去!”
對于寧公公來說,自家主子就是天。他能容忍別人的辱罵,卻絕對不能容忍有人對凌霄不敬。
“不!你們別碰我!”金珂嚇得面無血色,拼命躲縮在凌月蓉身后,大聲尖叫。但剛才凌霄已經表明態(tài)度,侍從們一涌而上,不費吹灰之力摁住她,就要往外拖去。
金珂死死拽拉著凌月蓉的裙擺不放,她語無倫次道:“小姐!救我!二小姐平日不是最聽你的話嗎!你快去讓二小姐放過我!”
凌月蓉低下頭,看著裙擺上面精美的刺繡被拉得有點脫線,不滿地皺了下眉頭,她抬頭望著大門緊閉的書房,心中微顫,面色顯得十分猶豫。
金珂是她心腹不假,但依著凌霄的一貫兇殘作風,凌月蓉卻不想去觸這個霉頭,不知為何剛剛對上凌霄的眼睛時讓她莫名感到一股心驚肉跳,她背地里用力扯回裙擺。
侍從面無表情地將金珂的手指一根根從凌月蓉的裙擺上掰開,金珂宛如殺豬般地哭喊:“小姐!你不能見死不救?。 視赖?!三十大板我真的會死的!”
凌月蓉神色微閃,她張了張嘴想替金珂求情。
寧公公冷眼旁觀這一幕,甩了下他手中的拂塵,毫不客氣地說道:“主子仁心,不過區(qū)區(qū)三十大板,你這侍女皮糙肉厚必然死不了,但如果有人想替自己的奴才受罪,也不是不可以。”
話音才落,凌月蓉剛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既然凌霄說死不了,那施刑的人定然不會讓金珂斷氣,她不著痕跡地退后兩步,避免金珂再次撲上來。
凌霄在書房里轉了一圈,掃了眼紫檀桌案上的精致糕點,再瞥了一眼架子上面擺放的一件件精美物件,愣著沒找著一件稱為‘書’的東西。
不是說凌月蓉在書房處理城內政務嗎,難不成是她走錯了房間?凌霄皺眉,聽著屋外的吵鬧平息下來,她高聲喊道:“寧公公!”
只見寧公公連忙推門彎著腰進來:“老奴在!老奴在!”
凌霄挑了挑眉,也不廢話,她指著書架上一排排價值不菲的物件:“把這些都收起來,搬一些書過來。”
想了一下,凌霄補充道:“最好是一些人文地理這一類的相關書籍?!?br />
換做是旁人,肯定會感到一陣詫異,這凌霄向來不學無術,哪怕老城主在世的時候,也不受半點管教束縛,更有一連氣走了數十個夫子的先例,活脫脫一個大草包!
可寧公公對凌霄一直是盲目聽從的,他快速吩咐下去,沒一會兒,奴仆們一個個魚貫而入,將手中捧著一疊疊又厚又重,還散發(fā)著一股霉味的竹簡整齊堆放在桌案上。
寧公公趕緊拿起一卷竹簡遞到凌霄跟前,討好地開口:“主子英明,這些竹簡放在庫房不見天日,還不如拆下來當暗器,主子一定能夠百發(fā)百中,例無虛發(fā)!”
凌霄嘴角一抽,瞪了眼寧公公,敢情原主會有這么多折磨人的花樣,其中就少不了寧公公這一份獻錯寶的殷勤。
還百發(fā)百中,例無虛發(fā)……當她是武蓋世的高手呢?
凌霄沒有多想,而是頭疼地看著眼前一堆小山似的發(fā)霉竹簡,心情有些沉重。
竹簡,相當于華夏戰(zhàn)國至魏晉時代的書寫材料,卻不易保存,不便攜帶,非常麻煩。更麻煩的是……她目前所在的時代等同于停留在戰(zhàn)國至魏晉時期?
這未免太落后了。
凌霄打開寧公公手中的竹簡,忽略那股刺鼻的霉味,隨意掃了兩眼,還好還好,不是什么特殊的新型文字,她那點墨水尚且能夠駕馭。
凌霄悄然松了一口氣,隨手將竹簡放回桌案:“先將這些搬到庭院外邊曬一曬吧?!边@么嗆人,實在沒辦法集中精神,搞不好還把自己給熏暈了,這些竹簡到底多少年沒有人翻閱了。
凌霄心里琢磨,忽然腳步一滯,恍然間想她先前才從亂葬崗回來,隱約覺得渾身一陣不自在,于是匆匆吩咐道:“備水,沐浴?!?
第六章 打的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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