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運是本土企業(yè),地頭蛇,我們想要從他們那搞點情報實在太難了,婉姐,給我點時間吧?!鄙交⒖嘈σ宦?。
“時間……”南婉長嘆一聲,輕聲道:“如果在搞不定,可能董事會會讓李長風(fēng)過來?!?br />
“李狐貍?我們在這干的好好的,董事會那些老王八犢子讓他過來干嘛?!”山虎一聽李長風(fēng)三個字頓時跳了腳了:這人可是現(xiàn)在風(fēng)中集團副董事長,別看他和南婉一正一副,他可不是南婉的得力助手。
相反,董事會一直想讓李長風(fēng)接下南婉的位置,改革風(fēng)中集團,用李長風(fēng)的話講:去掉林凡時代的陋習(xí),引領(lǐng)風(fēng)中走向新的時代!
“目的顯而易見,我南婉不行,他李長風(fēng)如果又行,那我只有讓位?!蹦贤癜堰@事兒看的透,長嘆一聲,擺擺手讓山虎先下去:“你先走吧,讓我一個人想想,墮落街的事情你盡快,不能拖了,還有一個項目我們都沒著手準(zhǔn)備,全卡在這上面了?!?br />
“是?!鄙交⒌皖^看了一眼南婉,欲言又止,搖搖頭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心中暗暗發(fā)誓:婉姐,你在撐幾天,我一定,一定讓林董回來;到時候管他什么李長風(fēng),李短風(fēng),全他媽見鬼去吧。沒有林凡,哪有風(fēng)中!
山虎才走出會議室,彈頭笑著迎著山虎走了過來,他摸摸自己的子彈頭打去了一眼山虎的緊身褲:“山虎哥,褲子還一直這么騷呢。”
“說正事,安排的怎么樣了?”山虎瞪了一眼彈頭,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句;彈頭看了一眼會議室,對著山虎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山虎正要在問一些細節(jié),口袋里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他拍拍彈頭的肩膀說道:“全都交給你了。”
“我辦事,你放心山虎哥。”彈頭笑著接了一句。
山虎點點頭掏出手機往會議室遠處走去,同時接了電話,聽著電話那頭說了幾句他眉頭一下皺了起來:“是誰讓你找我的?”
“他說……他叫林凡?!彪娫捘穷^的聲音略微有些忐忑,顯然不太相信這個名字真的有如此大的效果。
林董。山虎微微一愣,想了想說道:“好,我是風(fēng)中集團的陳善虎,如果方便的話現(xiàn)在我們可以見個面,你如果說的都是真的話,你兄弟母親的醫(yī)療費我可以出?!?br />
“在哪見面?”
“你在哪,我去找你?!鄙交⒈鞠氚褜Ψ郊s到風(fēng)中來,但轉(zhuǎn)念一想和林董有關(guān)系的,怕讓南婉看出破綻,干脆讓對方選地點。
“南湘城中村,你到了地方,給我打電話就好?!?br />
“好?!?br />
掛了電話,山虎獨自一人走出了風(fēng)中集團南湘地區(qū)管理中心的辦公大樓,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給林凡打了個電話確認一下,讓山虎意外的是,林凡讓山虎去找他,看樣子似乎是要一起去城中村?
山虎掛了電話,心中既疑惑又興奮;疑惑的是林董他到底要干什么,興奮的是五年了,整整五年他都沒有在和林董一起共過事兒了!
深怕林凡反悔一樣,山虎加緊了油門往林凡小區(qū)沖;車子開進小區(qū)門口就看到林凡興色沖沖的朝他揮手:“誒,山虎這邊!”
山虎笑著停好車走了下來,越走進林凡山虎臉上的笑容就越是僵硬,他手指呆呆的指著林凡身旁大包小包的東西苦笑一聲道:“林……林董,你,你找我來不會,不會是要我?guī)湍惆峒野??!?br />
“聰明!幾年不見你這虎頭智商見長?。 绷址残χ崞鹕磉厓蓚€箱子就往山虎車子扔了上去。
山虎心中暗暗罵爹喊娘可也只有老老實實的抱起地上一包東西往車上搬:“林董,你這是要搬去哪啊?”
“我搬去哪還要跟你山虎打聲報告是不?好讓你隨時知道我林凡的位置,哪天就告訴南婉是不?!绷址裁鏌o表情的搬著東西。
“我哪能啊。我要是會告訴婉姐,那還不早就說了?!鄙交⒁荒樤┩鞯谋砬?,把最后一個箱子丟上了車子,順勢把車門一關(guān),笑著問道:“嘿嘿,林董,去哪?!?br />
林凡抬起頭看了一眼這個自己住了五年的老小區(qū),拍一拍彈掉手上的灰塵,眼神略有些不舍;沉默片刻,林凡還是轉(zhuǎn)身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去城中村?!?br />
“誒?”山虎微微一愣,隨后反應(yīng)過來,臉上露出一抹興奮的笑容,大聲應(yīng)道:“好!”緊接著趕忙上車,帶著林凡往城中村跑。
“南婉她一直在南湘?”林凡靠在車座椅上,目光好像直視著前方輕聲問道。
山虎心中咯噔一聲,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林凡,心想怎么今天林董忽然關(guān)心起婉姐來了?
頓了頓山虎應(yīng)聲道:“恩,最近婉姐可不好受,南湘這邊和海運爭執(zhí)不停,我們最大的短板就是不知道海運那班人天天在干嘛,信息太阻塞了。南湘這邊項目停滯不前,總部那群董事會老頭子,媽的!”
說道這里山虎臉上就顯出怒色,滿肚子苦水當(dāng)著林凡的面就吐了出來:“當(dāng)年林董您在的時候,咱們風(fēng)中賺錢的時候他們幾個分錢的時候多他媽開心,在您面前裝的跟孫子似的,您才走沒一兩年,他們就鬧著要改革,這不最近一年他們還從外面引進了一個MBA高層次人才叫什么李長風(fēng),和婉姐對著干。海運要在不擺平,婉姐在風(fēng)中的地位恐怕就保不住了。到時候我們這群跟著婉姐的老人,都不知道該要去哪里咯。”
山虎這話看似都是小孩子生氣一般的吐槽;可實際上卻是用著滿心情懷去觸動林凡,你林凡在無情,能因為那叫宋怡的女人不顧婉姐,你能不顧當(dāng)年跟著你的這一群老兄弟嗎?
我們這群人一個一個這十年時間全都投在風(fēng)中,離開風(fēng)中就是一無所有,人這一輩子有幾個十年?山虎咬定林凡不會不管!
山虎說完就偷偷用眼角余光去打量林凡的臉色。
“你不用看我?!绷址矟M臉嚴(yán)肅的臉龐雙唇忽然一動,緩緩出聲,讓山虎滿面尷尬,老臉一紅。
不等山虎說話,林凡長嘆一聲緩緩道:“既然你們在南湘碰到這么道坎兒,算是我和風(fēng)中最后的緣分,我會幫你們渡過這道難關(guān),不過再這之后你們就不要來打擾我了?!?br />
“林董……”
“你先聽我說完。”林凡抬手示意山虎不要說話:“我有我的苦衷與牽掛,我若不想明白,不解決清楚,是不會回到風(fēng)中的。你答應(yīng)我兩件事情,首先我?guī)湍愕氖虑槟銛嗳徊荒軐δ贤裉崞鹨粋€字,第二不要問我為什么?!?br />
五年的那一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林凡滿心愧疚的離開風(fēng)中直到今天他依舊心有心結(jié);回到風(fēng)中對林凡來說不過是一步之遙,可對于他心里的那個未開的心結(jié)來說,這一步之遙遠如天涯海角。
山虎不能理解,因為他不是林凡,也不是宋怡,他沒有辦法從林凡或是開心,或是嚴(yán)肅的表情下看到那隱藏的一抹傷心。站在山虎的角度,他只當(dāng)林凡是為感情所牽絆,面上點點頭不再去問,可心里卻暗暗堅定了明天晚上行動的決心。
前行的路不知不覺由平坦的水泥路換成了顛婆的泥濘;山虎這地盤頗穩(wěn)的越野車在這坑坑洼洼的泥濘路上也晃動厲害。
城中村,是一片高樓大廈,鋼筋水泥的繁華之下一圈邊角料的泥地上一片平房;在村子的左邊是滿眼繁華,右邊則是破敗的垃圾場,散發(fā)著陣陣酸水惡臭。
這城中村得意保留或許虧得這垃圾場。
“你在哪?”山虎順著撥進來的電話打了回去,電話才接通,就見一個黑影拿著手機從黑乎乎的平房中鉆了出來,站在車前的遠光燈下對著車中兩人揮手。
林凡與山虎兩人干脆在這里下車,踩著泥濘走了過去。走進了發(fā)現(xiàn)那身影正是面相兇狠的大漢光頭孟清遠,他抬手撓了撓自己頭頂上駭人的疤痕指了指前面:“這邊,跟我來?!?br />
三人在箱子里如同走迷宮一般繞來繞去,林凡與山虎兩人本來還想著挑干凈的地方走圖個腳下干凈舒適可走了十幾米也干脆放棄了。
等三人繞進一個晃著小燈的平房時,腳下的泥巴都裹了整個鞋子。
“你們這地方可真夠難找的?。 鄙交⒂魫灥脑陂T檻上蹭了一腳泥巴。
林凡抬頭往屋中打量:一根不知從哪里牽的電線引燃著一盞黃色小燈泡。微弱的燈光足以將這個不足十平米的小房子打的通透。
正眼前擺著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中年婦女;她身上蓋著破破爛爛的毛毯;在她床下坐著一個肌餿的年輕人,一頭短發(fā)看著還很稚嫩。
左邊的墻上也靠著一個男人,三人都剛從牢里出來,頭發(fā)都短似毛寸,只是這靠墻男人下巴往外凸有一些上翹,下巴上還留著點小胡,狹長的三角眼中的眼珠子總是亂轉(zhuǎn),一點都不安分面相就非常的陰險;
他年齡看上去和孟清遠差不多大,要論最像從牢里出來的人,怕就是這個下巴胡了。
這兄弟三人早些時候林凡都見過,只是現(xiàn)在更仔細的打量了一遍;
“這就是我兄弟生病的母親,我沒騙你?!泵锨暹h指了指床上的婦女看了一眼林凡繼續(xù)說道:“床下這孩子叫阿輝,鄧輝,我在監(jiān)獄里認識的,19歲是個孝子,那個胡海三也是監(jiān)獄里認識的,我們?nèi)齻€是獄友?!?
第四十四章 夜探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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