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眼光所望之處,林凡如同一棵筆直的松樹站在黃毛面前,一只手直沖向上,抓住黃毛那握著木棍高舉過頭頂?shù)氖滞蟆?br />
另一只手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和黃毛打了個招呼:“嗨,又見面了?”;揍了這家伙三次,林凡都有些不好意思下手了。
“哦,又出現(xiàn)一個不怕死的。”
“這個比那個看上去還不經(jīng)打?,F(xiàn)在的年輕人就喜歡出風(fēng)頭。”
“是哦,愣頭青?!?br />
周圍一行人不明白情況,一個一個諸如此類的話閃過每一個人的腦海??伤麄兡睦锬茏x懂此時內(nèi)心已經(jīng)幾乎崩潰的黃毛。
黃毛見又有人沖了出來,本想作勢一起撩了;可當(dāng)他看清楚林凡的臉的時候,面色一僵,雙腿當(dāng)即一軟,半天,半天才苦笑一聲,哭著臉說道:“媽媽啊,我,我不玩了,不混了,我不混了,我回家種地,大哥,怎么每次都是你,我求你了,換個人打吧?”
“晚了?!绷址布绨蚵柫艘幌?,那左腳猛地一抬。這一次黃毛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手中棍子一扔,雙手抱著腦袋,一臉安詳?shù)脑趹K叫聲中飛了出去。
林……林凡?
林凡這一腳把那胖子和林凡驚的瞪大了眼睛;兩個人從各自的方向驚訝的打量著林凡,這才想起來林凡早些時候在辦公室里那沉穩(wěn)的一腳馬步。
不過,不過他在厲害,一個人也打不過那么多人吧?看那帶頭的大哥,很兇的樣子。亂拳打死老師傅,就算是林凡學(xué)過拳腳,也兇多吉少吧?
莫笑躲在一旁,心中暗暗想到。
“又是你?!”涂冗看清林凡的臉,下意識縮進(jìn)了雙腿;咬牙切齒的瞪著林凡,眼中滿是怨恨與憤怒。
那天晚上那個摩托車一定也是他,雖然他帶著頭盔,但我的感覺絕對不會錯;要不是他一陣攪合,老子我早帶著兄弟們在海運(yùn)吃香的喝辣的,至于被那海鷹趕出來,在這街頭,起老本行混飯吃?
“媽的?!蓖咳叩土R一聲,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縱使心里有千般憤怒,他也不敢在和林凡正面撞起沖突。后退幾步,揮揮手:“我們走?!?br />
臥槽,我沒有聽錯吧?就這么走了?
人群中躲著的莫笑與周圍人一樣,本都等著接下來的節(jié)目呢,沒想到那涂冗竟然面露懼色,慫了?
坐在林凡身旁的胖子,看的更加貼切。他能從剛剛那黃毛的臉上和此時林凡身前一眾混混的臉上都讀到非常明顯的恐懼。
胖子不由一愣,重新打量起站在自己身旁表情風(fēng)輕云淡的林凡:他,他到底是誰?
“就這么走了?”
林凡右腳勾起一張破裂的凳子,往前輕輕一帶,勾出一個弧度朝涂冗身上砸去。
“啪?。咳弑坏首雍莺莸脑抑心X袋,聽著聲音周圍看著的人都覺著疼;就在大家都以為前面還氣勢洶洶的涂冗會發(fā)飆時,那涂冗卻只是瞪了一眼林凡,乖乖道:“你還想干嘛?!”
“賠錢,道歉?!?br />
林凡眼角余光掃了一眼還圍著的眾人,今日如果就讓涂冗這樣走了,那么云鏡小廚的名聲肯定是壞了。就算重新裝修好,也不會再有生意。好人做到底,這事兒林凡既然管了,就打算管到底了。
“你不要欺人太盛!”涂冗把臉一拉,終于忍不住暴脾氣,指著林凡吼道。
他這忽然一聲充滿戾氣的吼叫,沒把林凡吼住;倒把地上的胖子吼的渾身都顫了一下,他用手戳了戳林凡的手臂,輕聲道:“要不,要不就算了吧,別,別把他們?nèi)羌绷??!?br />
“惹急了又怎樣?!绷址猜曇粲幸馓岬暮芨摺?br />
涂冗面色陰沉的看著林凡,可他卻也真的拿林凡絲毫沒有辦法,因為打不過??!他緊閉著嘴唇,兩個鼻孔大氣出個不停,心中安慰自己: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低聲下氣的問道:“賠,賠多少。”
“二十萬。”林凡獅子大開口,張嘴就是二十萬;地上那女人聽的都是愣了一下,畢竟是老實(shí)人連忙晃手在林凡身后說道:“要,要不了那么多,就,就兩三萬就,就差不多了。”
“二十萬?!绷址蔡鹗种冈诒娙嗣媲氨攘艘粋€二字,冷冷的盯著涂冗;冰冷的表情,連語調(diào)都沒有變一下。
“老大,那,那海鷹,海鷹不是給了咱們一些錢嗎?兄弟們在湊一湊,給,給他得了。不然,不然他不會放我們走的?!?br />
涂冗正猶豫,身旁的小弟一臉忌憚的看著林凡,小聲在自己老大耳旁說道:“我們到時候換個地方,在敲幾筆,照樣能賺的回來。”
“是啊,大哥,別在把風(fēng)中集團(tuán)的人給惹來了,您跟山虎可有大仇??;落在他們手里,我們,我們就完蛋了?!绷硪粋€小弟也煞有其事的勸說自己老大趕緊掏錢。
涂冗哪里不曉得這些厲害關(guān)系,只是這二十萬是他全部的家當(dāng);讓他一次性拿出來,那還不如直接拿了他的命。但不拿,今天肯定是走不了了;咬一咬牙,他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錢包,轉(zhuǎn)身冷著臉對身后一眾小弟吼道:“把你們的錢,都給老子掏出來!!”
我去?他怎么這么聽林凡的話,林凡讓他干嘛,他就干嘛?包括莫笑在內(nèi)的一干群眾,聽到涂冗這一聲怒吼,全都呆在那里。
就見他老老實(shí)實(shí)的收了所有人的銀行卡,在每一張銀行卡后面都寫上了密碼,一股腦塞進(jìn)錢包里朝著林凡丟了過去:“只多不少!我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吧?!”
林凡順手接過那錢包,看都沒有看一眼就這么抓在手上淡淡說道:“還有道歉。”二十萬,林凡抓在手里就好像抓兩百一樣。
……
“那邊怎么圍了那么多人?”南婉指著云鏡小廚周圍一圈人皺著眉頭嘀咕了一句,抬腳就要往人群中走去。
山虎見狀連忙攔在了南婉身前,苦笑一聲說道:“婉姐,您就別讓兄弟們?yōu)殡y了,人多眼雜,您要再出點(diǎn)什么事情,我怎么跟林……”
婉姐眉頭一下皺了起來,一雙凌厲的目光死死盯著山虎:“你說什么?林什么?”
山虎啊,山虎。你怎么這么憨!山虎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正了正臉色迎著婉姐的目光,認(rèn)真說道:“怎么跟林董解釋?林董離開之前,最在乎的就是婉姐您呢,我可不能讓婉姐您出一點(diǎn)事情,不然林董回來,能繞得了我和我這群兄弟們嗎?”
呵呵,婉姐冷笑一聲眉宇之間流露出一絲憂愁,緩緩道:“他還會回來嗎?”
不等山虎回話,婉姐擺了擺手:“算了,不提他。我先回去了,你帶幾個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兒吧。”
“是”山虎點(diǎn)頭應(yīng)了一聲,招呼身后幾人護(hù)送婉姐上車,自己帶著兩個兄弟快速往那云鏡小廚圍著的人群中走過去。
……
“人你也救了,風(fēng)頭你也出了,錢你也拿了,你在繼續(xù)咄咄逼人,難道不絕對過分了嗎?!”涂冗一臉吃了狗屎的表情瞪著林凡。
林凡最喜歡看他這種想吃了自己,可又拿自己沒有辦法的表情,雙手一擺淡淡說道:“不服,我們可以來打一架?!?br />
媽的!
涂冗心里暗罵一聲,雙手緊握著拳頭;眼角余光卻無意中瞥見山虎帶著兩個小弟從不遠(yuǎn)處不慌不忙的走過來。
他心中頓時咯噔一聲,以為是林凡把山虎叫來收拾自己;此時心中只想著趕快離開,紅著臉硬著頭皮說道:“對不起,我們,我們是詐騙的,這個醫(yī)院病危通知書是假的。我們,我們可以走了嗎?”
“我靠,這么不要臉?”
“人渣啊?!?br />
群眾一聲一唾沫,涂冗饒是臉皮在厚,也經(jīng)不住周圍人忽然一頭到的指責(zé);不等林凡說話,帶著一眾小弟如過街老鼠一般,抱頭一路逃竄。
“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林凡環(huán)繞四周一圈,沉著聲音呵斥了一聲,那意猶未盡的眾人這才逐一散去。
散開的人群一下把林凡暴露在了走過來的山虎和他另外兩個手下面前,山虎當(dāng)即一愣,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一手一個把自己手下兩個兄弟的肩膀也用了掰了過來:“算了,沒什么好看的,我們回去?!?br />
“婉…婉姐,不是讓我們?nèi)?,看看,有,有什么事嗎??br />
“我說沒什么好看的,就沒什么好看的。回去婉姐問起來就說什么事情都沒有。聽到?jīng)]有。”
“聽……聽到了?!?br />
飯先沒吃到,幾人一起幫著把地上的男人送去了醫(yī)院,而后收了一下桌子;看了一眼時間中午兩個小時休息時間刷的一下就過去了,可出來吃飯的三人,別說飯了,誰都沒有喝上一口。
三人合計一下,反正下午也沒什么事;不如吃了飯在回辦公室。在云鏡小廚旁隨便找了一家餐廳,點(diǎn)了幾個菜坐了下來。
本是林凡付錢,可胖子說什么都要搶著先把單給買了,才肯拿起筷子吃飯;三杯酒下肚,這才問道林凡:“林凡,你到底是誰?”
“我能是誰?新來的體育老師?!绷址材樕蠏炱鹨唤z笑容,笑著回道。
“當(dāng)真?就是個普通的老師?你,你那一腳。”胖子本想抬腳模仿一下,可他那身軀實(shí)在抬不起來,尷尬的用手示意了一下:“就把那混混踢得飛出去了?!?br />
“對對對,還有我看那幾個混混好像以前認(rèn)識你,非常怕你一樣?!蹦ψ彀屠锝乐耍褎倓傋约憾闫饋淼氖虑橥靡桓啥?,吃的一點(diǎn)都不覺得害臊,沒事人一樣的跟著一起問打探起林凡來。
“我是學(xué)體育的啊,肯定都有練過;那幾個混混之前我遇到過,被我教訓(xùn)過一次,哦,兩次。所以比較怕我。”林凡輕描淡寫的抬起兩個手指頭擺了一下。
不知道胖子和莫笑兩個人如果知道其中某一次就是他們之前討論的碼頭大戰(zhàn),不知道他們心里會作何感想。
莫笑與胖子兩人對視一眼,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點(diǎn)點(diǎn)頭;
“那完了?!蹦鋈幌裣肫鹗裁此频?,把酒吧往桌子上一放,苦著臉說道:“那你還敢要那些混混的錢?他們要是再找上門來,那還得了?!?br />
“他們不敢,要敢的話,這錢今天就不會給。”林凡表情平淡的回了一句,掏出那錢包遞給了胖子:“抽時間你幫我看一下里面有多少錢,你自己留下七萬,給三萬老板娘,剩下的你幫我存到一張卡里?!?br />
“不,不,你給我七萬干嘛?”
“做好事,總是要有好報的。”林凡放下錢包,端起碗筷繼續(xù)吃了起來。胖子愣了愣,抿了抿嘴唇,他知道林凡不只是單純的想給他錢,而是一種沒有說出口的鼓勵。
“謝謝?!迸肿虞p聲低語了一句:“喝酒?!?br />
一旁的莫笑臉色通紅,低著頭不好意思接頭說話。
“喝酒?!绷址埠敛辉诤醯呐隽伺雠肿拥木票o接著碰了碰莫笑的酒杯。在這件事上沒有對錯,挺身而出是責(zé)任感使然,沒有出聲是人怕惡的本性使然。
胖子與莫笑兩人都是膽子非常小的人,可兩人的膽小又決然不同,但都不是壞人。
“話說,早上那個老朱是怎么回事兒?。俊绷址怖@開這個話題,忽然問道。
酒過三巡,胖子喝嗨了,林凡問什么他就說什么:原來張穎不是本地人,到佳海大學(xué)當(dāng)老師;這房子還是胖子幫她租下來的;胖子認(rèn)識老朱比張穎還要早好幾年。
“我之前認(rèn)識的老朱,可不是那樣會捧著玫瑰花表白的人,所以我今天也很驚訝。”
第十八章 敲詐不成反被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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