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時,昨晚的一切像是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夏星然不知道是一場宿醉讓她忘記了發(fā)生了什么,還是她有意想要去忘掉一切。
賀悠北昨晚因?yàn)檎疹櫵?,一宿沒睡,神情有些疲憊。
夏星然將沙發(fā)上的衣服整理好放進(jìn)行李箱,又將所有零零碎碎的東西收拾好,賀悠北的行李箱也被她整理好了。
“你也準(zhǔn)備下,等會兒就要去機(jī)場了?!彼蜃谏嘲l(fā)上的賀悠北說道。
賀悠北站起身來,換好了衣服,一疊相片從行李箱中散落開來,夏星然小心翼翼的拿起它們,一張又一張的整理好,照片里的她與賀悠北總是一個安靜,一個活潑。
賀悠北一改平日的嬉皮笑臉,一言不發(fā),顯然,即使她有意忘記,但賀悠北依舊耿耿于懷。
“你生氣了嗎?”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也開始在意他的感受。
“當(dāng)然生氣 ,我承認(rèn),在某方面,我是很小氣?!?br />
賀悠北并沒有否認(rèn),他想試探下她,看她知道了他的心思后會有什么反應(yīng)。
“小氣?”夏星然抬頭,裝作很認(rèn)真思考的樣子“你終于承認(rèn)了?!?br />
“什么叫做我終于承認(rèn)了?”賀悠北無奈的搖頭“夏星然,你知不知道我現(xiàn)在真的很生氣,我小氣是因?yàn)槲以诤跄?,可是你·······?br />
“賀悠北!”夏星然將他的西裝外套丟給他“走吧,再磨蹭的話會誤機(jī)的。”
說罷,她拖著兩個行李箱向門口走去。
“喂,夏星然!”這個女人,在搞什么啊,突然問他有沒有生氣這種煽情又體貼的問題,但現(xiàn)在說走就走,什么意思啊“我生氣你不知道安慰我嗎?”
夏星然沒有理會,賀悠北一把將行李箱搶了過來,將門反鎖。
“安慰?怎么安慰?我又不是心靈雞湯,不能說幾句話,說幾個小故事就讓人忘記傷痛?!毕男侨徽f的理直氣壯。
“比如,你可以用你純潔火熱的身體······”
天哪,這個男人是二次元嗎?一會兒一本正經(jīng),一會兒厚顏無恥,真是拿他沒轍。
“我說,你可以認(rèn)真點(diǎn)嗎?”
“我認(rèn)真的時候你也沒見得搭理我?!?br />
他這么一說,夏星然覺得好像也是這樣的。
“那我以后也認(rèn)真的回答你的問題行了嗎?別再假不正經(jīng)了。”
“什么叫假不正經(jīng)啊,我那是個性?!?br />
“好吧,隨便你了,假不正經(jīng)也好,個性也罷,該出發(fā)了,不然誤機(jī)了?!毕男侨煌搜凼直?,沒在跟賀悠北閑扯,直接走出門去,賀悠北拖著兩個大大的行李箱,緊隨其后。
“我的用途難道就只是拿行李嗎?”
“當(dāng)然?!?br />
“其實(shí)吧,我覺得我還有些別的用途。”
“什么???”
“能夠滿足你的生理需要?!?br />
“……”
為了遮擋超大號熊貓眼,兩人皆用墨鏡遮面,夏星然還特意戴了一頂鴨舌帽來掩飾自己略顯憔悴的面容。
國內(nèi)的機(jī)場人群擁擠,接機(jī)的人不計(jì)其數(shù),賀悠北的大手不自覺的搭在夏星然的肩上,另一只手則托著兩個大大的行李箱,夏星然雙手插兜,愜意許多,經(jīng)過一天的飛行,她早已是哈欠連天。
“賀悠北,那里有你的橫幅?!毕男侨徽履R,揉了揉有些疲憊的雙眼,定睛一看,果真是有替賀悠北接機(jī)的橫幅。
“只不過是出差一趟回國,大晚上的,怎么還有接機(jī)的?”夏星然有些不解“賀悠北,你快看那是誰??!”
夏星然扯了扯賀悠北的衣袖,示意他往那邊看。
賀悠北也是一頭霧水,他想不出誰會來接他,他摘下墨鏡,朝夏星然示意的方向望去,沒想到,居然是她。
“悠北,我在這里,我在這里!”那人拼命的晃動著手臂,朝賀悠北大喊道。
是一個俏麗的女人,三十歲左右的樣子,一頭金色長卷發(fā),錐子臉,大眼紅唇,卡其色皮衣,淺色牛仔長褲,黑色鉚釘靴,歐美范十足。
賀悠北輕撫額頭,不禁冒出一絲冷汗。
她怎么回國了,還來接他機(jī)?
“悠北,我在這里!”賀悠北趕緊帶上墨鏡,裝作不認(rèn)識的樣子,正欲溜走,卻被夏星然一把拉住。
“你們認(rèn)識嗎?”
“不認(rèn)識?!?br />
“可是她喊得是你的名字?!?br />
“興許有同名同姓的人?!?br />
“不會這么巧吧。”
······
正當(dāng)兩人談?wù)撝@些無聊的話題的時候,那個女人直接朝他們的方向奔了過來。
“臭小子,兩年不見,還不認(rèn)識我了?。 ?br />
女人一開口,露出甜美一笑,看見賀悠北閃躲,她也不惱,只是一個勁的擋住他的去路。
“怎么能不認(rèn)識你,即使你化成灰我也會認(rèn)得的。”賀悠北只得繳械投降,誰叫站在面前的是臉皮比他還厚的姐姐呢,雖然林韻與賀悠北是同父異母的姐弟關(guān)系,不過在林家,林韻是賀悠北唯一承認(rèn)的親人
姐姐?賀悠北還有姐姐,夏星然想她怎么沒聽賀悠北說過呢。
“呦,旁邊這位美女是……”
“哦,我叫夏星然,是賀悠北的,額,同事?!毕雭硐肴ィ€是覺得只有同事這一個詞能夠形容他們的關(guān)系,如果說是上司呢,賀悠北還是林威陽的兒子,如果說是合租室友,那估計(jì)就會更亂了。
“哦,你好,我是賀悠北的姐姐林韻?!?br />
不得不說,賀悠北家的關(guān)系真復(fù)雜,為什么姐姐爸爸都姓林,偏偏賀悠北又……,但是,看的出來,賀悠北很討厭林威陽,可從他的言行舉止看,他并沒有那么討厭林韻。
“你不是找了個美國夫君么,怎么又回國了?”
“我離婚了。”林韻擺擺手,“不過千萬別讓爸知道?!?br />
“不讓林威陽知道?你慢瞞的了一時又瞞不了一世。”賀悠北冷哼一聲“我倒想看看他聽說你離婚會有怎樣的表情呢?”
“你小子別想拿我來氣他,我結(jié)婚的時候?qū)儆陔[婚,外界什么親戚媒體都不知道,所以離了就離了唄,不會影響威陽集團(tuán)的,當(dāng)然,前提是得做好保密工作,至于爸那邊我在找個合適的機(jī)會和他說吧?!绷猪嵄憩F(xiàn)的極為淡定 ,“哎呀,我們別站在這了,快回家吧?!?br />
“你自己回去吧?!辟R悠北拉起夏星然的手就往外走去。
“你幾個意思啊,你把老姐我丟這里,哦,我是聽徐姨說過,你經(jīng)常不回家的?!?br />
“我現(xiàn)在要回家了,別擋著我?!辟R悠北繞過林韻,走到機(jī)場外攔了一輛的士,林韻不管三七二十一,也鉆了上去。
“我說,你干嘛上車?”賀悠北滿臉不悅。
“我也回家啊?!?br />
“那你干嘛上我的車?”
“你的家就是我的家。”
“誰說的?”
······
夏星然感覺自己就像空氣飄在他們中間,兩姐弟逗著嘴,根本就停不下來。
不過,賀悠北說的回家該不會是回她的家吧?
“那個,賀悠北,我問你一句,你說回家,該不會是去我家吧?”
“什么你家啊,你的家就是我的家啊?!?br />
天哪,這倆姐弟怎么這么像啊,說話的風(fēng)格,語調(diào)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經(jīng)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終于到家了,但是,在這個‘家’的歸屬權(quán)上爭吵還遠(yuǎn)沒有結(jié)束。
“我不會允許你在我家過夜?!睒窍拢R悠北鄭重其事的對林韻說道。
“什么叫不允許?”林韻指了指夏星然“那她呢,你允許她在你家過夜嗎?”
這都成什么了,這兩姐弟真的忽略掉她的存在了嗎?什么叫‘允許她在你家過夜嗎’,這是她的房子好不好,她有必要爭取自己的權(quán)利了。
“林小姐,其實(shí),是這樣的?!毕啾戎拢男侨缓瓦@斗嘴的兩姐弟相比理智許多“那個,我和賀悠北是同事,由于他家距公司較遠(yuǎn),所以,他就和我合租了,所以,這個是我的家?!?br />
嗯,總算把該說的重點(diǎn)說清楚了。
“什,么?”林韻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你們孤男寡女搞同居?”
“大驚小怪什么?我們同居不行嗎?”賀悠北很是淡定。
“那個,那個不是同居,是合租。”夏星然連連擺手,向林韻解釋道,生怕她誤會。
“說那么多干嘛?反正同居的事我們也做了啊,還解釋那么多干嘛?”賀悠北火上加油道。
“不會吧,那,那你們床上那事也做了?”林韻張大了嘴巴,問題直白露骨。
“當(dāng)然?!?br />
“賀悠北!”夏星然狠狠的踩了他一腳,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干嘛?我說的是實(shí)話?!?br />
“你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毕男侨灰а狼旋X道。
“所以,你不要破壞我們家美好甜蜜的二人氛圍吧,你該回哪兒就回哪兒去?”賀悠北已經(jīng)下了逐客令。
“我不同意?!绷猪嵟e雙手反對“你休想趕我走,我就賴在這兒了?!?br />
“不行。”賀悠北爽快的拒絕了。
“我就要!”林韻忽然將目光轉(zhuǎn)向夏星然“好妹妹,你就答應(yīng)我吧,我才從國外回來,孤苦伶仃的,又沒有什么朋友,你就收留我吧?!?br />
“我……”
“我保證不會打擾你們二人世界的,你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當(dāng)我不存在就好了?!?br />
“那怎么行,難道床上的事也要當(dāng)著你的面做啊,多難為情?!辟R悠北裝出一副單純無辜的樣子,夏星然又羞又惱,有賀悠北在,她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床上做可以,沙發(fā)做也可以,我保證只會乖乖的躲在房間的,我不會偷看?!绷猪嵟e手發(fā)誓。
“你誤會了?!毕男侨缓莺莸牡闪艘谎圪R悠北“別聽他瞎說,你就住我家吧?!?br />
什么?這女人竟然松口答應(yīng)了?賀悠北不悅的望了一眼林韻,真是不速之客。
第二十五章 不速之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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