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yán)的龍椅上,端坐著的皇帝隨意的動了動,繃著青筋的手也略微抬了抬,寬闊的龍袍袖口展開,雙手依然平放在龍案上。
“都什么閑言碎語,如此忿恨難平?”圣殿之上,司馬睿緊蹙的劍眉舒展開來,而且雙掌展開,撐著文案,他依然冷若如霜,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嚴(yán)。
“相傳,陛下要把罪臣送到紫霞國?!苯z毫沒有受這種冷漠的威嚴(yán)所影響,鳳仙兒慢聲細(xì)語的回應(yīng)到。
頭依然埋下,身體紋絲不動,脊背更為,可那不可輕視的一種狂妄卻無比清晰的傳達(dá)著她的心緒,輕慢的節(jié)奏不代表,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當(dāng)這個消息如期而至的到達(dá)時,她卻選擇面對。
“是嗎?你愿意嗎?”平和的詢問,近乎于夫妻間的談話,好像沒有他人在場的感覺,整個大殿一片陰森恐怖。
這個?大臣的思緒都無法跳躍,轉(zhuǎn)動。沉悶的氣氛壓迫者每一個的神經(jīng)。
“罪臣愿意去恕罪?!兵P仙兒不假思索的回應(yīng)道。
啊?雖然每一個人都驚呼的想發(fā)出這個音節(jié),卻懵然更壓低自己的頭顱,近乎頭緊緊的觸摸著大地,是否清醒著?
鳳仙兒心中冷哼,棄妃,司馬睿,我就算是一個棄子,也一樣能盤活一棋無法救活的死局,也有翻手浮云的時候,也有縱橫天下的唾棄你的時候。
我,鳳仙兒,在此發(fā)誓,總有一天,定讓你司馬睿跪在地上求饒的時候,定有讓你后悔的那一刻,勢必把你最為珍惜和為之付出一生的夢化為泡影。
司馬睿,拭目以待!
“仙兒,你說什么哪?”鳳庭名正思忖,是不是有人估計給自己的女兒設(shè)局時;突然,鳳庭名遲疑中,好像聽到一個讓他五雷轟頂?shù)南ⅰ?br />
沉悶的空氣再一次被攪拌,更為渾濁,遲頓的有些慌亂。
“風(fēng)愛卿,既然她愿意,朕就隨她的心愿。你們父女?dāng)⑴f完,即刻啟程。宣旨?!彼抉R睿淡淡的扔下一句看似安慰的話,起身,離去。
皇帝陛下高明的決斷,冷冷清清的措辭,讓一個棄妃擔(dān)負(fù)如此重任,大臣各個悄悄心中沉重的石頭又一次落地。
“退朝!”隨著杜公公的一句話,整個大殿頓時炸開了鍋。
“滾,都給我滾,有什么好議論的?”鳳庭名像瘋了一般朝文武大臣推搡道。他心中憤恨的種子瘋一般的長成蒼天大樹。
他不相信,怎么會這樣?
“父親,父親。你冷靜一點?!兵P仙兒一把扯住鳳庭名的長袍,不讓他繼續(xù)鬧,其他大臣見狀,紛紛倉皇而逃。
龍威得庇,龍顏得維,彩霞國人人為安;一切就是一場早就謀定好的結(jié)果,一個無法更改的事實,更是一個早就板上釘釘?shù)慕Y(jié)局,無法更改!
“仙兒,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什么?是誰,是誰要將你推到火海里?你告訴我,是誰?是誰?爹爹去給你報仇?”鳳庭名完全喪失了剛才的鎮(zhèn)定自若,像個瘋子般搖著自己的女兒,雙眸中充滿了痛苦,你,你為什么要答應(yīng)?
“父親,保重!女兒沒事,只要你們能平安,我怎么都好?!兵P仙兒撲在父親寬闊的懷抱里,好想這一刻永遠(yuǎn)停留,可,可惜不會。
“仙兒啊——”鳳庭名老淚縱橫,卻不知道該如何勸解自己的女兒,都說自己的女兒瘋瘋癲癲,可他怎么就沒感覺到,除了貪玩一點,她最懂得自己的心。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自己可以拼了一把老命去保護(hù)她,可是到了他國,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會出現(xiàn)什么紕漏?這叫他如何不擔(dān)心,不難過,不傷心,不恨啊!
“父親,女兒一定會沒事的。只要你保重身體,哥哥能平安,鳳家能不倒,女兒就常回來看你們?!兵P仙兒輕聲細(xì)語的在父親的耳畔安慰道,她怎么能感覺不到父親的悲痛欲絕,她怎么能不知道父親的不舍,可她沒有辦法,這條不歸路,早晚都是設(shè)定好的,不管她愿不愿意,不管她想不想,都屬于她。
“仙兒——你等著,我去求陛下。我一定讓他收回圣旨!”鳳庭名猛然推開鳳仙兒,就要朝圣殿外去。
“父親,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鳳仙兒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壓著內(nèi)心的蜂擁而至的愁緒,讓父親冷靜下來。
“仙兒啊——”鳳庭名一把摟過跪倒在地的鳳仙兒,心令沮喪的嚎道。
“父親,鳳家沒事,女兒就沒事。保重。”鳳仙兒趁鳳庭名嚎叫的空隙,在他耳邊低語道。順勢在他后背上點了一下,鳳庭名昏倒過去。
“相爺傷悲過度,暈倒了。帶相爺回府。”鳳仙兒淡淡的望著隨從攙扶著父親從自己的眼前慢慢的消失。
緩緩轉(zhuǎn)身,整理整理衣裙,然后用力把臉上的黑色抹去。朝著那空空的龍椅望去,淡淡的笑了。
走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嗎?
“紅豆,黃豆,出發(fā)?!兵P仙兒慢慢轉(zhuǎn)身,嘴角上翹,一個極為模糊的笑蕩漾在絕美的臉上,輕輕的踱步來到殿外,沖自己的貼身丫鬟說道。
哼,等著,等我回來的那一刻,暗處的冷眸望了望這道的背影轉(zhuǎn)瞬即逝,
“主子,不等綠豆,青豆?!币簧淼S色矮小單薄的女孩怯怯的說道。
“沒事,他們會帶著圣旨趕上的?!兵P仙兒沒有一絲表情的說道。
乍春寒,冷冷清清的官道上,一輛馬車悠閑自在的奔著,也不知道為何,馬車前竟然坐著一位瘦小的女子,神情凝重,表情沉重,一副別人欠她十萬兩銀子的模樣。
京島邊,一位一身潔白長裙的女子,在微風(fēng)的吹拂下,把她婀娜多姿的身姿暴漏無疑,長發(fā)如墨隨意隨風(fēng)而動,舞動著她秀美的長發(fā),令她仙骨凌然,她的眉毛細(xì)如彎月,長長的睫毛如兩把小扇子,忽閃忽閃著,帶動著晶瑩剔透的眼眸都那么純潔,吸人眼球。
她的肌膚白皙,臉色紅潤,仿若一個仙子誤入凡塵,讓人不敢邂逅。生怕搭訕,冒犯了這位仙子,褻瀆了她的純潔,侮辱了她的絕美。
可這道仙影一動不動,焦急的望著西方,一臉的茫然,像是等待什么人?又像期盼著什么都不要出現(xiàn),屹立在官道邊,令來往的人都不敢喧嘩。
懲罰嘛?恕罪嘛?
第二章 殷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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