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莊,沈府大門前張燈結(jié)彩,來往的人絡繹不絕.好似有什么喜事一樣,而沈家大門外一條長長的土道上,緩緩走來兩個身影,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修長。
來人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和一個身穿鵝黃衣衫的少女。老人站在沈府門外不遠處,看了看闊氣華麗的莊子和門前來往的行人,眼中精光一閃,向著那少女點了點頭輕聲道“到了,這就是沈府了”
那少女杏眼一眨,俏麗的面龐上現(xiàn)出一絲興奮的神情,口中“嗯”了一聲,向著那老人道“那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吧?!逼埔吕先宋⑿χ蛏倥c了點頭.
只見那少女從挎包中拿出了一面精致手鼓,在手中輕輕的搖了幾搖,高聲喊道“各位過路的叔叔、伯伯、阿姨、嬸嬸。我祖孫二人來到貴地短了盤纏,想要在此獻唱一曲,還請各位鄉(xiāng)親伸以援手,我祖孫二人感激不盡。”這少女聲音清脆溫婉,好似林間黃鶯清鳴一般,聲音悠悠的飄出去好遠。
果然一些往來過路的男女老少都被少女的話所吸引。停了下來,駐足觀看。不一會破衣老人與少女四周,便被人群圍的水泄不通。
破衣老人在路旁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伸手拿下背在身后的胡琴,先是用手輕輕的撫摸了一會,隨后便熟練的調(diào)好琴弦,拿起琴弓“咿呀”的拉了起來,這胡琴之聲悠揚動人,煞是好聽。
圍在四周的百姓也被這胡琴之聲所吸引,自覺的停止了說笑聲。老人身前的黃衣少女搖動起手中的手鼓,一邊翩翩起舞,一邊放聲唱了起來。
只聽她唱道:“一生恩怨何時了,舊恨豈能片言消。揮劍處,血如澆,誅戶滅門在今朝。哪個若是言不信,只管一旁冷眼瞧?!?br />
圍在二人身旁的眾人都是微微皺眉,隱隱聽出歌聲中似乎透露出仇殺之意,都不禁暗暗側(cè)目,更有幾人不自覺的轉(zhuǎn)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沈府大門。
正在這時從沈府大門中走出三個人,最前面的是一個少年,大約十五六歲,一身衣衫華麗異常,身后跟著一老一少兩個家人,眾人識的前面那個少年,正是沈家莊的獨苗公子沈凌宇。
只見沈凌宇不緊不慢的向著眾人走來,大家自覺的向兩旁一閃,沈凌宇直接走到了那破衣老人和少女面前。他先看了看身前的一老一少,然后對著拉胡琴的破衣老人施了一禮道“這位老人家你好,不知你還會奏些什么曲子?”
破衣老人連忙站起來,躬身道“不知這位小少爺想聽什么曲子”沈凌宇微笑道“今天是我父親的六十大壽,想麻煩二位在席前為我父親彈唱一曲,讓他老人家高興、高興。老人家放心,賞銀是少不了的”老人滿臉堆笑道“小少爺放心,小老兒祖孫二人一定賣力”沈凌宇微笑道“那好,請二位跟我來吧”說完一轉(zhuǎn)身,率先朝著沈府的方向走去,破衣老者與那少女對望一眼,一聲不吭的跟在沈凌宇和兩位仆人身后進了沈府。
只見這沈府豪闊非常,庭院和大廳中都坐滿了人。十幾個仆人正在忙活著整備宴席,人從中一個身穿紅色錦袍的老者正在向著賓客們寒暄著。
沈凌宇高聲叫道“爹爹”那紅袍老者聞聲轉(zhuǎn)過頭來,走到沈凌宇身前,微笑道“怎么了宇兒,沒看到爹爹在招呼客人嗎”沈凌宇道“爹,我為你請了兩位彈唱的師傅,想讓他們在席間唱上一曲,給您助助興”
紅袍老者佯怒道“胡鬧”不過臉上還是露出了高興的神態(tài),顯然被兒子的這份孝心所感動。
這人正是沈凌宇的父親沈重文。此人心地良善,樂善好施,三十年前曾救下了身患重病的普心神僧。普心神僧見他為人正直,心善誠懇便傳授了他一些修真的道法,三十年來沈中文降妖除魔,保得一方百姓平安,更兼他仗義疏財,被當?shù)厝朔Q之為沈大善人。
沈中文敢忙走到破衣老人身旁說道“老丈,今天是我六十歲的生日,如果您二位不嫌棄,就請在我府上用點飯菜可好。”破衣老者連忙鞠躬道“小老兒只是賣唱糊口,不敢打擾老爺,我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說完向如月使了個眼色,如月會意向沈崇文施了一禮,就想跟著老人離開。
沈崇文搖了搖手道“老人家何來打擾一說,如不嫌棄就請跟我來吧”說著上前挽住破衣老人的手臂,請他落座,破衣老人見他一片誠心,不好在拂其意,只得帶著如月跟著沈重文,向著大廳走去.。
正在這時就見外面的一個家丁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向著沈重文道“莊主,外面來了四個人,自稱是權(quán)天門的,要您出去迎接”沈忠文聽完臉色一變,微感詫異連忙道“是權(quán)天門的道兄來了嗎?快快隨我出去迎接”說完帶著沈凌宇和幾個家丁趕忙向著門外走去。
沈凌宇心想“權(quán)天門是什么門派,怎么從來沒聽爹爹說過,我家和他們有什么來往?”雖然不解,但是還是隨著父親出去迎接。
沈重文等人出的莊來,只見莊外站著四個身穿灰袍的人,一身俗家打扮。
為首的是一個老者。雙目炯炯有神,長髯揮灑在胸前。身上背著一柄長劍,劍鞘與劍柄皆是紅色,一看就是不凡的仙器。老者身后跟著三個中年人,身上也都背著長劍。
沈中文連忙上前施禮道“各位師兄駕到,中文未曾遠迎,還請見諒”
為首的老者向著沈忠文冷冷的道“沈兄,你可知道我們四人,為何來到你的莊上”
沈忠文忙道“這個中文不知 、還要請教師兄”那老者冷笑一聲道“我叫孤城子,家?guī)煴闶菣?quán)天門的掌門歐陽震天。這次來是為了二十年前的一樁舊事,當年沈兄在伏虎嶺傷我門下弟子之事,不知現(xiàn)在可還記得?”
沈忠文心中一驚,暗道“不好,原來這幾人是為了那件事而來,看來今日有麻煩了”他心中這樣想,口中卻道“原來是孤成子師兄在下久仰了,但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實在是事出有因,還請師兄明察”
孤城子哼了一聲道“想抵賴嗎?你看這是誰”
這時從孤城子身后轉(zhuǎn)出一個人來,這人自從進入莊中后,便一直低著頭,所以大家誰也沒有看清他的面目,只見這人慢慢的抬起了頭,冷冷的道“沈兄還認得小弟嗎?”沈中文看了那人一眼,臉色微變。
沈中文面色一變,向著那說話之人拱了拱手,道“原來是陳如海陳師兄,既然你親自找上門來,那我就不妨將當年之事說上一說。也好讓大家來辯一個是非曲直?!?br />
陳如海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臉色鐵青大聲道“廢話少說,你當年傷我,這筆賬我今日就與你算上一算”
正在這時只聽身后有人說道“且慢”。眾人聞聲望去,只見說話的是一個老人,穿著一身黃袍,左手拿著一柄拐杖,面色和藹可親。眾賓客認得此人是沈忠文的好友黃天行。
陳如??粗S袍老者,眉頭一皺道“你是誰?為什么來管我權(quán)天門的事”。
黃天行微微一笑道“在下黃天行,是沈老弟的朋友,聽閣下開口權(quán)天門,閉口權(quán)天門,但是就算你是權(quán)天門的弟子,也大不過個理字,沒有理由不讓別人講話吧,這么快就急著殺人滅口,難道當年陳兄真的像沈老弟所說,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嗎?”
陳如海臉色鐵青道“你。。?!?br />
沈忠文知道自己的這位朋友愛打抱不平。但是想到對頭是權(quán)天門的人,弄不好會連累了這位好友,趕忙說道“黃老哥,這事與你無關,就交由小弟處理吧”
黃天行哈哈一笑道“賢弟,你當我是貪生怕死之人嗎?我剛才說了凡事大不過理字,你就將當年的事情講一下吧”
沈忠文嘆長嘆一聲道“ 好吧,我也只有將當年之事說出來了”
陳如海心中大急,剛想上前阻攔,卻被身旁的孤城子伸手攔住道“且慢,等他說完再動手也不遲,免得別人說我們權(quán)天門仗勢欺人。”陳如海也只得退在一旁。
只聽沈忠文道“二十年前,我路經(jīng)伏虎嶺,剛好看到陳兄為了救一個姑娘和赤蝎怪大戰(zhàn),我見他修為高深,道法精進,用權(quán)天門的群雄俯首真訣殺了那怪物,便好生敬佩,便起了結(jié)交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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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沈中文長嘆一聲,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想來我真應該早早的離開,也就免除了今日這番事端。
正當我要站起身的時候,突然看到那位姑娘哭喊了起來,原來是陳兄拉住他欲圖不軌。
我見生此變故心中正不知怎么辦才好。
這時那姑娘的呼救之聲又傳到我的耳邊,來不及多想,便沖過,運起奔雷決,一掌打在他的背上,想將他打暈過去。
沒想到他并沒有立刻暈厥,而是猛然間回頭瞪了我一眼,只嚇得我魂不附體,還好他剛剛大戰(zhàn)過后元氣大損,又中了我的奔雷訣,致使他搖晃了一下身子,這才昏了過去。
我趕緊扶起那姑娘,給了她一些銀兩,讓她自己回家,而我則連夜回到了家中。
起初我每天都覺得膽戰(zhàn)心驚,生怕權(quán)天門找上門來,而后隨著時間的推移,我也將這件事漸漸的淡忘了,沒想到今日,這位陳兄還是找到了我,看來權(quán)天門果然是神通廣大”沈忠文最后兩句卻是向著陳如海所說。
此時陳如海滿面通紅,強行辯道“胡,胡說,哪有此時,哪有此事”不過在場的賓客看到陳如海的神情,都知道沈忠文所說不假,但礙著權(quán)天門眾人的面,誰也不敢說出來。
第一章 禍起蕭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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