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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公子受罰

小說:傾世皇妃:虐鳳成凰 作者:微生涼 更新時間:2014/12/29 16:15:13 字?jǐn)?shù):3044 繁體版 全屏閱讀

    白韻心里對公子殷切期盼,都變成了無盡的慶幸,公子,你不要回來!不要回來!

    白韻已經(jīng)下定決心!

    “王爺!”白韻高聲喊出。

    已起的滿殿家仆,都微詫地看向她。

    “是我!是我將牛膝湯——”

    “白韻!”白荷喝止她,不可置信地盯著白韻,“你要想清楚,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

    白荷,我的堂姐,對不起。

    “是我,將————”

    “是我。是我讓阿勒將牛膝放入香料中煮沸?!?br />
    昆侖玉碎,鳳凰叫。

    這聲音,如高山流水般緩緩響徹。又如,玉盤崩裂般激獵人心。是公子。是楚胤!

    隱忍多天的淚水,終于沖破眼堤。

    他雪白的衣角,拂過我的手腕。

    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一掀衣袍,跪了下來。

    楚胤跪了下來。

    我的公子竟然為我跪了下來。

    我的喉嚨像是有千萬火苗在燃燒,我張著口,卻連一個音都發(fā)不出來。

    不要。不要說!起來。起來。起來。

    “牛膝,滇南草本記,止筋骨疼,強筋舒筋,止腰膝酸麻。兒子今次年中出府去塞,就是赴故友之約,馬蹄逐雪,紅梅煮酒,這件事父王是知曉的。”

    “是。是我準(zhǔn)許你出關(guān)!”楚雄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卻沒有一絲,殿中其他人臉上和眼里的驚詫。

    “關(guān)外,異常寒冷。我身體偏弱,受冷后極易筋骨疼痛。出關(guān)前便讓人繡了一件銀狐大氅,用以防寒,這件事情,王妃也是知情的?!?br />
    木歌也斂聲正色道:“這件事,我是知曉。銀狐皮也是我命人為你裁制???,與此事,有何關(guān)聯(lián)?”

    “有,我為了更以防寒。讓我的貼身小廝阿勒,按照白韻平日的方法如法炮制,將線與牛膝在香料中煮沸,陰干后,將線交予繡娘縫衣?!?br />
    “而白韻回府那日,也正是我出府之日。所以,未將此事告知與她?!?br />
    “可后來,到塞外我發(fā)覺衣物,并無醫(yī)書上所記載的那樣防寒,我便找大夫來查探,才知是普通繡線。是阿勒當(dāng)時,在剪芳閣取線時,誤把白韻平日所用繡線交予繡娘?!?br />
    “我便派阿勒回府,再取衣物。誰知,阿勒卻聽到白荷因春衫上繡了帶有牛膝的絲線而流產(chǎn)。而縫衣之人是白韻,我便知,她錯把浸過牛膝的絲線,用在白荷的衣物上。”

    “我便即刻從塞外,趕了回來。將此事說明,還白韻一個清白。”

    “你這樣說可有人作證?!” 木歌發(fā)問。

    這時,一旁芷柔卻怯怯地站了起來。“我和白荷姐姐曾見過阿勒回府拿衣物。

    此時,白荷也站起來,道:“那日,我和芷柔去花園,的確在長廊上看見過阿勒。

    “傳阿勒!”靖康王一聲令下,一個小廝被帶了上來。

    是個眉清目秀的小童。

    “阿勒該死!是阿勒誤把白繡娘平日所用繡線交到了秀園,而把浸了牛膝的絲線落在了剪芳樓?!?br />
    “還請王爺王妃饒命!”那小廝匍匐在地上,不停地叩首求饒。

    “此事,因我而起。白韻是我?guī)Щ馗模⒗找彩俏业牡娜?。此事,楚胤愿意一人承?dān)!”

    “還請王爺,王妃發(fā)落!”

    一字一字像刀鋒劃在白韻的心上:我怎么辦,我的公子。我的心一半因為你而無比顫抖。你真的回來救我了,一半因此也無比地羞愧。我終究是連累了你。你那么高貴的頭顱,清雅的微笑,現(xiàn)在,卻跪在這里。為我編這一個又一個的謊話。

    你從未向木歌請過一次安,低過一次頭。

    現(xiàn)在,卻也跪在這里,在眾人的目光下,接受鄙夷和審視。

    也聽過,你從未向你的父親服過軟。現(xiàn)在,卻也是跪在他的面前。公子。公子。我的公子!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認(rèn)罪,是我將牛膝湯煮進(jìn)香料里!是我要害白荷流產(chǎn)!是我!是我!與公子無關(guān)!”

    “白韻!”重重衣袍下,一只溫暖的手握住了白韻的手。不同與上次略有微涼的手指,而是,手掌,溫暖地,有力地,緊緊握住白韻,滿是污灰的手。

    “我……”

    “我知道,你是想袒護(hù)我,報答我對你的贖身之恩。但,我楚胤,不需要。”

    白韻看著楚胤的臉龐,還是那清雋淡然的五官,可眉宇間的神采卻氣勢奪人。如此光華英氣地面孔,白韻從未見過。

    在白韻記憶里的公子,是如春日的細(xì)雨般細(xì)膩和柔,如清寒的秋葉般寂寥伶仃。今日的公子,卻是夏日夜雨的雷霆!

    他無神的雙眸,映著,白韻彷徨無措的面容。但,白韻更能感受到他心中的堅毅,這雙眼就算是盲了,也仿佛還是看到他眼底的無際凌冽。這樣的公子,好陌生。

    白韻想起了木如風(fēng),那位外表嬉笑放蕩,內(nèi)里真摯清冷的太師公子。楚胤,你也是這樣嗎?

    “父王!小時,您曾經(jīng)教導(dǎo)我。生而為男,生當(dāng)人杰,死為鬼雄。獨臂擎天者,不過乎,一個擔(dān)字!現(xiàn)在,兒子則要肩負(fù)起

    自己的責(zé)任。希望,父王千萬不要怪罪在別人身上!”

    “你當(dāng)真?!”楚雄的臉色,灰暗到極處?!拔也⒎牵欠遣环种?!”

    “來人!!將楚胤拖出去仗責(zé)一百!”

    于此,靖康王也甩袖出門,留下殿中眾人。二公子楚政也緊隨其后。走過楚胤身邊時,那眼中是真切地關(guān)懷。

    “大哥。我不怪你。你又何必?!”

    楚胤也未看他,兀自向外走去。

    門外的行刑已經(jīng)開始。沉沉而又遲鈍的板擊聲,一聲一聲逐漸清晰起來,起起落落數(shù)十回,白韻心口劇烈地疼痛起來,

    痛到有把尖刀插到心葉中,每呼吸一次,都會被深深地割下一塊肉。痛……痛………不能呼吸了…………

    眼前……好黑……公子……好黑……這是哪里?!…………公子……公子……

    耳邊卻有聲音。

    “白韻!白韻??!你怎么了?!”

    “白繡娘!白繡娘?。 ?br />
    “白繡娘!白繡娘??!”

    白韻睜開眼時,已經(jīng)躺在剪芳樓的床上。

    外面晨曦微露。

    楚胤!楚胤!楚胤!

    掙扎著想要起身,卻力不從心。

    心口又隱隱地疼痛起來。

    “你醒了?!币粋€小丫頭,端著臉盆進(jìn)來,白韻認(rèn)得出,這就是我剛來楚府時,給我送吃食的那個丫鬟。

    “你先躺著,我去喊二夫人。”說完,便不見了蹤跡。

    白韻的眼睛又緩緩閉上。

    過了許久,聽外面有響聲,是白荷來了。

    她進(jìn)門,便屏退了身后的兩個丫鬟,難得地對我露了一次笑臉,“好些了嗎?”

    “心口沒有那么痛了吧。”

    “楚胤怎么樣了?傷得重不重?大夫怎么說?”

    “楚胤沒事,你先顧好你自己吧?!?br />
    “真的嗎?!”

    “我騙你做什么?府里的那些掌棍家奴心思一個比一個老練通透,誰敢真的打殺楚胤,若是真打。莫說一百棍,就是二十棍,楚胤也沒命了。看來王爺心中還是有大公子,那一百棍是給夫人看的!”

    “那他現(xiàn)在如何?”

    “無妨,傷了筋骨,休息兩三個月也就好了?!?br />
    “反而是你。你小時候已經(jīng)治愈的心絞痛又復(fù)發(fā)了,大夫給你開了藥,你好好休息吧,楚胤把事都攬了下來。阿勒被逐出府,你病好之前,王妃不會趕你走的。你就安心將養(yǎng)著吧。”

    白荷看著白韻,眼角眉梢都笑意盎然?!皼]想到,楚胤能為你做到如廝地步,我賭贏了! ”

    “就算楚胤不來你也不會輸,你既然跟我結(jié)盟,就算我認(rèn)罪,也不會將你的事抖落出去?!?br />
    “白荷,我問你的那件事,現(xiàn)在可以為我辦了嗎?!”

    “當(dāng)然可以。我說過,只要你有這個價值!”

    “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慢著,你就這么甘心嗎?甘心自己的孩子這樣不明不白地沒了?”

    “不甘心又怎么樣。沒有證據(jù)!就算有,能扳倒她嗎?!”

    白荷回過身來看著白韻,目光深深,里面有密密的幽愁,而瞳孔深處是凌厲,是一種永世無法消弭的恨。像是凌霄花搗碎的顏色。

    “只要她在一天,我和你,還有楚胤,我們都是一樣的!”

    是的。我們都是一樣的。生殺大權(quán)都握在別人的手里。

    任人魚肉。

    公子你做的對。

    在此關(guān)頭如果在與王爺硬碰硬,呈理強辯。只會招致更嚴(yán)重的后果。會招來更大的打擊,只有你的公子之尊,你的順從,你的委屈,才能抵過白荷腹中的孩兒,才能讓木歌罷休!

    公子,白韻又讓你失望了!自己還是那樣的不堅強,不忍耐。

    閉上眼睛,腮上一片冰涼。

    “你別哭了,先喝藥吧,喝完藥,才有力氣哭?!?br />
    白韻看去是那個小丫鬟,她端著藥,要喂自己吃:“喂,你能起來嗎?”

    白韻慢慢地起身。她放下手中的藥碗,扶自己坐起。

    “是你一直在照顧我嗎,謝謝。”

    “不用客氣,這也是夫人的命令。”她端起藥碗,一勺一勺地喂白韻服下,喝的有些急了,有些燙口,她停了下來,慢慢吹涼。白韻看著這一幕想,有多久沒有人這樣照顧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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