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請!”秦風幕指著內閣。
負周一怔,懷疑的望著秦風幕,有些遲疑。他素來謹慎,須知多少人想要他的命,他豈能隨便聽人擺布。
見負周疑慮,秦風幕只得自己坐著木輪椅朝著內閣而去。
帷幔深深,重重交疊,卻有一種如至仙境的錯覺,繞過前殿,行過偏殿,才到了內閣。便是這無痕樓宛若宮殿,教人有種不敢置信的奢靡。
內閣有一扇門,門后便是一個竹林,里面?zhèn)鱽砼渔倚εR的聲音,宛若空谷回音,教人心癢難耐。
一張軟榻正好置于門口,放眼一瞧,足以一覽無余。
內閣放著精致桌椅,迷人的馨香仿若女兒香,不斷充斥著人的五官。
“這是什么地方?”負周一怔,眼眸頃刻間凝成一條縫隙,這是危險的預兆。他素來不喜歡被人設計,更不喜歡有些人自作主張去揣摩他的喜好。
對于負周這種朝廷中摸爬滾打,甚至于位居高閣,稍有不慎就會招致殺身之禍的人而言,如履薄冰的謹慎才是存活之道。
秦風幕悠然,“軟玉閣?!?br />
負周冷笑兩聲,“軟懷香玉自然是人間美事,只可惜本相素來不喜被人設計?!比舨皇撬拇蠖Y,負周未必會來見秦風幕。如此大手筆的花費,這聚賢莊的名頭足以驚動了負周,他不過是借口上門拜謁來一探究竟。
“相爺來聚賢莊是因為邢昂?!鼻仫L幕不溫不火,沉穩(wěn)從容的模樣倒有些令負周側目。
事實上,若不是聽到事關左相府,就算秦風幕拿再多的禮,也未必請得動負周。
能借機打擊左相,順利的吞下聚賢莊為自己所用,才是負周最終的目的。
仿佛被戳中了心事,負周沉著臉開始仔細的打量著秦風幕。一個雙腿殘疾之人,卻有著俊彥如神祗的容貌,一副七竅玲瓏的心腸。年紀輕輕,卻能籠絡這么多的江湖奇能異士為己所用,可見并非泛泛之輩。
斂了眉色,負周松緩了容顏,這才道,“不錯,本相是為邢昂而來?!?br />
“聚賢莊雖說籠絡了不少奇能異士,但腳下踩的終歸是右相的土地?!鼻仫L幕話中有話。
從救榮彥晞脫離抱月居開始,他便設計了整個局。早早讓人備下大禮,而后任由榮彥晞放走邢昂。秦風幕料準邢昂會追來,以聚賢莊的聲望,邢昂這人瑕疵必報,定然會覆滅聚賢莊消除將來之患。
大禮雖重,但是未必能動得了負周的心。
若是說到邢昂與左相府,負周絕對會按捺不住。
兩相相爭早已是有目共睹,負周絕對不會放過打擊左相府的任何機會。
何況如今的聚賢莊,快要成為朝廷的一根刺,不管為誰所用,都會成為一柄鋒利的冷劍。左相府想聚而殲之,右相負周必定會吞而食之。
負周生性多疑,如果秦風幕沒有與左相府為敵,便不能靠近負周半步。
如今負周親眼看著聚賢莊與邢昂撕破臉,那么與右相負周為伍之事,便會順理成章。這樣的理由足夠換得負周的認同,打消他的顧慮。
一切的一切,完美得像是偶然的求助事件。
負周干笑幾聲,卻只是淡淡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br />
秦風幕心底冷笑,世上唯兩種人不可得罪,其一女子,其二佞臣。然凡事必然雙面,利用與相互利用,也不過手段罷了。
“大人所言甚是。”秦風幕恭維的模樣卻沒有一般奴才的嫌惡之感,反倒有了幾分禮敬和謙卑,教人看著十分舒坦。
“你倒是個識趣的?!必撝苓@才將視線投注在不遠處竹林里嬉笑的女子身上。
一張張如花似玉的容顏,曼妙多姿的身段,就像是迷魂湯,更似催魂散,讓人心神蕩漾。
秦風幕眉目微揚,薄唇吐出冰涼而靡麗的聲音,“此后聚賢莊必仰仗大人之威,庇全莊周全。無痕愿為犬馬,以大人為尊?!?br />
這才是負周最想聽見的話,雖說不可全信,但秦風幕說的是事實。得罪了邢昂,若聚賢莊不投靠右相府,必有滅頂之災。
如此說來,他這不費一兵一卒的拿下了聚賢莊,倒是做了一場稱心的買賣。
心中松懈了不少,負周道,“公子的誠意本相就先收下?!?br />
秦風幕眉目不改,面色依舊清淺幽冷。
這只是個開始。
不遠處一名衣衫單薄的女子款款而來,容貌清秀,嫣然一笑如梨花綻放。里頭只穿著裹胸和素白的百褶裙,外頭披著薄薄的輕紗。極好的瓷肌與曼妙的身段,隨著走動而盈盈如水,令人心癢難耐。
“參見相爺?!迸玉厚坏纳矶?,束緊的裹胸,卻讓她雪白的酥胸更顯得飽滿瑩潤。
負周鼻間哼哼了兩聲,雖然故作不屑之態(tài),但眼角卻死死瞄著女子胸口上的梨花刺青。那梨花不偏不倚的刺在酥胸上端的褶皺處,若隱若現(xiàn)的甚是撩人心神。
偏偏負周又最喜梨花,故而……
秦風幕眉色微垂,不動聲色的出去。
身后傳來清晰的關門之音,負周的唇角才淺淺勾勒出一抹低冷的淺笑,“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依舊跪在地上行禮,眉目微垂,卻挺直了身子,讓那朵若隱若現(xiàn)的梨花愈發(fā)撩人,“賤妾梨兒?!?br />
“哦?”負周謾笑,“可是出生時梨花滿枝頭么?”
自稱是梨兒的女子低低笑著,笑聲輕盈若黃鸝,“相爺所言極是?!?br />
指尖挑起梨兒精致的下顎,愕然發(fā)覺她的肌膚竟然光滑得如剝了殼的雞蛋,教人愛不釋手。負周對上梨兒如水剪眸,“果真是清素如梨花?!?br />
梨兒紅唇微啟,媚眼如絲,“謝相爺夸贊?!?br />
下一刻,負周忽然將她攬入懷中,教她坐在自己的胯上,指尖順著她的臉頰而下,停留在她胸前的梨花刺青上頭,“這可是專門為本相而刺的?”
梨兒吐氣如蘭,略顯冰涼的胳膊順勢環(huán)上負周的脖頸,“相爺忘了,賤妾是梨兒,自然喜愛梨花。若相爺喜歡,那梨兒這朵梨花,便歸相爺所有。”
柔若無骨的姿態(tài),妖嬈萬千的風姿,果真勾魂攝魄。
負周方才就是故意套她的話,可惜這些女子都是經(jīng)過精心挑選的暗人,豈會隨意露餡。
“果真?”負周的指尖輕輕挑開她單薄的衣衫,貪婪的嗅著她身上散發(fā)的隱香。如夢如幻,卻教人心潮澎湃。
梨兒的頭,溫順的靠在負周的脖頸處,“梨兒任憑處置?!?br />
負周抱起梨兒快步走到軟榻,翻身將其壓在身下,“小妖精,真不知你這勾魂攝魄的本事,勾了多少人?”
“相爺是梨兒第一個男人?!崩鎯簨尚咧?,兩頰暈開一片緋紅。那姿態(tài),宛若朝霞之下,梨花滿枝頭。
顯然是一怔,負周凝眉,“當真?”
梨兒含羞的點頭,就像含苞待放的花蕊。如此羞赧的模樣,不是處子又是什么?貝齒咬著下唇,梨兒的美眸里清澈無比,卻用冰涼的手掠過負周的唇,“相爺待會可要輕一些,梨兒怕……”
負周欣喜若狂,早已按捺不住欺身而上。
軟玉閣內,**旖旎,梨花色好。
門外,秦風幕看了紀揚一眼,“很好?!?br />
紀揚冷笑,“負周這老東西就好這一口,色字頭上一把刀,早晚死在這里?!?br />
秦風幕也不多說,坐著木輪車緩緩而去。
負周**,如今送上的還是如此美麗的處子,想必會愛不釋手吧!所幸秦風幕早有準備,沒教他看見榮彥晞。
不過今日這場戲到了這里,也算落幕。
負周在軟玉閣內老驥伏櫪,直到黃昏時分才依依不舍的離開。自然,秦風幕不會傻得將梨兒雙手奉上。越是吊胃口的事情,越讓人著迷。尤其是負周見到床單上梨兒的落紅,更是將眸子瞇成一條線,歡喜至極。
負周自恃右相,也不想帶個陌生的女子回去,惹得家里那群老娘們爭風吃醋。如今養(yǎng)在秦風幕這里正好,何況他這軟玉閣里可不止梨兒一個美娘子。
若是哪日忍不住,再來便是。
臨走的時候,秦風幕將一批金銀珠寶,費三輛馬車,送去了右相府。
不費一兵一卒收了聚賢莊為自己所用,而且得來三車的金銀珠寶,又讓邢昂灰頭土臉的鎩羽而歸,負周滿心喜悅。
尤其是想著楊烈那暴跳如雷的模樣,更是朗聲大笑,痛快非常!
紀揚從外頭進來,“相爺,宮里來人了,讓您去一趟?!?br />
負周的面色霎時變了,“宮里?”
壓低了聲音,紀揚頷首,“歌妃娘娘說是有要事相商?!?br />
望了望外頭漆黑的夜,負周冷然,“這么晚?”
“信鴿上并未說明,只說十萬火急?!奔o揚得秦風幕苦心安排,到韋國之后,在一次刺客行刺中,以自己的身負重傷行為,救下負周。
故而負周對紀揚的大義與身手極為看中,且看他身邊的那些隨扈,沒一個能敵得過紀揚。留下紀揚倒不是真的看中紀揚的救命之恩,一則是因為紀揚看上去并不具備多大的城府,二則是負周真的怕死。
見負周猶豫,紀揚愣了愣,“相爺要不要去看看?”
“天色已晚,入宮多有不便?!必撝苊媛恫粣?。
“屬下去回了歌妃娘娘?!奔o揚轉身欲走。
“慢著?!必撝荛L長吐出一口氣,“備車入宮?!?br />
紀揚頷首,“喏,屬下明白?!?br />
負周沒有乘坐自己奢華的馬車,反倒是簡易的青布馬車,從皇宮的側門進去。入了宮,負周一人前往麗影閣。
第十四章內閣
小提示:按 回車[Enter]鍵 返回書目,按 ←鍵 返回上一頁,按 →鍵 進入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