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洺汐低笑:“謝過齊貴妃?!?,這才就著剛搬來的椅子坐下。
而德妃,麗妃,因為是齊貴妃開口也就不好再說什么,只能憋著一肚子的氣不再言語。
夏洺汐坐著沒有一會,因為冷凝的氣氛覺得難受,正準備找個理由,推著回宮,便聽著麗妃嘲諷的說了一句:“今日不知道是什么日子,一向沒有什么人的昕雨樓竟然接二連三的來了那么多擾了清靜的人。”
夏洺汐挑眉,擾了清靜?說的是我吧?望著不遠處正走過來的人,不有些好奇是誰。隨著身影的漸漸走進,夏洺汐才模模糊糊的認出,這大概是那位在那日入宮時見過一面的敏昭儀。
“臣妾參見齊貴妃,各位姐姐?!甭曇羟宕嗳攵?,一雙眸子清澈如水,這下夏洺汐確認是敏昭儀了,因為初見當日,那雙眸子是給她印象最為深刻的,這不像別的妃子,一眼看去深不見底,表面笑著還不知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因為那點清澈,她一直想要結(jié)交,卻一時沒有機會,也就忘了,這時忽然想了起來。
聽見請安聲,齊貴妃只是著護甲,整了一下發(fā)髻,并沒有開口說話,甚至與并沒有看眼前之人一眼,反而用眼神看了一眼德妃。
德妃像是接到了什么信號,望了還行著禮的敏昭儀,卻也沒有急著說話,過了半晌,才慢慢悠悠的開口:“敏昭儀,你入宮許多年了吧?”
敏昭儀轉(zhuǎn)了一個身,面向德妃答道:“的確?!?br />
“是嗎?那怎么連個禮都還不會呢?像汐妹妹,初入宮,不懂事還有借口,你有什么理由呢?難道還是入宮多年,忘記如何行禮?”德妃滿臉嘲諷的說,還時不時的用眼角掃過夏洺汐。
之前說了一句就不再言語的麗妃也恰是時候的補了一句:“如果宮里面的人都像這樣,還不亂了章法,哪里還有什么規(guī)矩可言?!?br />
夏洺汐勾了下嘴角,這些話表面上說的是敏昭儀,可是實際上說的是她,她心里面清楚??墒?,就是可憐這敏昭儀了,平白無故撞槍口上面,要白白受一番委屈了。
敏昭儀行的禮并不算差,可是偏就有人雞蛋里找骨頭,敏昭儀倒也沒有多加爭辯,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臣妾知錯,臣妾知罪?!?br />
德妃一個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正打算好好出去,卻沒有想到敏昭儀會是這種綿綿的態(tài)度,這讓一直想要解氣的德妃更加氣惱。“桂嬤嬤,還要勞煩你去教教敏昭儀要如何行禮?!钡洛鷮χR貴妃身邊的一個嬤嬤說,嬤嬤得到齊貴妃示意后,才走向敏昭儀。
想了許久,夏洺汐才想起來,這個桂嬤嬤是何許人也。青鸞曾經(jīng)說過,她聽別人說,這個桂嬤嬤是齊貴妃的娘,從小陪伴長大,后來丈夫逝去,齊貴妃就把她宣入了宮中侍奉。
就因為娘這個身份,靠著齊貴妃這個大靠山,又因為會所謂的‘出謀劃策’桂嬤嬤的身份可是比一般主子身份都要高,就像德妃,說話都要客客氣氣。除了皇上和齊貴妃,桂嬤嬤甚至可以不聽別人的吩咐,這足已看出她的地位。
夏洺汐還記得,那個時候,自己聽到對于桂嬤嬤的描述后,還暗暗嘆息,并且在心里面補了一句,桂嬤嬤就是翻版的容嬤嬤,遠離桂嬤嬤,一切安康。
眼看著桂嬤嬤就要走到敏昭儀身邊了,夏洺汐還是有些不心,總覺得她們是故意做給她看,是為了警告她。于是連忙站了起來,卻又被身后的青鸞拉住了衣服,夏洺汐對著青鸞搖了搖頭,示意她沒事,就掙了她的手。
夏洺汐快走到敏昭儀身前,擋住了桂嬤嬤。看著德妃說:“德姐姐,許是敏昭儀最近幾日不舒服所導(dǎo)致的,我聽別人說敏昭儀想來都是懂禮數(shù)的,這次的不對,還希望德姐姐寬宏大量,不要怪罪敏昭儀。”
德妃笑了笑,卻只是看想別處,沒有開口。夏洺汐又看了看齊貴妃,咬了咬牙,跪了下去。
“齊姐姐,前幾日聽說敏昭儀身子不爽,這才開口說話,還望姐姐不要怪罪。后宮無后,齊姐姐貴為貴妃,統(tǒng)領(lǐng)后宮,我聽她們都說姐姐賢良淑德,聰明能干,以為夸大其詞,后來一見,才發(fā)現(xiàn)的確如此。”夏洺汐大力夸贊,最后夸大的就連自己都有些說不下去。
不過一會,卻又話鋒一轉(zhuǎn),說道:“敏昭儀一向守規(guī)矩,唯獨今日例外,還望姐姐看在我們都是一家人的面子上寬恕幾分,不要追究?!蹦闳绱速t德,一定知道怎么做的吧。
齊貴妃好好的打量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人,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夸夸勸勸,的確很聰明,也的確是一個禍害了,如果早日不除掉,可能后患無窮啊。
“那按照你說,本宮不寬恕她,那么就都是本宮的錯了?”齊貴妃忽然冒出了一句話。這句話讓夏洺汐呆了呆,夏洺汐的確想不到齊貴妃會這樣說,正想著要如何回答,齊貴妃卻又忽然自己接了話茬:“本宮和你開玩笑的,還當真?”說著,讓夏洺汐和敏昭儀站了起來。
“還要你呢,德妃,我知道今天你許是情緒不太好,但是,以后也不該這樣了。我們要和和美美的,皇上在前朝忙碌,我們?nèi)f萬不可再給他增加煩惱了。”齊貴妃假裝板起了臉,訓(xùn)斥了德妃兩三句。
敏昭儀因為逃過一截有些感激的看著夏洺汐,夏洺汐反而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待了一會,夏洺汐還是座不牢,找了個借口就準備回宮了。臨行回宮,齊貴妃還帶著遺憾說,這樣愜意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我們什么時候再找個時間聚一聚吧,今日在此相遇,才發(fā)現(xiàn)宮中已經(jīng)好久沒有聚過了,像今日這般多開心。
夏洺汐聽著這話,真想開口反駁,如果天天這樣,還打不打算讓人活了呀?可是想著這里的等級制度,封建制度,還是生生的把已經(jīng)在嘴邊的話咽了下去。然后嬉笑著恭維一番,才帶著青鸞一行人回到自己宮殿。
陽光溫婉,安定的日子總是過得非常快,除了那日昕雨亭的風(fēng)波以外,這幾日夏洺汐倒是過得異常愜意,就連德妃,麗妃也是很少出現(xiàn),為難。再加上與皇上做下來的約定,沒有了皇上的打擾,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倒也自在。
夏洺汐一邊勺著碗中最后的一口小米粥,一邊問著一旁的青鸞:“青鸞,昨說的喜鵲如何繡來著,今可要徹底教會我?!鼻皫兹眨臎诚e來無事,看見了青鸞刺繡,頓時驚為天人,死爛打著要青鸞教她。
青鸞本來對于夏洺汐的表現(xiàn)感到很奇怪,幸好之前的夏洺汐并不喜歡刺繡,再加一句“本來不喜歡這玩意兒,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現(xiàn)在忽然之間起了興趣,可是多日沒有接觸,陌生了,忘得差不多了,還希望青鸞可以賜教一二”的俏皮,青鸞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是,小姐,這就去。”青鸞笑著說,腳步極為輕快的走了出去。夏洺汐笑了笑,等待青鸞的歸來。青鸞居住的地方離夏洺汐的也不是很遠,所以,不過一會兒就拿回來了一個樣品,和需要的材料。
夏洺汐趕緊將勺子里面的小米粥放進口里,放下勺子,接過青鸞所刺的喜鵲。一邊回味無窮的嚼著小米粥,一邊著帕子上面的針線,由衷感嘆,其實在這里的日子還不錯。至少她喜歡這里的小米粥和古典工藝。
夏洺汐正想開口詢問青鸞應(yīng)該如何刺繡,就看見一宮女彎著腰走了進來。
“娘娘,桂嬤嬤在宮外面等候?!睂m女行了個禮,低垂著頭說。
桂嬤嬤,她來干什么?她就是代表齊貴妃。夏洺汐搖了搖頭,無事不登三寶殿,又有什么事情了?罷了,夏洺汐揮了揮手,說道:“讓桂嬤嬤進來吧,叫人上茶?!?br />
“是?!睂m女又行了一個禮,才緩緩走了出去。
上茶的人來的很快,不過一會,屋內(nèi)就已經(jīng)滿滿的彌漫著茶香,沁人心脾的味道讓人不知覺的放松。
“奴婢見過汐妃?!边^了好半晌,人才到。見到夏洺汐先行了個禮,不過夏洺汐也感嘆,宮中對于桂嬤嬤的傳言的確是真,就瞧著現(xiàn)在吧,明看著是行著禮,可頭卻翹的老高,一副高傲的樣子實在讓人唏噓。
夏洺汐抿了一口新上的茶,她不是一個會品茶的人,不論多好的茶,就算之后真的有了濃香,在她眼里,還是不喜歡,甚至不如一杯白開水。這宮中就好比一杯茶。
下去,夏洺汐放下茶杯,這才轉(zhuǎn)了眼,對著桂嬤嬤說:“起來吧。不知道齊貴妃有何指示,勞煩了嬤嬤跑一趟,以后有何事,叫個人一下就可以了,怎么敢讓嬤嬤親自來。桂嬤嬤請先坐下,歇息一下吧?!?br />
夏洺汐一番話,可夸可貶,她的語氣又是平平,倒一時讓人猜不出心思。桂嬤嬤也沒有多計較,不客氣的開口:“娘娘覺得宮中許久沒有聚了,叫奴婢來一聲,午時二刻,在她宮中聚聚。”
第二十一章:德、麗兩妃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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