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很是不起眼的小院子里,傳來幾聲擊腦的悶聲?!斑?..咚...咚...”改名兒叫越千秋的凌語塵棍無虛發(fā),從柴房一路打到正院。月光下,凌語塵手中杯口粗胳膊長的儼然裂開的指甲大小的縫隙,可想而知,這一路上不管是起夜的還是站崗的地痞,都得到了何等優(yōu)厚的待遇。
“這棍子倒使得趁手......那小姐不知如何了,該不會是.....”
正想到這兒,正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女子躡手躡腳地走出了房門,還不忘回頭帶上。凌語塵眼尖,看到屋子里那南城火鳥著上身躺在上人事不醒。地上好一堆碎瓷片子。
“女俠好手段!”凌語塵由衷贊嘆道,“不知女俠怎么就一瓶子砸到了這家伙?我在窗外都沒聽到半點兒聲響,佩服,佩服啊!”
“回去,找塊兒厚點兒的棉布包著,往自個后腦上砸,和這效果就一樣?!蹦切〗氵呎f邊遞給凌語塵一塊棉布。
“在下還有一個疑問,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绷枵Z塵一副請教的樣子,很是真誠地望著女子。
那小姐一捋頭發(fā),莞爾笑道:“公子請講?!?br />
凌語塵謙虛一笑,繼而用有些疑惑的口氣問道:“不知女俠將這賊人打暈了,咱們再找誰才能問出他們藏錢的地方?”
“這個......”女俠的俏臉緋紅了。
凌語塵心中暗笑,隨即把女俠又拉進了正房。他并沒有注意到,小姐的臉已經(jīng)由緋紅變成了潮紅。所幸進屋之后,凌語塵又松開了手,隨后出了一臉詭笑:“女俠莫急,在下自有辦法?!?br />
恍恍惚惚中,朱二覺得自己的褲子被人扒拉掉了。朱二現(xiàn)在的腦子還不清醒,隱約記得暈倒之前正在衣服?,F(xiàn)在有些想起來了,獨自在那里流著口水道:“小娘子...莫急...莫急...為夫這就來...就來...”
這邊女俠已經(jīng)滿臉黑線,若不是凌語塵頻頻示意,只怕早已不住心頭怒火,打斷這廝三條腿了。
“哎呦!”朱二一聲痛呼,待要掙扎,卻發(fā)覺自己的四肢被結(jié)結(jié)實實綁在了木上。“?。“?.唔!”朱二的嘴被一條褲子堵住了。
凌語塵小心除去了屋內(nèi)燈籠的燈罩,一點燭火搖曳。凌語塵掌燈來到朱二身前,笑盈盈說道:“南城朱雀是吧?我們兄妹二人千辛萬苦做下這些事,只為了一件事,你可曉得?”
朱二“嗚嗚”了兩聲,發(fā)覺口中塞著東西,這才著急點頭,凌語塵給女子使了個眼,女子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前扯下了褲子。
“來人...??!”朱二一聲呼救還沒喊出來,一把劍鞘就呼嘯著奔面門而來,當(dāng)即抽的朱二鼻青臉腫,又昏過去了。
“叫你再不老實。”女子沖凌語塵得意一笑,再看又昏了過去的朱二,這才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越什么公子,現(xiàn)在怎么辦?”
凌語塵再怎么好脾氣也沒什么好臉了,一臉呆滯地坐在圓凳上,平復(fù)了好一會兒翻騰的心情,良久才緩步走出了房門,去剛才路過的水井邊提了一桶浸涼的井水,進門二話不說潑在了朱二身上。
“嘩啦!”朱二一個激靈,頓時清醒的無以復(fù)加,兩只小眼瞪得比銅鈴還大,就差一點就能蹦出眼眶。
“可以告訴你,爺爺我現(xiàn)在很不高興,你要是再敢胡來...”凌語塵看了女子一眼,那女子配合地抽出了三尺長劍,還有意無意地在朱二的襠下筆畫。凌語塵回頭頓了頓,接著說道:“這位女俠的手段,想必你也知道了?!?br />
見朱二頭點的跟敲邊鼓似的,凌語塵這才伸手拿開了那條褲子。
“哎呦我地娘唉,可憋死我嘍...”朱二還想發(fā)發(fā)牢,瞧見下邊兒來回的亮劍之后,不自覺就止住了。
“現(xiàn)在,我說,你聽,我問,你答。多說一個字,砸碎你一顆牙。牙沒了,砸骨頭。懂嗎?”
“懂?!?br />
“知道為什么找上你嗎?”
“不知道?!?br />
“想知道嗎?”
“想...不不不,不想...不不也不是不想...問一句,我能想嗎?”
“你能?!?br />
“那我想?!?br />
凌語塵一拍根兒沖朱二當(dāng)頭喝道:“我告訴你你攤上大事兒了!有人出一千兩銀子買你的項上人頭!”
朱二渾身就是一哆,之后苦說道:“我朱二向來謹慎,不知得罪了哪位豪杰,竟招來如此禍事!”說完這句,朱二臉一凝,繼而兇相畢猙獰說道:“是了,這京城里巴不得我死的,除了那三個王八蛋,再找不出其他人了。就是不知道是哪個,這么迫不及待!”
凌語塵淡淡說道:“是三個?!?br />
“三個!”朱二又被嚇了一跳,剛才的斗志立馬沒了。他苦著臉自言自語道:“這三個狗什么時候勾結(jié)到一塊了...”忽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轉(zhuǎn)而向凌語塵哀求道:“大俠!兩位大俠!小的知道兩位武藝高強,小的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愿意出兩千兩買我這條命!再出五千兩買那三個種的狗命!”
女子一聽,當(dāng)下就有些驚呆了。乖乖,紫華國的銀子難道不值錢?
只見凌語塵一皺眉,翹了個二郎腿繼續(xù)說道:“干我們這一行的,風(fēng)吹日曬,最重要的,就是保證主顧的消息不被別人知道,你這么說,讓我很難做啊...”
“小的愿意再加一千兩!”
“這個嗎...不行不行。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一個‘信’字,豈能因小失大?不行不行不行,閣下的人頭,我還是得帶回去...”說罷又抬起了棍子。
“兩千兩!我再加兩千兩!”朱二的音里帶著哭腔。
“哎呀,朱二啊,這可已經(jīng)是近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啦...唔,有錢,真有錢。干脆這樣,你給個整,一萬兩,我兄妹二人不但放你一條命,再幫你拾掇了那三個雜碎,你看如何?”凌語塵十指交疊于腹上,笑嘻嘻望著朱二。
朱二沉吟了片刻,這才點頭說道:“成交!”
“好!我就喜歡和爽快人做買賣!銀子在哪兒,不勞您大駕,我去取就行。”
“就在這正堂屋里,桌子那兒?!?br />
“哪兒???”
“就那張桌子底下。”
“這張?”
“哎~對。您受累挖挖,不深。”
女子目瞪口呆地看著凌語塵呼哧呼哧刨開地挖出箱子,又從后院套了一匹馬拉了一架大套車。之后又呼哧呼哧把十箱銀子扛上了馬車。忙完了這一切,天已經(jīng)放亮了。
“妹子,給!”凌語塵遞給女子一個草帽,轉(zhuǎn)身對朱二說道:“朱二爺稍等片刻,我兄妹二人給你報仇去!”說罷拉起女子,揚走了。
第五十一章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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