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墨又是一怔,卻沉下臉來:“怎么,你是在為昨晚的事生氣?難道你忘了我們是夫妻,我那樣也不過是行使一個丈夫的權(quán)力!你為什么要生氣?莫不是你心里渴望碰你的不是我這個丈夫,而是別的男人!”
軒轅墨的話說到最后,嘲諷且刺耳。她抬頭望向他,目光里盡是難以置信,難以置信這么傷人的話會從這個俊美如畫的男人口中說出。
他卻并不理會她的目光,抓著她的腳踝為她繼續(xù)擦拭傷口。她再次試圖抽回她的腳都不能,最終只得任由他擦拭。目光不經(jīng)意劃過他彷如刀削的臉,她看到他凝在她腳上的目光那樣專注,她的心顫了顫,但想到昨夜,想到剛才他說的那些刻薄的話,她抿了抿,扭轉(zhuǎn)了頭。
軒轅墨剛為她擦完藥水,他就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那頭像是出了什么急事,他神暗沉的換了衣服就匆匆出門。
盡管她好奇電話會是誰打過來的?但她卻住了,沒有問,就連軒轅墨拉開門出去,她也沒和他告別。卻是軒轅墨,沖出去之后,又繞回來,用一種冰冷的語調(diào)警告她說:“你要是再去找云照,我不介意讓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軒轅墨,你不要太過分了!”
明白過來他的恐嚇與威脅,她憤怒的拿起沙發(fā)上的抱枕扔了出去,但抱枕并沒有砸中軒轅墨,只是砸在軒轅墨猛然拉上的門。
望著再度關(guān)閉的門,她氣得再次拿起另一個抱枕扔向門上。
面對這樣的,依畫突然之間委屈起來了?;貞洓坝?,從一開始,她就是不愿意的,現(xiàn)在為什么要承受這些事情。
每一次這種感覺降臨的時候,她都會反復(fù)問自己很多次,愛他嗎?若是愛,怎么會難過,若是不愛,怎么不記得反抗。
依畫穿好了衣服坐在邊,擦掉眼角的眼淚,“我出去一下?!?br />
軒轅墨并沒有感覺到她的情緒,“又去找那個?你這女人是不是沒有記?我跟你說過什么!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不是應(yīng)該帶你去檢查一下,還是在你心里,他跟你才是夫妻?”
若是放在以前,或許她還想解釋一下。
但是昨晚的洶涌之后,現(xiàn)在她只想安靜一下。
“沒有,想出去走走?!?br />
頭也沒回,只是在路過鞋架子的時候,那雙閃亮的舞鞋讓她有所微笑。于是依畫便拿起那雙舞鞋,走了出去。
陽光明媚,真是格外地諷刺。
舞蹈室,只有她一個人。偌大的鏡子,反的并不是一張美麗如畫的臉,而是滿世界的悲傷。
音樂響起,她穿上了那雙心愛的舞鞋,想起昨天在練習(xí)的時候,云照說她跳的舞欠缺新意,現(xiàn)在想想,似乎恍然大悟,或許一支舞需要的不只只是新意,還有心意吧?
一支這么美麗的舞蹈,她想跳給誰看呢?
……閉上眼上,凝神,腦海里第一個出現(xiàn)的,竟然是那個她的男人。
“混蛋!”依畫對于這個念想恨透了,難道,她心里真的愛軒轅墨?
深呼吸,努力忘掉那的場景,忘記他粗重的聲,還有自己撕心裂肺的疼痛,而這些只能靠旋轉(zhuǎn),不停地旋轉(zhuǎn)。
每次旋轉(zhuǎn)的時候,她都堅持不了15圈,但是如果不能連續(xù)轉(zhuǎn)32圈的話,她的穩(wěn)定就一直練不出來,于是她繼續(xù)轉(zhuǎn)啊轉(zhuǎn)啊……
那都發(fā)生了什么……在這樣的旋轉(zhuǎn)中,記憶慢慢消散了。
只是為什么,腿這么?
砰!——
醫(yī)院。
“你們誰是依畫的家屬?”白大褂推了推眼鏡。
“我是!”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又看著對方。
軒轅墨生氣了,但是依畫從來都沒有這樣過,現(xiàn)在不是用來爭執(zhí)的時候,“醫(yī)生,我是她老公,依畫怎么回事?”
云照有一點奇怪,這男人今天倒是奇怪了,居然這么識大體,“是啊,她怎么樣?”
“腿部長期運(yùn)動,肌肉拉傷,摔倒的時候腳踝錯位,外踝粉碎,需要鋼釘加固,本來是應(yīng)該等她消腫再做手術(shù)的,但是情況太嚴(yán)重,現(xiàn)在不做她可能永遠(yuǎn)都是個瘸子了,你們誰是家屬,簽字吧。”
“拿來?!避庌@墨一把拿過了家屬同意書,大筆一揮的一剎那卻被云照阻礙。
“你等等!”云照看向醫(yī)生,“醫(yī)生,她是個dancer,腳踝十分重要,這個手術(shù)的成可能是多少?”
“我們只能說,會盡力?!贬t(yī)生的回答很官方。
“你還啰什么!“軒轅墨一拳打了過去,“沒聽到醫(yī)生說要立馬做手術(shù)嗎,你還想干嘛,現(xiàn)在有時間做別的事情嗎!”軒轅墨簽了字,他的眼神之中有了一些懇求,“醫(yī)生,麻煩了。”
“我們會盡力?!?br />
云照被打到一邊,對著醫(yī)生跑過去,他從來沒有覺得依畫這么重要過,可是面前的這個男人是誰?面前的這個人,才是依畫真正法律上承認(rèn)的配偶,他呢,不過就是一個朋友罷了。最多,好朋友。
軒轅墨說的一點都沒錯,現(xiàn)在依畫需要的是手術(shù),論財力,難道他會比不上自己嗎?不可能,但是在這樣的時間,他居然沒有軒轅墨果斷,還在考慮別的事情。
看來依畫的選擇,是沒錯的。
“別想了,這是一院,本市最厲害的骨科醫(yī)院,她不會有事。”云照走到軒轅墨的身邊,說道。
軒轅墨抬起頭,一臉疑惑看著這個男人。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云照說道,“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說道愛意,或許我對她是有點……但是大家都是男人,你也知道愛上一個有夫之婦是可恥的行為,我云照,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只是依畫真的很喜歡你,你應(yīng)該珍惜她。”
軒轅墨的眼光落了下去。
喜歡嗎?他傷害了她那么多次,明明知道那雙舞鞋是她媽咪送給她的,可是一氣之下,他依然能夠扔出窗外。
但是……為什么他只會傷害她呢。
“你們是相愛的,我不是退出,因為從來就沒有過,希望依畫的手術(shù)做完,你能陪她好好練一支舞,聽聽她心里的聲音,”云照笑了笑,“好了,我走了。”
“你……不等她醒來嗎?”
“不等啦,你們都記得要照顧好就好。”云照聳聳肩膀,離開了。
依畫……
三個小時過去了。
“醫(yī)生!她怎么樣!”軒轅墨瘋了一樣沖上去。
“手術(shù)還算成,中途出了一點小意外,患者如果康復(fù)效果不錯,是不會有病根的,但是如果效果不佳,那么可能會并發(fā)其他病癥?!贬t(yī)生說道。
“什么叫其他病癥!”軒轅墨怒火攻心,但是低下頭看到面蒼白的依畫,所有的怒火都消失了,“醫(yī)生,對不起,她什么時候能醒?”
“麻藥時間過了就醒了。”
就這樣,依畫被送進(jìn)了病房。
一個小時過去了,軒轅墨寸步不離,他不知道依畫什么時候會醒,不過他希望當(dāng)依畫醒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是他,所以,生怕錯過了那個時間。
“依畫……對不起……”軒轅墨從來就是不善言辭的人,千言萬語只能匯作一句對不起了。
而依畫其實早就已經(jīng)清醒。
只是她不想看到軒轅墨。
因為她覺得恐怖,當(dāng)清醒過來之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第一個想見的人,居然是軒轅墨。怎么會是這樣?難道自己是個嗎?
但是在聽到那句對不起之后……
她的眼淚一不小心就掉了下來。
“依畫!你醒了!”感覺到水滴的掉落,軒轅墨大喜。
依畫逐漸睜開眼睛,“墨,我不想看到你。”
軒轅墨的眼神一下子就落了下去。
“好,我找人來照顧你?!?br />
十天后。
“依畫小姐,你還是不想見軒轅先生嗎?”
“他又怎么了?”
“他正抱著一束玫瑰花在醫(yī)生辦公室大喊大叫,問醫(yī)生為什么不給你打止痛針,為什么止痛針里面有不好的物質(zhì),還說什么他有錢,要無害的止痛針。”
依畫噗嗤一笑。
這個男人呢,看來不是曾經(jīng)的他了呢。十天來,他每天都做出一些像小孩子一樣的事情。
“叫他別鬧。”
“好的?!?br />
“女人,你還不見我?”
門被踹開,一束直接和護(hù)士一樣,被趕出了門外。軒轅墨一把抱住了依畫,聞著她身上的香味。
“你想干嘛。”
“想干嘛?做十天前就應(yīng)該做的事情!你讓我難過了十天!”
依畫像個小女人一般依偎在他的懷里,這一次,她知道,回憶里都是甜美。
“軒轅墨,我愛你?!?br />
“依畫,我一直都愛你。
第五十四章 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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