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響起的剎那間,林小月往他懷中縮了縮,他下意識的想到了依畫,想這樣的驚雷,依畫會不會也會害怕?
閃電照亮了窗外的夜,驚雷一個接一個,林小月簌簌發(fā)抖的往他懷里鉆,大雨傾盆,那個女人沒有帶雨傘,她今天才受的傷,還失了好些血,也都還很虛弱,若是淋了雨,后果不堪設(shè)想!
林小月仿佛感應(yīng)到他的走神,小手有意無意的環(huán)抱他的腰,將頭往他懷中埋得更深。他微微抱緊顫抖的林小月,思緒卻仍舊被郁衣衣所牽引。
那個女人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出了療養(yǎng)院?她孤零零一個人,不會出什么事?這萬一又遇上壞蛋!
……
不知過了多久,雨勢漸漸變小,他懷中的林小月也似乎安然熟睡,不再顫抖。
軒轅墨卻漸漸的焦灼起來,想著郁衣衣一個人離去,若是遇上了歹人……他不敢再往下想,壓下焦灼,輕輕掙林小月的擁抱,將她放下,為她拉上被子,急步追了出去。
身后,林小月緩緩睜開了眼,燈光下,她的雙眸水光泛濫,大滴大滴的淚止不住的涌出,卻沒有伸手去擦。她索著熄了燈,黑暗中,林小月,緊緊咬了咬那綿薄的,雙眼泛過一抹怨恨歹毒的光。
剛沖出電梯,他就看到不遠處倒在地上的依畫,一動不動,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他的心口凝滯了一下,下意識的出口:“依畫!”迅即,他飛撲過去,俯身將她抱起,卻看到她蒼白的小臉,緊皺的眉。
軒轅墨心底一片愧疚、自責(zé)!
他就不該讓她一個人離去,明明才受了傷!
而且,她之所以會受傷,還是因為他沒能夠保護好她,他不該如此心狹窄,因為她牽了別個男人的手而妒恨!
可他剛才卻失去自我一樣,根本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狂怒和濃烈的妒火,對她做出那樣過分的舉動,還害她暈倒在樓道里!
軒轅墨焦灼的抱起依畫,往醫(yī)療室飛奔,路上甚至連連撞到好幾個護理,直到將郁衣衣交給醫(yī)療室的醫(yī)生,他才稍稍松了口氣,卻仍舊不放心,不安的在醫(yī)療室門外徘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軒轅墨像是等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終于看到醫(yī)療室的門打開,他快步上前,拉著醫(yī)生的手:“她怎么了?”
醫(yī)生帶著責(zé)備的抬頭瞪了他一眼:“小伙子,你可真夠大意的,她這么虛弱還讓她出去淋雨,好好的,就這樣被你弄得傷口感染不說,還發(fā)高燒!幸好她的傷口不是很深,我剛才也給她打了退燒的藥,再等上一兩個小時,她的燒就差不多可以退了,不過,當下之急你得給她換一身干爽的衣服。這個鐘點,護理下班的下班,巡值的巡值去了,我給她找了一套病服,你是她的丈夫,還是你給她換吧?!?br />
軒轅墨點了點頭,向醫(yī)生道謝,轉(zhuǎn)身走進了病房。依畫燒得厲害,受傷的又跟著他在療養(yǎng)院里了大半天,從下午到現(xiàn)在也沒進食,虛弱得緊,這會還在昏睡中。小巧的臉,因為高燒,兩頰酡紅,看著似是喝醉了一般,有種誘人的美。
軒轅墨怔然的看了一會,想起她身上的衣衫還潮濕,皺了皺眉,就開始動手去依畫的衣服,手指落在領(lǐng)口,目光掃過那包扎了紗布的傷口,愧疚的移開了視線,集中注意力為她換衣服。
不一會,他已了領(lǐng)口及領(lǐng)口以下的一顆扣子,隱約看到里面聳立的黑衣服裹著的兩團,他心神一震,停了一下。
里面的真實風(fēng)光,他不是沒看過,他甚至能想象出來衣服下的那片區(qū)域的旖旎迷人,他更清楚的記起,在小木屋里,在他雙手掌控下,那兩團的質(zhì)感與,還有她那膚白如雪、精致如凝脂的……
軒轅墨甩了甩頭,慌忙收斂心神,依畫還在發(fā)燒,他怎么可以想這些!
利索的為她除去潮濕的衣衫,換上干爽的病服。當一切工作完成之后,他卻控制不住的俯身了她紅的,以宣他里升騰起來的大火。
這一切,昏睡的依畫一無所覺,只在軒轅墨她的時候,她無意識的嘟了嘟嘴,被軒轅墨視為無聲的回應(yīng),更加深起來,直到醫(yī)生感覺他在里面呆得太久,以為出了什么麻煩事,急促敲了門,他才迷亂的離開了她。
醫(yī)生進來后見依畫沒事,對軒轅墨叮囑了一番,就離開了,剩他在病房里陪著她。他走近她,在她身旁坐下,目光再次落在那小巧的臉,尖俏的下頷,她的臉似是又瘦了,尖得有些憐人,面也蒼白得不像他初見她時那般健康。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她舍棄了她原來的美好生活,卻跟著他成如今這蒼白消瘦的形狀,他是愧對她的!
軒轅墨收回手,腰微彎,雙手蒙臉,隨后發(fā)里,眉頭皺出一個深刻的“川”字,臉愧疚中透出惱意。為他竟不能讓依畫跟著他過得幸??鞓范鴲琅?,這是他先前從沒有過的感受!
目光再度落在熟睡的小臉上,他的動了動,呢喃出一句:女人,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
清晨,依畫被幾聲清脆的鳥鳴喚醒。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幾下,她緩緩睜開眼,望見病房里的天花板,隨即側(cè)頭尋找鳥鳴的來處,透過打開的窗戶看到外面的綠樹,想起昨夜她暈倒在走廊……
這里是哪?
依畫急忙坐起,四下打量,入目是病房里特有的布置。這里是病房,她怎的會在這里?
正迷惑的要下來,門忽然打開,軒轅墨從外頭走了進來,手里拎著一個飯盒??匆娝褋?,眉眼彎彎的沖她一笑:“你醒了?好些了么?有沒有哪里感到不舒服,如果有,我這就去給你叫醫(yī)生來?!?br />
這一刻,軒轅墨溫柔體貼、平易近人,就像鄰家的哥哥。讓她無法將之與昨夜那個冰冷淡漠的軒轅墨聯(lián)系在一起。
之間,他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nèi)绱耍y道是她病糊涂了?
軒轅墨見她怔怔的望著他,幽黑的眼眸里布滿迷茫,不由走到她身邊,將飯盒放到一旁的桌上,伸手覆在她額上探了探:“嗯,退燒了,看來是沒事了?!?br />
說著,軒轅墨的手又落在她的頭上了:“餓了吧,我給你打了粥?!?br />
接著,軒轅墨收回手,俯身拿過飯盒,并在她身旁坐下,然后打開飯盒,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子蔥花瘦肉粥送往她嘴邊……
軒轅墨做這些時,她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緊緊追隨,不知他到底想如何。他突然的溫柔,突然的體貼都讓她感覺不安,尤其是看著他要親手喂她喝粥,她更是不安到了極點,她偏過了頭,沒有吃他送來的粥。
“怎么了?不餓?”
“你又想干什么?”
回身望向軒轅墨,答非所問,眼里有著戒備。有了以往的經(jīng)歷,她明白,一旦他對她突然變好,緊接著就會有各種的傷害。
軒轅墨一愣,隨即再次將粥送到她邊:“我只想喂你喝粥,不想干什么。”
“不用了,我不餓,謝謝!”
見軒轅墨沒說,她也沒再問,但她卻不敢坦然承受他的溫柔,所以她徑自穿了鞋,站起來離他遠遠的。
軒轅墨也不生氣,放下粥向她靠近。她下意識的往后退,卻被他一把拉入了他懷中。她掙扎著要避開,他卻擁抱得更,似要將她進他的里。
“昨晚,對不起!”他的聲音有些黯啞。
她渾身一僵,停止了掙扎。軒轅墨將頭靠在她頸項上,開始喋喋的和她說:“昨晚我很生氣,你怎的可以牽其他男人的手,你是我的妻子,你甚至還沒有主動牽過我的手!依畫,你不覺得,你那樣很過分么?”
軒轅墨孩子氣的話一一落入她耳中,聽得她無奈的要死。等他說完,她一邊輕輕推開他一邊說:“你先放開?!?br />
這次軒轅墨聽話的放開她,目光凝在她臉上,看到她臉上驟然沉下的臉時,軒轅墨用小心翼翼的口喚她:“依畫……”
“軒轅墨,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過分!你將我一個人丟在后面,自己和林小月走了,你知不知道我那會頭暈得要暈倒!我又找不到綠風(fēng)軒,若不是白赫及時出現(xiàn),我還不知道能不能安然無恙的找到那里!是,我是主動牽他的手,那又怎樣?”
仿似是一個挑釁,郁衣衣一臉無所謂的迎著他的視線。
軒轅墨急了,焦灼的抓住她的雙肩:“那又怎樣!你是我的女人,你怎么可以……”
沒等他的話完,柔白的小手往上一伸,堵住了他的。
“呵呵,是么?但是,你也是我的男人,為何你卻還能牽別個女人的手,不但牽手還能抱別的女人?軒轅墨,既然你都不能對我做到專屬專一,你又這樣要求我,不是很過分?”郁衣衣倔強的抬頭望著他的眼。
軒轅墨一陣無言,這個女人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牙尖嘴利的,說得他幾乎找不到話語來反駁!還好,那是幾乎,他還沒有徹底無法反駁!
“那不一樣,小月就像是我的妹妹,我待她就像是親人,況且她病了,我牽她的手,抱她也是因為她的病情。”
“嗤!”軒轅墨的解釋讓她不住失笑,原來不只是女人喜歡強詞奪理,男人也喜歡這一套!更讓她不住想笑的是,軒轅墨還無比誠摯的和她重申了一遍:“依畫,我說的是真的!”
第四十三章 愧疚
小提示:按 回車[Enter]鍵 返回書目,按 ←鍵 返回上一頁,按 →鍵 進入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