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衣衣醒來就看見云照氣急敗壞的盯著軒轅墨,軒轅墨的臉也不好,兩人就像剛剛爭吵過。
“這里是哪里?”
剛醒來,盡管燒已經(jīng)退了下去,但頭還是暈沉沉的,她尚有些弄不清楚所在。兩個男人聽到她的聲音,不約而同的轉頭望向她。
“依畫,你醒了?”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著,雙雙沖到她身邊,目光灼灼的凝視著她。
“你們……怎的都在這里?”郁衣衣驚訝的望著兩人。
“我……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上的傷是怎樣來的?”
“就是,依畫,你快些告訴我們好嗎?你知不道,這兩天,我和秦……軒轅墨有多擔心!”
說到軒轅墨的名字,云照凝滯了一下,似是順溜的說出他的名字讓他十分別扭。
郁衣衣望向云照,如果說云照擔心她,她是信的,至于他么…她狐疑的瞥了一眼軒轅墨,無論怎樣,她都無法說服自己去相信。
感覺到她的懷疑,軒轅墨瞇了瞇眼,卻不生氣,固執(zhí)的重復那一個問題:“你身上的傷是怎樣來的?”
那僵的語氣讓郁衣衣聽著非常不舒服,她倔強的扭過了頭,回以沉默。況且,關于傷痕的事,她根本就不想再開口,那晚的事情,她忘記都來不及,更不愿再次提及想起。
“郁衣衣,你不說也可以,我會去找李然問個清楚!”
軒轅墨蹙了蹙眉,語氣更加不好。不知怎的,看著郁衣衣對他不理不睬,他口的怒火都不住。
“軒轅墨,我討厭你!”郁衣衣轉過頭,紅了眼眶瞪著他,皓白貝齒緊緊咬著下,櫻紅迅即凹出數(shù)顆青白印。
軒轅墨輕哼了一聲,笑容冷冷。
“依畫,別生氣,他也是關心你罷了,你不知道,他……”
“我不需要他的關心!”
大聲打斷云照的話,她再度側身子不理會站在身后的軒轅墨,眼淚卻不爭氣的滲出,云照邊噏動,言又止。
軒轅墨乜斜了他一眼,示意他出去。云照搖頭,最后軒轅墨強的將他推出了病房,并將房門嘭的關上。
聽到動靜,郁衣衣驚得轉過身,身后軒轅墨一步一步走向她,高大的身軀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陰影,冷酷的眼神給她莫名的壓力。下意識的想拉過被子蒙住頭,不與他對視,動作卻慢了半拍,手腕被他的大手掌控,另一只大手,驟然撐在榻上,整個人俯身面向她,幽深眼眸緊緊鎖著她的眼,讓她連閃躲的勇氣都消失不見。
“你……你想干什么?”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另一只沒被抓住的手哆哆的握了握手中的被子。
軒轅墨卻只注視著她不說話,他的目光銳利,像是一把劍穿透她的眼,望進她的心底一般,讓她心虛的想要閃躲。心虛過后,她又不住懊惱,她又沒犯錯,干嘛要心虛!
“和我說實話,這些傷痕到底是怎么來的?”他的大手晃了晃她纖弱的小手,目光冷得差點凝出一朵霜花,嚴肅凝重的口透出壓迫的氣息。
“我……我憑什么要告訴你!”面對壓迫,她卻不想那么快。
軒轅墨扯了扯,一聲冷笑。
“我說過了,你可以不說,我也可以從別人嘴里得到知道的,只不過,若是等我從別人那里知道了一切,你就等著我的懲罰好了?!?br />
“懲……懲罰!什么懲罰?憑什么? 我還沒和你算賬呢!”
小嘴委屈的嘟起,憤怒沖擊頭腦,她忘記了此刻她還處身于他的控制之下,不滿的嚷嚷起來。直到軒轅墨俯身咬住了她的,她驚得瞪大眼睛,看著他放大的臉,忘了怒憤。只覺得腦袋的怒火,不知不覺的被他的開了一個缺口,頓時如洪水傾瀉,消失不見。
郁衣衣,你怎么可以這樣沒骨氣,他不過一個,就讓你撤去所有防備,難道你就不怕這又是他哄騙你的小手段!
瞬間,她腦海里掠過他與林小月離去的片段,掠過他對她罵出的那些話語,雙手怒極的緊了被子,水眸怒火閃現(xiàn),小嘴迅速張開,正想的咬住他闖過來的舌,卻咬了個空。
睜開眼,軒轅墨已抬首離開了她的,只見他角微彎,陰沉的看著她笑,似是早就料到她有此舉動。
“你起來!”
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了,郁衣衣也懶得和他裝,雙手撐在軒轅墨膛,推開他。
“你給我起來……”
“讓我起來也行,你得先回答我的話,否則沒門?!?br />
都說男人一半是成人,一半是孩子,現(xiàn)在的軒轅墨就是,他也不怕將她壓壞了,耍賴的不愿起來,將她惱得要死,想推開他又不夠力,更是窩火。
見郁衣衣黑著臉不說話,軒轅墨有些緊張,但又不愿讓她看出他的緊張,故意寒著臉說:“這萬一我起來了,你又不說怎么辦?所以,你得先拿點誠意出來……告訴我,這傷痕是怎樣來的?是李然弄的?”
這話剛問出口,軒轅墨的神白就變得無比嚴肅認真,仿似即將說出的是世紀之謎的真實答案一般。
被他的認真所感染,郁衣衣?lián)u了搖頭,側過頭不敢看軒轅墨的眼睛。
小嘴卻顫顫的說:“不是他,那晚,是他救了我,如果沒有他,或許現(xiàn)在躺下你面前的就不是現(xiàn)在的我了……”
“依畫……別說了?!避庌@墨抽手捂住了她的嘴。
如果不是軒轅墨,聯(lián)系昨天晨起的廣播,他已能大概猜測到。
斜飛的眉皺起,果然是他對不起她,是他差點害死了她,而他昨日還要誤會她,對她說出那樣傷人的話。
郁衣衣卻沒有因為他喊停而停止說話,她抓著軒轅墨的手,輕輕移開:“軒轅墨,是你讓我將事情如實告訴你,現(xiàn)在你又突然打斷,這樣不好,你至少得聽我將話說完?!?br />
頓了頓,見軒轅墨沒有阻止,她便繼續(xù)說:“那晚,你丟下了我,我的包包就被人偷了,我連叫出租車的錢都沒有……我流落在廣場,被醉酒的流浪漢追逐,還差點被他們……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么?我想,我就要死掉了,就這樣恥辱的死掉……就在我要放棄的時候,李然就出現(xiàn)了,他將我救了,后來……后來的一切想必你已十分清楚?!?br />
敘述完,原本她中的一口悶氣散去,她望向軒轅墨,卻看到他臉上堆滿了愧疚。小臉一沉,剛松開的心懷再度憋悶起來,她需要的并不是他的愧疚,而是愛和信任。這兩樣東西彌足珍貴,他已經(jīng)給了別人。
“請將你的愧疚收起吧,我并沒有怪責你的心思,既然你讓我將說出,我也只是不想隱瞞。畢竟,事情都過去了,這一切都是我選擇的結果,所以,你也無需對我愧疚?!?br />
斂起面上的不快,她客客氣氣望著軒轅墨。
她的客氣卻讓軒轅墨十分不適,正要打破她的客氣,門外傳來云照的拍門聲:“依畫,你在里面怎樣了?”
“她沒事,我和她還有事沒說哇,煩請你不要打擾!”
沒等郁衣衣回應,軒轅墨就接了她的話。那囂張的語氣,讓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火冒三丈。
“軒轅墨,云照他只是擔心我,你怎么能這樣和他說話!”
軒轅墨先是一愣,隨即角一勾,邪邪的笑著:“女人,這么多男人關心你,我很不開心。所以,你最好離他們遠一點!”
“哼,那么多女人關心你,我也很不開心,所以,你是不是也應該離她們遠一點?尤其是那個叫作林小月的!”
郁衣衣死死咬著,下巴輕抬,以傲慢的姿態(tài)狠狠瞪著眼前這個囂張的男人,霎時間,她感覺怒火燃燒的心舒坦了許多。
軒轅墨微微一怔,魅人的眼睛瞇著望了她一會,繼而赫然大笑。
“笑什么笑,我說的是真的!”郁衣衣氣惱的嘟著小嘴。
“哈哈……女人,原來你是在吃小月的醋啊,其實我只是……”
軒轅墨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身穿白工作服的女孩就推門走了進來,她將藥丸和補血的沖劑遞給軒轅墨,并和軒轅墨說:“可以給病人吃藥了?!?br />
女孩說完,偷偷多看了軒轅墨幾眼才離去,讓她郁悶的是,軒轅墨這個壞蛋竟然十分享受的接受了那個女孩的偷看,這讓她不住再度嘟著嘴轉過臉不理會軒轅墨。
軒轅墨角彎了彎,故意沒有和她說話,轉身去倒開水沖沖劑,沖好后,又拿了勺子洗干凈,就一口一口將藥吹涼喂給她吃。
看著他那認真專注的模樣,原本口的不快和妒忌都瞬間松垮下來,不住受他吸引,目不轉睛的望著他,并十分乖巧的配合他喂藥的動作。
“別看了,再看眼珠子可都要掉下來了?!避庌@墨笑瞇瞇的望著她說。
被他發(fā)現(xiàn)了她在看他,郁衣衣臉紅耳赤的垂下了頭。軒轅墨那魔鬼般的聲音卻對她說:“趕緊吃藥,吃完了有驚喜哦。”
“真的,什么驚喜?”郁衣衣迫不及待的問。軒轅墨放下手中的藥,雙手從身上蹭了蹭,然后握拳伸到她的眼前:“打開看看!”
她迫不及待的打開,可打開后卻是一個空蕩蕩的手掌,不由氣悶的埋怨:“哼,就知道你是哄我開心的!”
就在這時,軒轅墨另一只手也握成拳頭伸了過來:“再打開看看!”
郁衣衣將信將疑的緩緩掰開軒轅墨的手掌,當她看到那條靜靜躺在他手心的心形墜,她驚喜的叫出聲來:“好漂亮哦,我喜歡耶!”
“喜歡的話,我現(xiàn)在就幫你戴起來。”說著,軒轅墨就親自將項鏈為她戴上,感覺到他戴項鏈的溫柔,依畫一整顆心都了下來。
“啊,好痛!”
打點滴的手腕傳來一陣刺痛,轉頭去看,郁衣衣小臉煞白:“軒轅墨,血?!?br />
聞言,軒轅墨亦扭頭去看。只見連在郁衣衣手腕的那條透明的管子這會變得暗紅,暗紅管子另一端的輸液瓶已經(jīng)空了,瓶口處也回流了不少血液。
軒轅墨急忙躍起,急速沖到頭按響了警示器。不一會,給郁衣衣檢查和輸液的女醫(yī)生就匆匆趕了來,當她看到血液倒流,氣得開口就沖軒轅墨和云照破口大罵。
“你們在這里是干什么吃的?兩個大男人都沒發(fā)現(xiàn)輸液輸完了,真是白長了這么一張好看的臉!”
女醫(yī)生一邊罵,一邊為郁衣衣?lián)Q上另一瓶待輸?shù)乃幩?br />
云照私底下瞪了一眼軒轅墨,還暗暗朝他亮了拳頭。軒轅墨卻雙手抱拳的站在一旁,像是什么也沒聽見,什么也沒看見。
女醫(yī)生一走,云照就火大的沖過去,打落他交攏的手,憤憤不平的罵:“軒轅墨,你真是一點憐惜依畫的自覺都沒有,如果你不能好好照顧依畫,請你現(xiàn)在就走,以后都不要來傷害她!”
第二十六章 逼供
小提示:按 回車[Enter]鍵 返回書目,按 ←鍵 返回上一頁,按 →鍵 進入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