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屋子,梓晴才想到應(yīng)該給語薇打個電話,畢竟雖然她是休假,但這幾天是有咨詢預約的,也不知道她作何安排。
語薇的簡單敘述倒是讓梓晴漂浮不定的心安定下來,所以梓晴總是毫不吝嗇地肯定著這位工作上的得力助手的能力,也是有道理的。很多時候,梓晴甚至覺得她會比自己更能勝任心理咨詢師的這個職業(yè),但是人各有志吧,語薇終歸是沒有這樣的想法,在小小的助理崗位上盡職盡責,就是她最大的職業(yè)理想了。
蕭雅說話算話地,大晚上吃完飯之后,收到梓晴的旅行禮物也不罷休地追問起之前的推測。
“什么,怎么會這樣?”聽完梓晴的敘述,蕭雅張大嘴巴,一時間完全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詫異,只是一個勁兒地問梓晴“怎么會這樣”。
“我也很亂,”梓晴經(jīng)過一天的冷靜之后,不再像昨天那般地激動,卻也沒有任何的選擇和決定。其實現(xiàn)在也并不存在什么選擇,但冥冥之中,她預感到太多掙扎在逼近著;她自認為了解他,所以倘若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之后的一切預料未必只是猜想和膽小的懼怕。
“不行,你不能這樣?!焙貌蝗菀撞辉俾犑捬耪f什么“怎么辦”,她又蹦出這么沒頭沒腦的一句,“振軒哥對你有多好,是我們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就算是他們公司出了這么大的問題,他還是盡力抽時間回來看看你,還能有比這更好的男朋友么?”
“蕭雅,可是……”
“沒有可是,”蕭雅其實早前和梓晴聊過,她自然知道梓晴后續(xù)想要表達的是什么,及時地制止住,“經(jīng)過林楊之后,梓晴,”緊緊地握住梓晴的手,“我才知道,其實只要有個人能全心全意地愛著你,為你不計回報地付出就是你最應(yīng)該珍惜的人,愛與不愛,都只是我們的一個綺麗的夢罷了。”
“蕭雅,你……”梓晴竟有些懷疑,她不會相信這樣的話會是從蕭雅這個曾經(jīng)視愛情為至上圣物的女孩口中說出,手不由自主地抽出,反壓著她的手,這才發(fā)現(xiàn)手竟有些冰涼。
“梓晴,其實那樣刻骨銘心的愛情,經(jīng)歷一次足矣。但是既然錯過了,就不要再去抱有任何幻想地耿耿于懷著。梓晴,聽我的話,好好地珍惜振軒。”
“我知道,我不想辜負他,可是……”后續(xù)的話已經(jīng)被蕭雅的擁抱淹沒在嘴角,梓晴沒有再繼續(xù)說出口。
或許,蕭雅的話也并沒有錯。
反復地輾轉(zhuǎn)著,靜謐地月光彌散于整個臥室,別有一番意境,梓晴在心里琢磨著蕭雅的話。她不禁想到蕭雅進臥室前,沖自己提醒的話,看來楊氏這次的佛山危機果真不可小覷,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為振軒做些什么呢?
“志遠哥,”梓晴忙完一上午,接了一位來訪者,整理過近期積壓的一些報告和案例分析等零碎的工作。一見午休時間到了,就急忙給沈志遠打去電話。
“梓晴,又有事情咨詢我吧。”沈志遠那邊傳來慵懶的回應(yīng),似乎對梓晴的這個電話早就知曉。
“你已經(jīng)知道了吧?”聽沈志遠的語調(diào),梓晴突然不知該如何開口,支支吾吾地。
“沒吃飯吧,我記得你們中心附近有一家海鮮店,做的魚丸湯和焗扇貝那真叫一絕,有什么事兒,我們到時候邊吃邊聊,你覺得怎么樣?”
也不等梓晴答應(yīng)與否,沈志遠就果斷地掛了電話。像今天在這樣任性隨性的沈志遠,梓晴還真是很少見到。無奈地搖搖頭,梓晴只得收拾好包去他所指的那家海鮮店赴約。
因為海鮮店就在中心所在的寫字樓附近,梓晴不到五分鐘就匆忙地趕到了。到了店門口,梓晴才后悔自己太急,如此沒有商量好相見的地點,梓晴又不好貿(mào)然進去,思前想后地只好站在門外傻等著。
“請問是榮小姐么?”一位服務(wù)生出門來禮貌地鞠一躬,問道。
“嗯,我是?!辫髑缫蓡柕乜粗媲暗姆?wù)生,不知所以。
“沈先生已經(jīng)在樓上等著你了,請跟我下去吧。”說著就做出邀請的姿勢。
“他已經(jīng)到了?”梓晴更加詫異地抬頭看著樓上,看到服務(wù)員點頭,只好帶著疑問跟隨服務(wù)員上了小包間。
果然,沈志遠已經(jīng)坐在里面,坦然地享受著美食,看見服務(wù)生領(lǐng)著梓晴進來,微微點頭向服務(wù)生示意,順便招手讓梓晴過去坐下。
“哥,你怎么會這么快就?”沒等屁股坐穩(wěn),梓晴就禁不住疑問地盯著沈志遠。
“比你還迅速地出現(xiàn)在這里?”沈志遠依舊自然地往面前的小蝶中夾著扇貝,偶爾帶著笑意瞥一眼梓晴,“這你就別管了,來來,趕緊吃,涼了就不鮮了,”說著,順便給梓晴加了幾個。
“哥,我……”梓晴一面接著沈志遠的熱心,一面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先吃飯,等我們酒足飯飽了,才有精力去解決問題嘛。”
“哦……”
畢竟也到了飯點,沖著這一桌子海鮮,梓晴也禁不住誘惑頓感胃里空落落的,也便安靜地享受著豐盛的午餐。盡管他們認識也就幾年的時間了,但除了最初相識的時候因為工作原因兩人一起吃過兩頓飯,之后到了廈門通常都是和張永芳,有時還會有振軒幾個人一起,像現(xiàn)在這樣只有沈志遠和梓晴兩個人一起吃飯的機會,果真屈指可數(shù)。
“你是想問我振軒公司的事情吧?”沈志遠用紙巾擦拭一下嘴角,終于開口談?wù)铝恕?br />
“嗯,你果然早就知道,”梓晴雖然是個吃貨,遇到這樣難得的海鮮宴自然也算享受,但心里有件事情壓著,總是有些異樣的感覺,聽沈志遠終于開了口,心里總算舒了口氣。
“說實話,楊氏企業(yè)這次面臨的危機確實不小,”沈志遠放下筷子,結(jié)束了這次美味的午餐,一本正經(jīng)地開始向梓晴講述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其實,說到底,并不是楊氏企業(yè)本身有什么問題,一切都源于佛山鋼材廠的鋼材偷工減料,以致引發(fā)了一系列嚴重的建筑事故。”沈志遠舉起茶杯,小抿一口,又繼續(xù)道,“你要知道,偷工減料這種事情就算是沒有造成什么人員傷亡,對于一個公司的負面影響也是致命的,何況這次之所以會東窗事發(fā),還是因為深圳那邊出了嚴重的事故。我想就算是振軒再怎么努力彌補,楊氏都會面臨嚴重的損失的?!?br />
“那目前的狀況究竟是怎樣的?”雖然已經(jīng)確信局勢明顯超乎自己想象,梓晴還是搞不清楚,整件事情究竟會對楊氏有多大的傷害,或者說只是對振軒到底會有多大的傷害。
“照目前的情形來看,要么就是有好的投資人盡快注資楊氏,保證楊氏的生產(chǎn)運營,然后用足夠的后備資金來進一步挽救自身;另外一種相對悲觀一些,那就是被大的財團或者公司收購……”
“怎么會這么嚴重?”
“照目前的情態(tài)發(fā)展,后者是極有可能的?!鄙蛑具h向梓晴的座位側(cè)身,“楊氏這些年壟斷者本市的很多建筑貿(mào)易,具體的我就不跟你說太明白,但是就因為這樣,一些相對實力弱一些的小的建材公司以及建筑集團便會趁這個機會落井下石,一旦趁這個機會將楊氏這個商業(yè)巨頭一舉擊潰,對他們?nèi)蘸蟮陌l(fā)展有多大的影響,我都無法預計?!?br />
“那你所說的第一個方案呢,我的意思是說目前會不會有投資方有意向注資來幫助楊氏企業(yè)?”
“據(jù)我了解,還沒有。”
一時間,梓晴實在不知道該繼續(xù)說什么了,其實事實也已經(jīng)很清楚地擺在眼前,振軒或許都無能為力的局面,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榮梓晴,你真是太高估自己了,梓晴在心里嘆息著,不再去理會沈志遠地深埋下頭。
“對了,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鄙蛑具h在一邊久久保持著沉默,似乎是在運轉(zhuǎn)著他那明智的大腦,果真想到了一個具有可行性的方案,“或許他可以幫助楊氏企業(yè)走出這次的危機。”
“誰?”
“郭浩東?!?br />
“什么?”怎么會是他?怎么就會是他?梓晴滿是不解地盯著沈志遠,難以置信地眼神來回地審視,想從他的臉上找尋更多可信的因素。
“怎么?”沈志遠自然也看出梓晴一臉的詫異,“他是閩南投資的總經(jīng)理,況且身后還是永邦集團的雄厚支撐,倘若是得到他的支持,楊氏企業(yè)要度過此次的難關(guān)不算困難?!?br />
“那他會……么?”
“這個就看浩東怎么想了,他一向都有自己的投資規(guī)劃,盡管現(xiàn)在一般人會視楊氏為一個爛攤子,但我覺得浩東也未必會這么想”
“那……”她希望他可以幫助振軒解救楊氏,卻又有些猶豫的祈禱他不會這么做,掙扎著,只等待沈志遠的一句確定的話。
“不過我也只是客觀地分析,具體他是否會伸出援手還是取決于浩東自己?!?br />
“哥你可以……”
“倘若我會起到作用,就不會在這跟你說這些話了。實話跟你說,剛剛我是在這里約見了閩南投資的一位經(jīng)理,他作為內(nèi)部管理層的重要人員,都不知道郭浩東接下來的投資意向,我還真的不敢擅自插手?!?br />
“……”
“我倒是覺得,你可以私下試著和他溝通一下?!?br />
“我?”
“你畢竟幫他一次”
“嗯?”梓晴還在心里嘀咕著,沈志遠還真是萬事通,自己手上的事情隱藏的已經(jīng)很好了,怎么還是被他給知道了。
“王茜的宜家酒店與閩南合作的那次呀?!鄙蛑具h卻只是誤以為梓晴忽視了自己的功德,搖搖頭笑著提醒著。
“哦,那次呀?!卑凳嬉豢跉?,梓晴卻忽然覺得自己未嘗不可以試一試,“但是我會?”想到自己和他又不算深的交情,又暗暗作罷。
“浩東是個深諳知恩圖報之道的人,我覺得以你的口才和溫婉,是足以說服他的。從長遠來看,他注資楊氏企業(yè)未必不會贏得更大的回報?!?br />
話已至此,梓晴已經(jīng)不必再多問,去與不去也都是她一個人的選擇,她既然再次找到沈志遠,就應(yīng)該認真地考慮他的建議……
第二十六章楊氏,東窗事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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