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看起來還算是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因為終于順利交工,早上,振軒再次出現(xiàn)在梓晴的公寓門口接她上班。下班的時候,考慮到近期戚夫人的身體狀況,兩個人會根據(jù)工作安排盡力回戚家陪陪她。
蕭雅自從分手時候,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早上逐漸地和梓晴協(xié)調(diào)一致地起床、晨跑、然后享受早餐。梓晴因為振軒的緣故,晚上通常回來的稍晚一些,蕭雅也基本已經(jīng)在家了。
某天早上,蕭雅少見地一本正經(jīng),她告訴梓晴,她已經(jīng)不再年輕了,也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去揮霍了。她想要好好地為自己活著,不依靠任何人地精彩地活著。
梓晴聽了她的話,心里自然欣慰,難得蕭雅這么理智清醒。能夠放下一段那么多年的感情,心里畢竟會很疼很難受,梓晴只得平時盡量多抽出一些時間和她一起出去散心。其實,梓晴私底下,也在為蕭雅留心著潛力股,只可惜,到目前還是毫無收獲。
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之前來咨詢的那位張女士,在第一次咨詢結(jié)束的時候,本來是預約在本周四進行第二次咨詢的。但是周四那天下午三點多,張女士打來電話,說是家里有事不能過來了。
梓晴在辦公室等了已經(jīng)半個多小時了,聽她這么一說,也猜得出是張女士又和女兒出現(xiàn)了問題,沒有多說什么。對方考慮再三,希望可以和梓晴約在周六下午四點,在一處比較私密的院落中進行第二次咨詢。
梓晴也能理解這位母親的心思,于是也就應允下來。
但是這次咨詢進行得可謂跌宕起伏,滿是坎坷。兩個人起初還聊得蠻真誠的,卻不想張女士的女兒意外地現(xiàn)身,一進門就開始呵斥梓晴多管閑事。
“露露,你冷靜點兒,”關鍵時候,還是隨后趕來的張女士的先生起了作用,“我看榮小姐未必就是你所以為的那樣。”
梓晴也不多做解釋,待一家人都平靜地坐下,才把自己的職業(yè)和相關細節(jié)說明。她看得出,張女士的女兒起初不過是誤會自己了,一個思想獨立的女孩,應該清楚心理咨詢師這個職業(yè),也沒有理由再沖自己發(fā)火。
“榮老師,抱歉,剛剛是我太沖動了?!币慌缘穆堵哆€有些不甘心地向梓晴勉強道歉,說完就扭頭看向窗外。
“你說你這丫頭……”張女士還在火氣之中,對女兒的嫌厭愈加強烈,幾欲伸手去處置這個不聽話的女兒。
“張女士,李先生,可不可以麻煩你們出去一下,我想和露露好好聊聊?!毖矍暗呐ⅲ鋵嵑妥约耗挲g相仿的女孩,梓晴思來想去覺得有必要和露露聊一聊。
盡管梓晴始終對于心理學始祖級人物弗洛伊德抱著幾分模糊不清的態(tài)度,但她卻不得不承認,老爺子的確是難得的天才級人物。關于潛意識的相關理論,再度在心理咨詢實例中得以證實。
經(jīng)過和露露的深入交談,梓晴更加確定此前的一些猜測。母女二人的問題依舊沒有得以解決,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但最后兩人都心平氣和地接受梓晴的建議,答應回去冷靜地思考一下整件事情。梓晴在心里是更加希望張女士可以認真地反思一下,現(xiàn)在看來,問題的關鍵不在于露露的叛逆無情。
沒有具體預約下次的時間,梓晴希望下一次是兩個人一起來找自己……
這一次,她心里并不是很有把握,畢竟自己不是當事人,尤其從來不是一位母親。梓晴總覺得沒有經(jīng)歷便沒有過多的發(fā)言權,因為沒有真正體會過那種真實的心情,因為沒有實際可靠的把握。她只能以客觀理性的立場,盡力幫她們梳理好脈絡。
這次咨詢的這家獨院,事實上是張女士和李先生的舊宅,地處有些偏僻的一處小山腳下,和這處舊宅一樣,周圍的很多院落基本也已無人居住。
據(jù)張女士說,因為這片區(qū)域的獨特位置,半年前被某個地產(chǎn)商看中,所以大家陸陸續(xù)續(xù)地得到經(jīng)濟補償,紛紛搬離此地。接下來地產(chǎn)商準備投資,將此地建設成一處類似磨心山度假山莊式的新型度假山莊。
難怪來的時候,雖然沒有便利的公交和出租,卻偶爾有寶馬之類的高檔轎車陸續(xù)駛?cè)?,原來是大財團來實地考察呀。梓晴在心里嘀咕著,腳步卻情不自禁地在小路上隨意溜達起來。
這樣的鄉(xiāng)土氣息,淳樸自然,是梓晴情有獨鐘的。難得有這樣一處世外桃源,又是悠閑的周末下午,梓晴沒有急于和張女士一起打車回市里,而是在這兒稍作停留。
可是,她不知道,有些人等待這一刻已經(jīng)等了很久。
就在她沉浸在一處小院別致的建筑風格中時,三個陌生的男人悄悄地靠近著她。
“梓晴小姐?”為首的那個男人,滿臉橫肉,壞笑著看著梓晴,“你讓我們兄弟找的好苦呀。”
“你們是什么人?找我干什么?”梓晴回過神,上下打量眼前距離自己僅幾步之遙的三個彪形大漢,心跳瞬時加速,稍稍向后退了幾步,腦袋高速運轉(zhuǎn)著,盡力讓自己顯得淡定不懼。
“這就得您自己好好想想了,我們只負責把張董交代的事情辦好,”依舊是為首的男人,語畢側(cè)頭向身后的兩個人點頭示意。
“你等等,”梓晴努力拖延著時間,“張董?什么張董?”
“梓晴小姐還是自己好好想想吧?!彼麉s并不想再跟梓晴多廢話,轉(zhuǎn)身,“你們還愣著干什么?”
站在他身后的兩個男人心領神會地走上前來,幸好,梓晴已經(jīng)悄悄地撥通了振軒的電話,她用雙手緊緊地攥住平時做急用的那把瑞士軍刀。
“你們要干什么?”梓晴猛地抽出緊握著刀的雙手,朝著兩個男人揮動著,向后退幾步。
可是她一個弱女子怎么可能敵得過兩個彪形大漢的強硬,不過幾秒,梓晴手中的刀便被右側(cè)的黃發(fā)男子打落到地上,左側(cè)的方臉男順勢將梓晴按到地上。
梓晴只能拼命地掙扎著,無望,沮喪,在無意識中,或許梓晴都不知道,自己會失口喊出了心底最深處的那個名字——浩東……
你怎么會知道,上帝是怎么想的,此時此刻,郭浩東偏偏就在附近,隨同鯤鵬地產(chǎn)的老總來此處視察的他,因為希望更為客觀全面地了解這片區(qū)域的實際投資價值,獨自一人巡查到院落周圍。
冥冥之中,他似乎聽到一些雜音。起初他只當是此處滯留的人家的日常閑音,也沒多做注意??赡锹曇綦S著距離的接近愈加清晰,那分明是在喊著他的名字,而那聲音帶著幾分似有若無的熟悉。
他顧不上手里還在做著記錄的評估報告,朝著梓晴這邊飛奔而來。眼前的一幕不禁震怒了他。
他拿起一邊的木棍,從背后狠狠地砸下去,一棍將為首的那人打暈在地。緊握著手中的木棍,向著梓晴的位置走來。
許是聽到同伙的一聲慘叫,正準備對梓晴下手的另外兩個男子轉(zhuǎn)過身,看到來勢洶洶的郭浩東,迅速從地上站起身,擺起防御架勢。
“小子,別多管閑事,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這里,別耽誤哥哥的好事!”黃發(fā)男子嘴硬地沖郭浩東吼叫著。
“今天這閑事,我還管定了。”郭浩東也不顧兩人的架勢,向著靠近自己的這個黃發(fā)男砸過去,只是那混蛋一閃身,躲開了這一棍。木棍瞬時被折成幾段。
梓晴已經(jīng)掙扎著坐起身,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既驚又懼,可顧不了那么多,因為另一個方臉男已悄悄移至郭浩東的身后。
“小心呀,”梓晴話音未落,郭浩東就被人在背后猛踢一腳,跪倒在地。
兩個混蛋看著奸計得逞,在一旁放肆地叫囂著,“小子,識相的話,趕緊給老子滾!”
郭浩東怒視著兩個惡棍,又回頭定定地看著衣著已經(jīng)有些凌亂的梓晴,梓晴眼里有些晶瑩的東西在來回打轉(zhuǎn)著,他忍著小腿的劇痛立即從地上站起來。
三個人真正廝打在一起,一邊的梓晴鎮(zhèn)定住自己起伏的情緒,開始大聲叫喊著救命,以期會有人聽到,一面試圖找機會幫郭浩東解決一個麻煩。
其實若是單打獨斗,兩個小混混未必是郭浩東的對手,但情況糟糕之處就在于,他現(xiàn)在的對手是兩個徹頭徹尾的無賴。
一邊的梓晴都沒有想到,黃發(fā)男子趁著郭浩東在與自己同伙打斗的間隙,順手拿起了梓晴剛剛被擊落在地的那把瑞士軍刀。那把刀的鋒利程度梓晴是最清楚的,雖然體型狹小,但是殺傷力還是不容小覷的。
坦白地說,梓晴的大腦在那一刻是完全空白的,她只是本能地沖了上去,幾經(jīng)扭打,她只有一個意識“奪下那把刀”。令人失望地是,她并沒能成功,就在最后一刻,眼看著刀子逼近剛把方臉男制服在地的郭浩東時,她憑著一股沖動撲到他的身上。
還好,因為刀子走偏,沒有傷及重要部位,鮮紅的血卻還是從梓晴的左臂漸漸地滲出,然后順著手臂一滴一滴落在她身下郭浩東的右側(cè)衣襟上。
眼看傷了人,黃發(fā)男子知道出了事,也顧不得一旁被郭浩東打得表情扭曲的方臉男,倉皇地逃離此處。方臉男喊叫著,跌跌撞撞地追自己的同伙去了。
第十七章蓄謀已久的伺機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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