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愣了一下,轉(zhuǎn)身看向陳鐵漢,疑惑道:“你是誰,我認(rèn)識你嗎?”
陳鐵漢確實是個鐵憨憨,二話不說,竟然抬手就是一記直拳,直接把白衣男砸翻在地,頓時之間鼻血狂涌,男子坐在地上哭嚎。
我操…厲害了!
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莽的人種?。?br />
劉夜和老李震驚之余,忍不住捧腹大笑。
“你…你他媽到底是誰!為什么打我!”白衣男子嚎的比殺豬還難聽,血從手指縫中溢出,看起來要多慘有多慘。
街上本就有很多人,這下子都聚集了過來,對著陳鐵漢指指點點起來。
“做乜呀?點解要打人喔?”
“母雞啊~”
“讓開讓開,別擋著?!?br />
幾名就在附近的警察很快趕到現(xiàn)場,問道:“你,為什么要打人?!?br />
陳鐵漢看了眼劉夜,后者飛快別過頭,45度角仰望天空吹口哨,那意思很明白——我跟你不熟,別把老子扯進來。
“他不像好人?!标愯F漢說。
“他不像好人?就因為這個?”警察愣了下,罵道:“我看你還不像好人呢!帶走帶走!”
陳鐵漢沒掙扎,任由警察將他帶上警車,一行人很快離去。
老李擔(dān)憂道:“咱們這么做,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咱們做啥了?咱啥也沒干?!眲⒁姑鱿銦煶榱丝?,戲謔道:“這是他自找的,活他媽該。我困了,回去睡覺,先撤了啊?!?br />
說完就攔了輛出租車,老李追上去幾步:“哎,哎哎,六爺,我該怎么辦啊,要不要去局里撈他?”
“隨你大小便?!眲⒁购懿回撠?zé)任的道。
……
一覺放開天地寬。
劉夜再次醒來已是傍晚,電視里播放著本地新聞。
“今日午時,在黃江中發(fā)現(xiàn)一名男性溺亡尸體,據(jù)證實,男子姓劉名科,是玉泉桑拿縱火犯的重大嫌疑人,疑是在躲避警方追捕時失足墜河……”
劉夜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泡,嗤笑一聲。
失足墜河。
也就騙騙無知的小老百姓了,尸體的手腕上還有勒痕,不是謀殺,老子倒立喝可樂。
可話說回來,這劉子豪辦事效率是真的高,下手也真的狠,這么快就把兇手繩之以法,牛逼牛逼。
正想著,有人發(fā)來信息,正是劉子豪,問他有沒有時間,約他吃晚飯。
說曹操,曹操到。
“劉老板請客,我怎么會不去?!?br />
“三花酒樓,八點。”
“OK!”
刷牙洗臉,換上干凈的衣服,劉夜出門,順便給老李發(fā)微信:“喂,老李,干嘛呢?鐵憨憨出來了沒?”
“鐵漢跟我在一起,在崗?fù)?,你睡醒啦。?br />
劉夜沒回,開著破出租車來到保安亭,陳鐵漢此時已經(jīng)換上了保安的衣服,從頭到腳沒有一處不像軍人。
劉夜下車,叼著煙湊過去,“當(dāng)大英雄的感覺怎么樣?”
陳鐵漢茫然:“什么意思?”
“你跟我裝呢?”劉夜皺眉。
陳鐵漢還是不明白。
“那個白衣小子,你揍了他,感覺怎么樣?!?br />
陳鐵漢聳了聳肩,“沒什么特別的啊?!?br />
“沒什么特別的?”
“鐵漢能有個屁的特別的啊,人是我撈出來的,醫(yī)藥費是我墊付的,他除了爽了那一拳,一點損失沒有,老子虧大了?!崩侠钤箽夂艽?。
劉夜笑了:“活該,誰讓你管他了,就應(yīng)該讓這鐵憨憨吃幾天免費餐?!?br />
陳鐵漢似乎已經(jīng)默認(rèn)了‘鐵憨憨’的稱呼,木訥道:“那個白衣人,今晚還會行兇嗎?”
“這我怎么知道?”劉夜好笑道:“不過,根據(jù)我的推測,那小子鼻梁骨都被你打斷了,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沒那個精力去犯事?!f到這件事,我有個問題要問你,你憑什么相信我,你就不怕我在忽悠你?”
陳鐵漢傻不愣登的搖頭:“直覺告訴我,你不是在撒謊?!?br />
“靠,那我還說啥了?!眲⒁剐乃家粍?,起了整蠱的心,隨手指了個路人道:“那個,穿黑褲子的男的,今晚會殺人?!?br />
鐵憨憨一動不動,一雙眼睛盯著劉夜。
“看我干嘛,沖吧,鐵憨憨?!眲⒁规倚?。
陳鐵漢甕聲道:“你在撒謊,我感覺的到。”
“切!”
劉夜翻了個白眼,不理他,對老李道:“待會有個局兒,去不去。”
“又喝,跟誰啊?”老李問。
“劉子豪。”
老李怔了怔:“劉子豪?玉泉老板啊,他好端端請你干嘛?!?br />
“我就問你去不去,哪來那么多廢話。”
“有免費的酒喝,不去是白癡啊?!巧?,鐵漢,你就留在這值班吧?!?br />
“喔…”陳鐵漢應(yīng)聲,有些不情愿。
晚上八點整,三花酒樓,天字包。
“劉老板?!眲⒁剐χ先?,跟劉子豪握手。
劉子豪是廣市土著,身上有明顯的當(dāng)?shù)厝颂卣鳎聿陌?,皮膚黝黑,五官辨識度很高,最引人矚目的是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就連頭發(fā)絲上都恨不得寫上精明二字,盡管身穿簡單的地攤貨,既沒有手表也沒有金項鏈之類的裝飾,依舊給人富貴的感覺。
劉夜忽然想起網(wǎng)絡(luò)上那句一針見血的評價:在南方,你永遠不知道誰有錢。在北方,你永遠不知道誰沒錢。
“小夜,你來了。哈,老李,你好啊,身體還是那么強壯。”劉子豪熱情打招呼。
“劉老板,你好你好?!崩侠钚呛腔貞?yīng),幾人之前就認(rèn)識,吃過不止一次宵夜,相互間很熟悉。
寒暄過后,分賓主落座。
很快桌上就擺滿了珍饈美味。
劉子豪為了彰顯自己的財力和渠道,基本上是什么稀有吃什么,不是保護動物都端不上桌,酒倒是普普通通,幾千塊的茅臺。
劉夜沒什么好客氣的,甩開腮幫子開吃,不時閑聊一些趣聞,劉子豪用他的‘廣式普通話’時不時插科打諢,調(diào)侃幾句,讓席間氣氛十分和諧。
酒過三巡,三人都有了些醉意。
劉子豪勾上劉夜肩膀道:“小夜,過來幫我怎么樣,一年我給你這個數(shù)?!?br />
劉夜笑笑:“五十萬,劉老板真是大手筆?!?br />
“這只是底薪啦,還有其他收入,以你的能力,一年賺個兩三百萬,灑灑水啦。(小意思)”
劉夜將杯中殘存的酒喝掉,笑道:“劉老板,我這個人閑云野鶴慣了,不喜歡被束縛,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領(lǐng),你別生氣哈?!?br />
劉子豪并不生氣,反而大笑起來:“就知道你小子不答應(yīng)。豹子,怎么樣,我說的沒錯吧?”這句話他是對著身后一名身穿黑西裝的刀疤臉說的。
刀疤臉綽號‘豹子’,是劉子豪的頭馬,身上煞氣極重,他點點頭:“系,我輸咗?!?br />
“無緊要,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后遇到困難,報我劉子豪的名字,我罩住你,這里有十皮(十萬),攞去使。(拿去用)”
劉子豪將一疊鈔票取出,推到劉夜面前。
劉夜不推辭,朝老李使了個眼色,后者笑著將錢收入公文包:“多謝劉老板。”
“客氣什么,待會我?guī)銈內(nèi)ァx煌’轉(zhuǎn)轉(zhuǎn),那里新來了幾個學(xué)生妹,新鮮的很,一直沒被用過?!?br />
“不了?!眲⒁姑嗣澮d,“這東西不適合我,老李的話……”
“我適合?!崩侠顡屩馈?br />
“你適合個屁,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jì)了,那玩意除了撒尿,還有別的用途?”劉夜懟了一句。
“我靠!”老李憤懣。
“哈哈哈哈!說的好!”
劉子豪拍著桌子,哈哈大笑。
酒足飯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豹子臉色陰沉用本地話道:“老細,哩條友仔唔啤你面嚄,要不要做了他?”(老板,這個家伙不給你面子。)
劉子豪笑容散去,淡淡道:“這個劉夜道行不淺,也許以后有用得上他的地方。還有,我跟你說過很多遍,我是生意人,和氣生財,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像什么樣子?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你還當(dāng)七八十年代呢?”
豹子點頭,“老細說的是,我知錯了。”
劉子豪輕輕敲了敲桌面,眼神驟然陰狠起來:“唐天這個王八蛋,競爭不過我,就買通劉科放火燒我的桑拿,三天之內(nèi),我要他全家跟劉科一樣,記住,是全家?!?br />
“系,老細!”
……
破舊的出租車內(nèi),白酒后勁上來了,嗨歌唱的飛起。
“嘿,全場動作跟我整齊劃一~”
“左邊跟我一起畫條龍~”
“在右邊畫一道彩虹~”
“在胸口比劃一個郭富城~”
“再比劃一個穿天猴~”
“穿你妹的猴,跑調(diào)了,歌詞不是這么寫的?!?br />
“你,你唱的好聽啊,你不也跑調(diào)了!五十步笑百步!”
“啊哈哈……”
坐在后排的劉夜和老李哈哈大笑。
“老板,花苑小區(qū)到了。”代駕司機道。
“到了啊,真快?!眲⒁箯墓陌锍槌鲆化B遞給代駕,“不用客氣,六爺今天心情好?!?br />
“謝謝老板!”代駕司機歡天喜地。
“鐵憨憨~憨憨~老子回來了~”
其實不用劉夜喊,陳鐵漢早就看到他倆了,小跑過來,一手一個將兩人攙扶進保安亭醒酒。
“憨憨!”劉夜醉眼蒙眬,抬手一指陳鐵漢,口齒不清道:“我,喜歡你!你……知道為,為啥不?因為,你小,小子…有老子年輕時的風(fēng)采!哈哈!你救了,救了兩個人!哈哈!”
“你,你也救了不少,你,你救了幾個?”老李笑呵呵掰著手指頭,“一二三…四五六,對,你救,救了六個人呢。”
“救……救個毛線!老子!這輩子,最,最后悔的事就是救人!啊哈!啊哈哈!~”
“嘿,嘿嘿……”
陳鐵漢看著這兩人醉到說胡話的人,眉頭微微皺起。
第6章 劉子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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