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逼退張召重
那邊胡國棟背了韓春霖躥出,生怕敵人追來,鼓足了勁往店門奔去。剛出門口,外面進(jìn)來一人,登時撞個滿懷。
胡國棟數(shù)十年功夫,下盤扎得堅(jiān)實(shí)異常,哪知被進(jìn)來這人輕輕一碰,竟收不住腳,連連退出幾步,把韓春霖脫手拋在地下,才沒跌倒。
這一下韓春霖可慘了,那枝小箭在地上一撞,連箭羽沒入肉里。
胡國棟一抬頭,見進(jìn)來的是驍騎營佐領(lǐng)張召重,轉(zhuǎn)怒為喜,將已到嘴邊的一句粗話縮回肚里,忙請了個安,說道:“張大人,小的不中用,一個兄弟讓點(diǎn)子廢了,這個又給點(diǎn)了穴道。”
張召重“唔”了一聲,左手一把將韓春霖提起,右手在他腰里一捏,腿上一拍,就把他閉住的穴脈解開了,問道:“點(diǎn)子跑了?”
胡國棟道:“還在店里呢?!?br />
張召重哼了一聲道:“膽子倒不小,殺官拒捕,還大模大樣地住店。”
一邊說話一邊走進(jìn)院子,馮輝手持軟鞭,當(dāng)先開路,來到院子里一指文泰來的店房,道“張大人,點(diǎn)子在那里?!?br />
一行人正要闖進(jìn),忽然左廂房中躥出一個少年,手中持劍,一式柔云劍法便向著張召重殺去。
張召重‘咦’了一聲,躲開了美貌少年的劍,高聲問道:“喂,你這孩子,我問你,你師父姓馬還是姓陸?”
李沅芷知道自己師父姓陸,但是又豈會說真話?裝作驚咦的模樣,說道:“我?guī)煾感振R,你怎知道?”
張召重聞言,哈哈一笑道:“見了師叔不磕頭么?”
李沅芷不屑道:“不知哪里學(xué)來幾手三腳貓,還冒充是人家?guī)熓?,知不知羞??br />
張召重名震江湖,外號“火手判官”。
這些年來他雖身在官場,武林人物見了仍是敬畏有加,幾時受過這等奚落?
聽到李沅芷的奚落,面色一沉,怒氣忍不住的往上沖,一個箭步,舉手向李沅芷抓來,有心要把她抓到,好好教訓(xùn)一頓,再交給師兄馬真發(fā)落。
見到張召重舉手抓向她,李沅芷身子一縮,左廂房內(nèi)又沖出一蒙面少年,一拳就向著他打來。
張召重心中一秉,想來這就是那昨日和他對撞一拳的少年了。
張召重化爪為拳,同樣向著蘇牧一拳打去。
蘇牧運(yùn)轉(zhuǎn)著氣血搬運(yùn)術(shù),渾身氣血勃發(fā),血液如漿汞,流動時,隱隱還散發(fā)出雷聲。
正是蘇牧記憶中的蒼雷搬血術(shù)。
催動時,血流如雷鳴,一拳打出,如同雷霆,氣力一瞬間能夠暴增千斤。
轟隆?。?br />
一陣陣細(xì)微的雷鳴聲,讓張召重面色微變,面對蘇牧的這一拳,他心頭猛跳。
當(dāng)即化拳為掌,一掌拍在蘇牧的拳頭上,借助著蘇牧拳頭,飛速后退。
蘇牧一拳落空,砸在了院內(nèi)通道的柱子上,只聽得噗得一聲,蘇牧半只手都沒入了石柱內(nèi)。
張召重看到這一幕,臉皮抽了抽,這家伙還是人嗎?
這一拳要是打在人身上,恐怕人都會打得血肉模糊吧,哪里冒出來有著這種怪力的少年?
李沅芷看著蘇牧一拳將石柱都快打穿了,被驚得目瞪口呆。
蘇牧從石柱內(nèi)抽出手,目光冷峻的看著張召重,張召重頭痛萬分,這打個什么?
自己根本不敢和對方近身打斗,這要是哪里挨上一下,擦著一下,恐怕自己這條命就要丟半條去。
神色變換了半天后,張召重沉聲道:“我們走?!?br />
其他的幾個捕快有點(diǎn)愣神,張召重催促一聲,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走?”
其他的幾個捕快一個激靈,看著蘇牧的目光像是看怪物一樣,連忙跟在張召重的身后離去。
打又打不過,還留下干什么?
李沅芷見到張召重離開了,一臉興奮的沖到了蘇牧面前,激動的說道:“你這是什么武功,教教我!等我學(xué)會了,以后看誰不爽,就是一拳,把他打個稀巴爛!”
“別想了,我是天生神力,論武功,我根本不如那個張大人?!碧K牧搖搖頭,解釋道。
李沅芷有些失望,蘇牧也沒有辦法,畢竟兩者的世界不同,一個看重技巧,一個看重境界實(shí)力。
陸菲青見張召重帶著其他捕快離去,走到文泰來店房門外,在門上輕敲兩下。
房里一個女人聲音問道:“誰呀?”
“是我,陸菲青。”陸菲青低聲道。
駱冰打開門,滿臉欣喜的看著陸菲青,叫道:“陸伯伯?!?br />
余魚同見到陸菲青,詢問道:“嫂子,這位前輩是?”
“我是你師叔,棉里針陸菲青?!标懛魄嗫戳艘谎塾圄~同,又問道:“你應(yīng)該是馬師兄的徒弟了,師兄近來可好?”
余魚同道:“托師叔的福,師父身子安健。他老人家常常惦記師叔,說有十多年不見,不知師叔在何處安身,總是放心不下?!?br />
陸菲青憮然道:“我也很想念你師父。你可知另一個師叔也找你來了?!?br />
余魚同瞿然一驚,道:“張召重張師叔?”
“師父,師父!那個什么張大人已經(jīng)被我們打跑了?!崩钽滠埔才芰诉^來。
陸菲青一愣,問道:“那個張大人?”
李沅芷奇道:“師父的師弟??!就是那張大人啊。”
陸菲青一怔,愣愣的說道:“這怎么可能,我?guī)煹芪涔?,又豈能輕易被你們這些小輩打跑?”
李沅芷氣哼哼的說道:“如果不是師父的師弟跑了,我們又怎么還在客棧內(nèi)?”
陸菲青啞然,細(xì)細(xì)詢問之下,卻是知曉了原來是蘇牧的原因。
整理了一番心情后,陸菲青一指余魚同,說道:“沅芷,這是你師兄,快叫師兄?!?br />
李沅芷打量了一下余魚同,當(dāng)即抱拳道:“師兄!”
“這位也是師弟?”余魚同看到了扯下面巾,似乎在發(fā)呆的蘇牧,好奇的問道。
對于這個能夠打跑他師叔的家伙,他也是有些好奇。
“不是,就是一臭書生?!崩钽滠瓶戳艘谎厶K牧,輕哼一聲。
余魚同有些尷尬,他也是個書生。
“喂,臭書生!你在發(fā)什么呆呢?”李沅芷扯了扯蘇牧的辮子,讓蘇牧回過神來。
蘇牧聞言,笑了笑道:“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就有些失神了?!?br />
他之所以失神,也是因?yàn)楹鋈辉鲩L的十萬氣運(yùn),把他一下子給震住了。
他的氣運(yùn)就從七萬四千三百,達(dá)到了十七萬七千三百的地步。
這忽然增多的十萬,恐怕就是他改變霍青桐命運(yùn)所得吧。
畢竟霍青桐將短劍給了他,甚至連陳家洛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更不要提一見傾心了。
而那三千點(diǎn),應(yīng)該就是打敗了張召重所獲得的氣運(yùn)。
“多謝公子出手相助?!瘪槺姷奖焕钽滠茽砍抖鴣淼奶K牧,盈盈一拜道。
“不必如此,諸位都是反清的英雄好漢,能夠相助諸位,也是在下的榮幸?!碧K牧恭維了兩句,但是他打心底里看不上這個紅花會。
一個散漫的江湖組織,連造反的能力都沒有的組織。
簡單來說就是一群廢物。
人家農(nóng)民起義都能夠把人家朝廷搞得手忙腳亂,這紅花會的人,連反擊都做不到,只能夠被朝廷圍剿。
簡直可笑!
聽到蘇牧的恭維,駱冰、余魚同等人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絲笑意。
陸菲青道:“我那師弟自甘下流,真是我?guī)熼T之恥,雖然這次退去了,但他千里迢迢從北京西來,必定還有后援,現(xiàn)下文老弟身受重傷,我看眼前只有先讓文老弟離開,避開我那師弟,去其他位置養(yǎng)傷。”
陸菲青說罷,便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交給駱冰。
駱冰接過,見封皮上寫著:“敬煩面陳鐵膽莊周仲英老英雄”。
駱冰喜道:“陸伯伯,你跟周老英雄有交情?”
陸菲青還沒回答,文泰來先問:“哪一位周老英雄?”
駱冰道:“周仲英!”
文泰來道:“鐵膽莊周老英雄在這里?”
陸菲青道:“他世居鐵膽莊,離此不過二三十里。我和周老英雄從沒會過面,但神交已久,素知他肝膽照人,是個鐵錚錚的好漢子。我想請文老弟到他莊上去暫避一時,咱們分一個人去給貴會朋友報(bào)信,來接文老弟去養(yǎng)傷?!?br />
他見文泰來臉色有點(diǎn)遲疑,便問:“文老弟你意思怎樣?”
文泰來道:“前輩這個安排,本來再好不過。只是不瞞前輩說,小侄身上擔(dān)著血海的干系。乾隆老兒不親眼見到小侄喪命,他是食不甘味,睡不安枕。鐵膽莊周老英雄我們久仰大名,是西北武林的領(lǐng)袖人物,交朋友再也熱心不過,那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慕巧?。他與我們雖然非親非故,小侄前去投奔,他礙于老前輩的面子,那是非收留不可,然而這一收留,只怕后患無窮。他在此安家立業(yè),萬一給官面上知道了,叫他受累,小侄心中可萬分不安?!?br />
蘇牧抱著膀子在一旁,看著陸菲青勸說著文泰來,李沅芷倒是覺得有些乏味,將蘇牧扯到了房間外面,小聲問道:“喂,書生,好書生!你真的不是學(xué)了神功?”
蘇牧瞥了李沅芷一眼,這丫頭,還不死心吶?
蘇牧一笑,語氣滿是誘惑的問道:“你想學(xué)?”
李沅芷連連點(diǎn)頭,小聲道:“想想想!”
蘇牧頑皮一笑,在李沅芷耳邊輕聲道:“可是我不教?!?br />
“你!你這個臭書生!敢耍我,我咬死你!”李沅芷大怒,直接撲到了蘇牧的身上,張嘴就咬在了蘇牧的肩膀上。
蘇牧本想運(yùn)轉(zhuǎn)氣血,讓這小丫頭嘗嘗苦頭,但是看到這丫頭這么用力,也怕這丫頭把牙齒給磕掉了,就免了那方面的心思。
李沅芷一口咬在了蘇牧的肩膀上,看李沅芷惡狠狠的樣子,仿佛是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一樣。
(本章完)
第十三章:逼退張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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