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來的時候,外邊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雨,我沒有帶傘,又顧及著陸靳和程厲江在醫(yī)院等我,索性直接跑進了雨中。
這大概是雷陣雨,可是說到底還是挺大的,我回到醫(yī)院的時候,整個人已經(jīng)濕漉漉的了。
“白予?”我剛進門沒兩步就看到白予坐在護士站看東西。
大概是護士們都有事情,所以白予身邊空無一人,配著這黑暗的走廊,顯得白予越發(fā)的清冷。
我上前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子上,看著白予笑了笑。
白予這才抬起頭來,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些疲倦的看了我一眼。
“怎么淋濕了?”白予手指微微動了動,他起身走到自己辦公室門口,而后扭著頭看向我。
我知道白予的意思,想了想也就跟著進了辦公室。
“給?!卑子璧氖掷镞f過來一塊毛巾和一瓶藥膏。
我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著白予。
“給陸靳涂傷口的,總不能讓他天天來醫(yī)院吧?!卑子杩粗掖翥兜臉幼?,勾了勾唇角開口說道。
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我慌忙道謝,伸手接過了藥膏。
“這個是?”白予的手還沒有收回去,白色的毛巾在燈光的照耀下越發(fā)的刺眼,我皺了下眉頭,有些不解的問道。
白予笑了笑,將毛巾往前遞了遞:“擦擦頭發(fā),總不能讓陸靳他們看到你濕淋淋的樣子吧?!?br />
白予這話說的有道理,我心中更是感謝,我伸手接過白予手里的毛巾,擦了擦自己還在滴水的頭發(fā)。
“瑾茹,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睔夥找粫r間有些尷尬,我正準備扭頭去看看陸靳他們,沒想到白予忽然叫住了我的名字。
我身子一僵,腦子里滿是陸靳的事情,畢竟白予幫著我治療了陸靳,所以此刻他問什么問題我都會回答的。
我停住了腳步,有些拘束的看著白予。
我身上的衣服濕漉漉的貼在身上,白予的辦公室開著窗戶,從外邊吹來的風(fēng)從我身上劃過,凍的我身子哆嗦了一下。
他伸手從衣柜里拿了件衣服:“不嫌棄的話,先穿上吧。”白予大概是意識到我冷了。
白予的衣服上帶著他獨有的味道,那是我曾經(jīng)最想靠近的味道,如今他實實在在的被我抓在手里,我竟然沒有想像中的那些激動。
白予看著我對著衣服發(fā)呆,他的手微微顫了顫:“怎么?顧忌賀邢洲嗎?”
我聽到這話,更是有些不知所措,不過是一件衣服,怎么和賀邢洲還扯了關(guān)系。
白予見我不發(fā)話,他有些失落的將手收了回去,可是衣服,說到底還是披在了我的身上:“感冒了就不好了?!?br />
我點點頭,對于白予更是感激。
白予看著我,猶豫了一會兒才又開口:“你和賀邢洲……”
“我們沒有關(guān)系的,不過是因為今天我實在是找不到陸靳了,才求助他的?!蔽一琶[手,這話若是讓賀邢洲聽到了,怕是又要嘲笑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白予聽到我這話,身子明顯的放松了不少,他向后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剛剛還有些嚴肅的臉上此刻也多了些笑容。
我不知道白予為什么一下子開心起來了,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應(yīng)該管的。
我站起身來,看著白予輕聲道:“這是給你買的飯,趕緊趁熱吃吧?!?br />
白予點點頭,伸手接過來,他的指尖觸碰到我的手指,溫暖的感覺傳了過來,我驚的慌忙收回了手。
好在白予已經(jīng)拿住了粥,否則我這份外賣怕是白買了。
“我還以為你和賀邢洲和好了。”白予一邊打開包裝盒,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說道。
我搖搖頭,心里更是難過,我和賀邢洲說到底永遠都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怎么可能和好?
白予沒有聽到我的聲音,他手指微微僵了一下,這才抬頭看向我:“是我多嘴了?!?br />
我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我搖了搖頭,心中雖然有些失落,可是也知道自己和賀邢洲不可能有未來。
“去看看陸靳吧,他的胳膊得養(yǎng)上幾天,你多費心?!卑子铔_我笑了笑,他做了個鬼臉,一張好看的臉被弄的有些滑稽。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剛剛不愉快的心情此刻也好了不少。
白予看到我笑了出來,這才松了口氣,他勾了勾唇角:“我啊,最怕你不開心?!?br />
這話說的如此曖昧,若是前幾年的時候,我還會臉紅一下心跳加速??墒侨缃窠?jīng)歷過時光的洗禮,我對這種話竟然也是一笑而過。
白予看到我無動于衷,他眉頭一挑,看著我笑了笑:“好了,快去看看陸靳吧。”
我慌忙點頭,一邊把桌子上其余的幾份飯菜拿起來,一邊慌忙朝著門口跑了出去。
我沒想到會遇到賀邢洲。
他此刻站在白予辦公室門口,手里夾著一支煙,火光明明暗暗的在他之間閃動著。
他的頭發(fā)有一縷垂了下來,擋住了他完美的側(cè)臉。
我心里頓時一驚,我和白予的對話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
“出來了?”聽到腳步聲,賀邢洲猛地抬起頭來,他手指微動,聲音有些沙啞。
我后退了一步,沒想到門口還有人,所以差點摔倒在地。
白予忽然從我身后拖住了我的后背,我也明白賀邢洲不喜歡我和白予過多接觸。
我慌忙站直身子,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賀邢洲冷哼一聲,他手里的繳費單子已經(jīng)被揉搓的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我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所以想了想,決定還是乖一點不說話,畢竟我還是有求于他的。
“繳好費了嗎?”白予此刻也恢復(fù)了公事公辦的狀態(tài),他伸手從賀邢洲手里拿了單子看了兩眼,這才把所有的藥品都歸好類放在了一旁。
賀邢洲點點頭,臉色陰沉,他目光掃了一下我,一雙黑色的眸子深不可測,讓人看不清情緒。
我縮了縮肩膀,此刻門外的程厲江忽然走了進來,他像是看不出如今的情況一樣,大大咧咧的從我手里拿了吃食:“怎么這么長時間,我都餓死了?!?br />
他說這話說的自然,仿佛那些曾經(jīng)說喜歡我的不是他一樣。
第四十七章 送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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