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出門的時候,賀邢洲已經(jīng)沒了蹤影,剛剛看熱鬧的人群此刻也都散了去。
要不是剛剛腳上的傷口和胃里疼痛感,我竟然都有些不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蘇瑾茹,老板叫你過去一趟。”我正換好衣服準備離開,沒想到忽然有一個小姑娘喊住了我。
她一定是看到了剛剛發(fā)生的事情,所以此刻她的神情里除了同情,還有一點鄙夷。
我點了點頭,我疲憊的要死,哪還有什么心情去想這些事情。
“老板?!?br />
我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看到了地上一地的碎玻璃,大概是老板剛剛發(fā)泄過一場,所以此刻看起來這地方有些狼藉。
夏琴還沒有回家,她慵懶的靠在沙發(fā)上,有些不屑的瞟了我一眼,然后又低頭繼續(xù)喝著咖啡。
老板此刻也走了過來,他手指指在我的肩頭:“蘇瑾茹,今天看在賀總的面子上,也不和你計較,不過……”
我聽到不過,就知道接下來沒什么好事情,我點點頭,心中嘆了口氣。
“不過,明天你不要過來了,我這廟小,放不下你這么大樽佛?!崩习逭f完這話,也不再看我。
我知道這件事情沒有回旋的余地,所以我猶豫了一下也就推門走了出去。
飯店外邊人來人往的,我看著一輛輛從我面前呼嘯而去的車子,心里更是難受。
我才剛剛二十幾歲,怎么就把日子過成了現(xiàn)在的模樣。
“蘇瑾茹,你這是……”我還在發(fā)呆,沒想到李薇忽然跑了出來。
她遞給我一杯熱水,一邊幫我整了整我的頭發(fā)。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畢竟賀邢洲的事情實在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解釋清楚的。
“我會幫你再找找別的工作的,你先回家,我看你這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你先去休息休息?!崩钷币膊恢勒f什么,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心疼的開口說到。
我感激的看了看李薇,點了點頭就晃悠著身子往前走。
我剛剛實在是喝了太多的酒,因為剛剛的事情,雖然酒是清醒了不少,可是胃疼卻沒有半點緩解。
我看了看不遠處的醫(yī)院,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家躺上一晚上,我知道我沒有錢去醫(yī)院的。
“蘇瑾茹,你怎么還在這?”我正扶著墻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忽然身后傳來了汽車剎車的聲音。
我身子一僵,這聲音,怎么聽起來像是……賀邢洲,他還沒有走嗎?
果不其然,賀邢洲很快就從車上走了下來,他掃了一眼此刻沒有力氣只能一步一步往前挪的我,有些無奈的開口:“你怎么了?怎么臉色這么蒼白?!?br />
許是賀邢洲身上的香水味和煙草味過于濃重,我忍了一晚上的惡心此刻全部爆發(fā)了出來。
“蘇瑾茹!你在做什么!”我看著此刻身上全是嘔吐物的賀邢洲,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賀邢洲果然暴走了,他那種潔癖重度患者,根本是忍不了這種事情的。
我看著他憤怒的扭頭離開的樣子,眼淚終究是忍不住了,我手指扒著墻壁,可是眼前卻是越發(fā)的模糊:“賀邢洲……”
“你怎么了?”賀邢洲聽到我的聲音,猶豫了一番還是扭過頭來,他低頭看著搖搖欲墜的我,還是伸出了援助之手。
我此刻胃疼的臉色發(fā)白,身子也一點點的冷了下去,這夜風(fēng)明明不涼,可是我卻冷的直打哆嗦:“我胃疼……”
我這話帶了哭腔,我的意識也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做什么,我只想著,能不能送我去醫(yī)院,我可能撐不住了。
賀邢洲聽到我的話,手臂僵硬了一下,他伸手將我抱起來,放在了車上。
我靠在后車座上,看著賀邢洲焦急的側(cè)臉,忽然想到了那些年的事。
我高中的時候,雖然拒絕了賀邢洲的追求,可是賀邢洲卻是越來越陰魂不散。
整個高中部都知道他喜歡我,他也毫不顧忌,每天都趁著下課過來找我。
“蘇瑾茹,你躲我做什么?”那天下午,外邊下大雨,我沒有帶傘,所以只能躲在屋檐下等雨停。
那時候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身邊的人們越來越少,爸爸媽媽不知道為什么,一直也沒有過來。
等到周圍最后一個人都離開了,我看著絲毫不減小的雨勢,想著要不要自己跑出去。
賀邢洲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xiàn)的,他手里拎了把雨傘,吊兒郎當?shù)某易哌^來,不知道為什么,那天他身邊的小弟們,竟然都沒有跟在他身邊。
“我沒有。”
我還是害怕賀邢洲的,我后退了兩步,屋檐外的雨滴砸在我裸露在外的腳踝上,竟然有些冷。
賀邢洲卻不放過我,他俯下身子,將臉和我的臉靠近:“沒躲我,那你后退什么!”
“我要回家!”我身子哆嗦,可是嘴上卻是毫不示弱。
賀邢洲輕笑一下,他點了點頭,一副了然的樣子:“你沒有躲我,就是喜歡我了?!?br />
“賀邢洲,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怎么會喜歡你!我有喜歡的人!我就是死也不會喜歡你的!”我推開賀邢洲,挺直腰背瞪大眼睛說道。
賀邢洲點點頭,他像是沒有聽懂我的話一樣,把我一把拽到他的懷里:“做我女朋友怎么樣!”
“你……”我被氣的哆嗦,我壓根和賀邢洲說不明白,他壓根不聽我說話!
賀邢洲看著我的反應(yīng),忽然就低頭吻在了我的唇上。
這是我又一次和賀邢州接吻,賀邢洲身上的香味和現(xiàn)在一樣,如果不是我現(xiàn)在胃不舒服,真的會很喜歡那種味道的。
可是那時候的我剛烈的不行,所以被賀邢洲吻過的那幾天,我每天用肥皂洗嘴,惡心的吃不下一口飯。
終于,我還是在絕食后的第二天下午,胃疼的暈了過去。
我不太記得那天是在哪里暈倒過去的,我只記得那天的天好像陰沉沉的,我自己走著走著眼睛里忽然就沒有了光亮。
是打籃球的賀邢洲發(fā)現(xiàn)暈倒在路上的我的。
他正和他的小弟們從籃球場出來,沒想到忽然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我。
根據(jù)李薇后來的描述,那天的賀邢洲將籃球隨手扔在了地上,和今天一樣伸手將我抱到了醫(yī)務(wù)室。
不過……我那天醒過來的時候,確實是賀邢洲陪在我身邊的。
第十章 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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