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呂言早早醒來,或是說這一晚上他根本沒怎么睡。
想到昨日的事情,他就有些惶惶不安,以洪志峰的修為,恐怕整個鎮(zhèn)子上的人加起來,也未必是他的對手,要是真的逼急了他,將自己開膛破肚,那該怎么辦?
難道真要答應(yīng)他,答應(yīng)他總比立刻死去好吧。
呂言試圖說服自己,可是,他總?cè)滩蛔∠肫鸷橹痉宓暮堇保橹痉逭鏁瓷纤?,讓他安穩(wěn)的做他的弟子,教他絕世神功?
呂言覺得這個想法非?;闹?,邪教之人,無利不起早,想的都是一些危害世人的惡事。
世界是絕不會天上掉餡餅的,要真答應(yīng)他,日后一定要付出慘重代價,甚至是丟掉性命,呂言越是這么想,心底越發(fā)惴惴不安。
"那該怎么辦?"
呂言在院中踱步,雙手環(huán)抱胸前,用一只手指不住的敲擊著自己的肩膀。
過了一陣,他忽然靈光一閃,想到身為名門正派的慕珊,對付這樣的魔頭,要不要正道人士幫忙,慕珊只要向劍宗求救,她的師傅下山,或許就能殲滅了這個老魔頭。
呂言這么想,不過又很快想到,要是暴露自己,龍劍心會不會也出現(xiàn),然后再次無聲中滅殺了自己,這個險實在不能冒。
只是他又轉(zhuǎn)念一想,慕珊這次見到老魔頭,根本對付不了,一定會求救師門,他的師門一定會來。
劍宗的人這次是一定會過來的,自己低調(diào)一些,現(xiàn)在還惹不起龍劍心,他來了,就躲一陣,等到收拾了洪志峰,那時候他也自然就走了。
呂言霍然開朗,只要自己不出面,龍劍心是絕對不會察覺到自己,更不可能將手伸到雪月鎮(zhèn)。
眼下的情況,只有拖。
不過呂言還是不放心,決定去夏家打探一下消息,最好知道劍宗的人什么時候會到,只要拖到他們到來,相信就安全了。
呂言匆匆吃了早餐,然后向夏家走去。
當(dāng)他走出呂家的時候,快要到夏家的時候,忽然在他的前面出現(xiàn)一個女人,竟是心機(jī)深沉的池小桃,呂言見到她,恨不得立刻掉頭,可眼下只有一條路在前面,要是真轉(zhuǎn)頭,那不是讓池小桃笑話。
而且,看她這個樣子,明顯是知道自己會在這里,提前在這里等著自己。
呂言看著她,他可不相信會這么巧:“你跟蹤我?”
池小桃不置可否,說道:“我在街上看見你,那里人多眼雜,這里就好多了?!?br />
“有什么事嘛?”呂言立刻好奇問道,上次池小桃將他放走,他便不相信,會有這種好事,現(xiàn)在看來,果然如此。
“再過一段日子,今年劍宗弟子選拔便要開始,這事,你知道嘛?”
呂言自然知道,雪月鎮(zhèn)歸屬于劍宗管轄范圍,每年這個時候,劍宗就會派弟子到各地市鎮(zhèn)舉行一次大比,選拔在大比中獲得第一名的人才,歸為劍宗。
這樣就能保持劍宗一直招收到新鮮血液,而且這些人都是各市鎮(zhèn)中最為出色的人才。
每年如此,今年算下時間,時間也差不多到了。
而且上次他見到的那個程浩然,想來他就是這次劍宗弟子派到鎮(zhèn)子中主持大比的人。
呂言點了點頭,又說道:“我自然知道,只不過,這件事和我有什么干系?”
池小桃道:“我希望這次你也能夠參賽,我知道你的實力,只要在好好修煉一番,進(jìn)入前四,甚至奪取大比第一也絕不會有問題。”
呂言看了她一眼,很決然道:“這你可想錯了,我對這種比賽沒有興趣,不會參加?!彼钦鎱⒓恿诉@次大比,暴露實力,豈不是亂了復(fù)仇計劃。
“我知道,你想要隱藏實力,隱藏了這么多年,委實不容易?!?br />
她竟是以為,呂言在五年前就一直隱瞞實力,卻不知道,呂言只是在近段時間才能夠修煉靈力,而且就算告訴她,恐怕她也不會相信,有誰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從毫無靈力,達(dá)到現(xiàn)在的五品靈師的水平,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會相信。
不要說她不會相信,要不是呂言自己親身經(jīng)歷,恐怕連呂言自己不會相信的。
“你既然知道,那我又為何要去參賽,難道就因為你放過我,我就必須報答你嘛?你難道認(rèn)為我一定就是這樣知恩圖報的人嘛?真是笑話?!?br />
呂言這么說,池小桃絲毫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知恩圖報的人,不過即使你不是,那又怎么樣?不過,你要是不仁,那就不能怪我不義?!?br />
呂言冷冷一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揭發(fā)我?是要告訴你們孫家的人?可是,你以為這樣他們就會相信嘛?”
池小桃卻神色淡然,沒有任何變化:“他們一定會相信的,只要他們看見你肩膀上的劍痕,就一定會相信我的話。”
呂言大吃一驚,他非常清楚,池小桃說的劍痕,因為這道劍痕確實還留在他的肩膀上,孫德一劍穿透他的肩膀,將他掛在樹上,那一劍非常兇險,只差一點就刺入心臟,雖然沒有傷到他的命,可傷口實在太深,乃至一眼就能看到是一朵梅花,這朵梅花入肉太深,以至根本沒辦法除去,除非,他能夠下狠心,切下他的肩膀,
這時候呂言才明白,當(dāng)初在荊棘山上,池小桃最后那句話的意思,他根本就是在提醒自己,這道傷痕是永遠(yuǎn)也抹不去的,是她握在手里的把柄。
呂言發(fā)現(xiàn)池小桃的心計實在太深,原來當(dāng)初在山上的時候她已經(jīng)算計好了,他還是小看了池小桃。
呂言嘆了口氣,說道:“你果然厲害,原來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中?!?br />
池小桃沒有答,反問道:“你是個聰明的人,咱們就不需要再浪費時間去爭辯什么?!?br />
呂言點頭,確實不用浪費時間,他的把柄已經(jīng)被池小桃握得很牢。
呂言又補充道:“我參加大比,終究暴露實力,到時候被我的仇人盯上,冒的風(fēng)險比被你們孫家盯上還要大,你不會沒有想過吧?!?br />
“我當(dāng)然想過,可你的仇人畢竟山高水遠(yuǎn),要等消息傳到他的耳中,你應(yīng)該有足夠的時間逃走,逃到一個他永遠(yuǎn)找不到你的地方吧。”
呂言無奈,這女人實在心狠,嘆了口氣:“哎,那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一點我想不明白?!?br />
池小桃竟是也嘆了口氣,道:“我也有我的苦衷。”她靠在路邊一顆大石上坐了下來:“你應(yīng)該知道,我并非孫家的人,而是孫家的外甥,我爹已經(jīng)死了,而我歸附孫家,只是,一切依仗孫家,可孫家的人會真的將我當(dāng)成自己人嘛?”
不用多說,自然不會,畢竟池小桃不姓孫。
第二十七章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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