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決戰(zhàn)時刻

    還沒等我開口發(fā)問，囡囡就繼續(xù)說，“我的靈魂融入肉體，是不能下地獄的，只會魂飛魄散而已。離開你們，我活不了，咱們現(xiàn)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如果不想讓我出危險，你們?nèi)σ愿熬褪恰！?br />
    雖說囡囡的話有些夸張，但是并沒有錯。

    囡囡不管再怎么聰明，也不過是十二歲的小女孩而已，而且終生只會是十二歲的小女孩。

    如果沒有我和陳歌，她這個樣子在社會上，根本不可能生存下去。

    而且囡囡雖然擁有了肉身，但需要長時間的穩(wěn)固才能行走在陽光下。這些都需要我來做。

    思慮良久，我和陳歌告別囡囡后，離開了落鳳山的空間。

    在黃泉河畔，存在著大大小小的空間節(jié)點。這些節(jié)點徘徊在人類世界與地府中央，不屬于任何一方，其中有著神異的力量。

    比如畢方所占據(jù)的珠江路十三號，擁有著打開層地獄大門的效。

    落鳳山，能夠養(yǎng)活一方水土人家。

    至于張令海所居住的珠江路十二號，則又是另外的一處平行空間。

    出了荒涼的小屋，陳歌問，“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兒？”

    “張令海這個老家伙坑我們?nèi)讚裟?，他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在攻打畢方的大門。咱們現(xiàn)在過去，興許還來得及！”

    從這里跑到珠江路十三號，至少需要兩個小時的路程。

    陰界的路，必須要用雙腳去丈量，否則哪怕走到固定的路途，也沒辦法穿過空間節(jié)點，來到另一處世界。

    陳歌卻坐到門口車子的駕駛位置上，朝著我招了招手，“傻不傻，兩小時的路程，難道要用腳走過去？”

    “可是……”

    “沒什么可是，上車吧，我有辦法穿過空間節(jié)點?！?br />
    抱著疑惑，我上了車子。陳歌從口袋中掏出一枚上頭畫著一只骷髏頭的卡片，車子正中央的縫隙中。

    卡片車子以后，發(fā)動機竟然自動轟鳴，車子開始徐徐行駛，我卻感受不到路面有任何震顫。

    見識到陳歌神乎其技的手段，我的心頭越發(fā)沉重。

    大概察覺到我的情緒不對勁，陳歌疑惑問，“你怎么了？”

    “我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蔽页谅曊f道。

    陳歌先是一愣，隨即神色平靜說，“問吧。”

    “第一，你是怎么知道，這里離畢方所在的位置，需要步行兩個小時？”

    “因為畢方被收錄在靈異調(diào)查部的檔案中，而且是列為禁忌檔案。我們的檔案館也是分等級的，從DCBA到S級，最高是SSS級，至于那些力量神秘強大，但對人幾乎無害的靈，則被列入禁忌檔案?！?br />
    “被列入禁忌檔案的靈，我們需要盡量避免招惹，所以標注了具體方位。我以前跟隨前輩到過黃泉河畔，以及空間節(jié)點，所以知道大概的行走時間?！?br />
    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陳歌沒有絲毫的猶豫，看起來絕對不像是說謊。

    我又接著問，“你在最開始見到我的時候，為什么謊稱自己是普通警員，而且對我打開陰界空間節(jié)點的事，表現(xiàn)得很吃驚？”

    “因為我最起初以為，你只是個普通人。我驚訝的不是空間節(jié)點，而是空間節(jié)點被你打開。至于謊稱普通警員，是因為我們有嚴格的保密協(xié)議，嚴禁對普通人透露關于組織上的事?！?br />
    第二個問題的回答，仍然是毫無瑕疵。

    我又接著問，“最后一個問題。最初我們互相陌生的時候，你刻意的和我混在一起，究竟是為了借助我的力量調(diào)查事情真相，還是說有別的目的？”

    這個問題，也是我憋著問出最關鍵性的問題。

    如果陳歌說，想要借助我的力量來調(diào)查真相，那么她一定是在誆我！

    想當初，我一個渾渾噩噩的流浪漢，根本不可能幫得上陳歌的忙。至于成為陰差擁有能力，都是后來的事情。

    這一次，陳歌稍微猶豫了一會兒才回答說，“最起初，我跟著你并不是為了調(diào)查張令海，而是單純的想要弄清楚你的來歷?！?br />
    “如果你是陰靈，而且對社會有危害性，我會毫不猶豫的將你除掉。畢竟殺死一個渾渾噩噩中的陰靈，比對付老謀深算的張令海要強得多。只需要殺死你，我就能獲得另一調(diào)查部的職稱。”

    這個……雖然聽上去有點扎心，但是陳歌并沒有做錯。

    至于怕鬼，被嚇昏，腦子短路這些事，我根本沒必要詢問，因為是真的……

    我相信，沒有人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陳歌最初看到棺材里的我，直接嚇得眼皮一翻昏倒，后來看見張龍，更是屁股尿流。

    大概是和我在一起的時間里，精神受刺激習以為常，這才勉強的適應了下來。

    三個問題都問過以后，陳歌揶揄說，“現(xiàn)在相信我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果不其然，陳歌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掩飾的愉悅弧度。果然……這種低劣的奉承話起到了效果。

    車子行駛二十多分鐘，即將到達珠江路十三號。我們在巷子口下了車，盡量放緩步伐向前逼近。

    路上，陳歌壓低聲音對我說，“上次回到總部，我調(diào)查了關于畢方的資料，發(fā)現(xiàn)她比我們想象中要恐怖太多?！?br />
    “怎么說？”

    陳歌解釋說，“畢方是山海經(jīng)中存在的兇獸，她第一次被珠州被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三十年前。地府并非是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只是沒人敢招惹而已。”

    “我們的高層猜測，畢方和地府達成某種協(xié)議。只要畢方不做越界的事情，地府不會管?！?br />
    “至于張龍覬覦畢方體內(nèi)的不死神火，簡直是異想天開。像畢方這種人物眼中，張龍不過是大一點的螞蟻，隨手就能捏死。”

    “至于畢方吩咐要你去調(diào)查清楚藏在張令海，以及張龍身上的真相，我有些弄不明白?！?br />
    “還有就是落鳳山內(nèi)的邪陣，我也想不清楚，畢方為什么會任憑別人將自己的命脈捏在手里?！?br />
    聽過陳歌的分析，我更是迷茫。

    從最初接到一紙應聘書，我仿佛像提線木偶一樣，一步沿著畢方的指引行走至今，可是……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