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敢說話,唯有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醫(yī)生開了口。
“這些人呢已經坐不住了,周映雪本來就是他們的一個圈套,你不應該中招?。 ?br />
梁院長揮揮手,示意其他人出去,等到會議室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梁院長無奈的掏出香煙盒,點起一支煙。
“當年我在幾個競爭者中毫無優(yōu)勢,但最終卻是我坐上了院長這個位置,你是知道原因的,因為我不是望醫(yī)派。當年老董事長便跟我說,醫(yī)生就應該做一個純粹的醫(yī)生,拉幫結派不是一個醫(yī)生應該做的事情,官場的那種歪風邪氣就不應該吹到醫(yī)院來。這些年我一直謹記老董事長的話,頂著壓力對抗望醫(yī)派,保護那些勢單力孤的醫(yī)生。公立醫(yī)院那邊我管不著,但是在咱們圣恩醫(yī)院,我只看醫(yī)德跟醫(yī)術,望醫(yī)派的人我用,其他有能力的醫(yī)生我也用,但想要在我眼皮底下搞事情,我絕不答應?!?br />
梁院長狠狠的抽了兩口煙,眼神中一抹兇狠。
“但你的作用比周映雪大多了,我們都知道周映雪無辜,但如果讓我們在周映雪跟你梁院長之間取舍,我們寧可舍棄周映雪,而不是你梁院長。一旦你被拿了,圣恩醫(yī)院也將被望醫(yī)派拿下了。望醫(yī)派這些年在望海是怎么跑馬圈地的你比我更清楚?!?br />
“唉!”梁院長當然清楚,就拿望海那幾個公立醫(yī)院來說,只要是望醫(yī)大出來的,那就可以進去實習。實習過后留下來的,百分之八十都是望醫(yī)大的畢業(yè)生。那些醫(yī)生的評級評職稱,第一個看的就是這位醫(yī)生是不是望醫(yī)大出來的,一切秉承望醫(yī)大優(yōu)先。
“這次的病人是副市長的養(yǎng)母,整個望海誰不知道這位副市長對養(yǎng)母的孝順之心?我們可以確定手術是沒問題的,但這位副市長見到養(yǎng)母受苦,他在責怪我們醫(yī)院為何派出一個年輕的周映雪做手術?!?br />
都說醫(yī)患糾紛,其實對于私立醫(yī)院來說他們并不懼怕醫(yī)患糾紛,私立醫(yī)院想要在公立醫(yī)院的夾縫中出頭,那就必須拿出更優(yōu)質的服務出,他們的醫(yī)生需要靠本事吃飯,而不是靠職稱頭銜吃飯。
但醫(yī)患糾紛中有著一種,令所有的醫(yī)院頭疼,那就是有來頭的病人家屬。這一點,別說是他們私立醫(yī)院,就是公立醫(yī)院也不敢得罪。
這位副市長本身就分管醫(yī)療系統(tǒng),他的養(yǎng)母要動手術,說良心話,本地的醫(yī)院并不愿意接手。手術成功固然是好事一樁,可就怕手術過程中稍微出現(xiàn)那么一丟丟的問題,你說你沒問題,但是別人不認為你沒問題。
“我會親自去找副市長解釋清楚,副市長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
白發(fā)老醫(yī)生眼神怪異的看著他,“咱們這位分管醫(yī)療的副市長那可是從望醫(yī)大出來的。你梁院長想要大事化小,可那些望醫(yī)派的愿意放過扳倒你的機會嗎?咱們這要是公立醫(yī)院還好一點,那都是親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咱們私立醫(yī)院呢,充其量就是個孫子?!?br />
老醫(yī)生說的情況梁院長當然清楚,但看到桌子上的病例,梁院長還是有點不死心,“如果沈寧還在的話……”
說到沈寧,梁院長眼睛猛然一亮,閃爍起一絲希望的光芒,“你說沈浩行不行?”
“沈浩?”老醫(yī)生眉頭一挑?!吧洗嗡拇_把顧老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但這跟醫(yī)術并沒有關系,嚴格來說他只是運氣好。這需要沈家獨門的針法,當時這套針法沈逸洪只傳給了沈寧,沈寧活著的話自然沒問題。”
“不一定!”
梁院長站了起來,眼神灼灼。
“沈寧其實是教過沈浩的,只是那時候的沈浩并不愿意學。沈寧強迫沈浩記下了沈家獨門的用針手法之后,立刻將針法手稿銷毀了?!?br />
“銷毀了?他為什么要這么做?”老醫(yī)生明顯有點坐不住了,沈家可是御醫(yī)世家,這針法更是沈家的傳承至寶,價值無可估量。沈寧居然把這么寶貴的東西銷毀了?
“自然是對抗沈逸洪!”梁院長何嘗不惋惜?!吧蛞莺椴淮娚蚝?,沈寧卻把這么重要的東西給了沈浩,借此來給沈逸洪施壓。”
“就是不知道幾年過去,沈浩還記得多少?!?br />
這一點,才是梁院長最擔心的。沈浩是不想學,強迫他記住,時間長了那就會忘。
“在見這位副市長之前,我得先去見見沈浩,說不定奇跡發(fā)生呢!”
梁院長腳下生風的離開了會議室,留下錯愕的老醫(yī)生。這才哪跟哪?這就有奇跡了?別說是沈浩還記得多少,就算是全部記得,沈浩那也不會用針啊。
尤其是沈家的這套針法兇險,對施針者的要求很高很高,據(jù)說沈寧學了十年,也只能施兩針。
沈寧那是什么天賦?沈浩怎么的比?這奇跡該以什么樣的姿勢出現(xiàn)?
……
沙發(fā)上,沈浩叼著煙桿,任由陽光鋪滿全身。
如果不是梁院長的電話,沈浩都忘記了這套針法,思緒飛回往昔,心中淡淡暖意。
這套針法的確還在沈浩的腦袋里,雖然塵封,一旦打開,整套針法一字不漏全都回來了。而且,沒有人知道,沈浩當初不僅僅記著了針法,他也會施針,在大哥出國的期間,沈浩就學會了前兩針。
只不過當時沈浩跟老頭的矛盾日趨嚴重,叛逆的他故意的沒對任何說起過,老頭瞧不上他,沈浩也不去討好,故意的讓老頭討厭他。
這套針法唯一能夠施出三針的便是沈逸洪,憑這一手針法,沈逸洪得到了名醫(yī)的頭銜。
難,便難在這第三針,當時大哥也說過,他琢磨了好久,都無法施展出第三針。老頭當時也說過:苦練十年,方能施展第三針。
沈浩也有同感,當年他也琢磨過,但當時的感覺就像是,第三針施展出來根本就沒有預期的效果,下針位置必須剛好,多一分致命,少一分無用。苦練十年?呵呵,那時候沈浩覺得有病,他都沒有這方面的興趣,練球都不練針。
不過,現(xiàn)在的沈浩已經不是昔日的沈浩。
“呵呵,現(xiàn)在的我絕對能夠施展出第三針!”沈浩自信的一笑。“我這算是跟老頭齊名了?老頭知道的話不得氣死?”
曾經的難度,對現(xiàn)在修煉者的沈浩來說,那已經不是難度了。
“倒是第四針!”
沈浩瞇起眼睛,琢磨起這套針法。
沈家針法中公然提及的只有三針,但事實上是有第四針的。前三針的難度都已經擺在這里了,最后一針的難度可想而知。
上一位能夠施出第四針的還是在大明皇宮里當太醫(yī)的沈家老祖先,之后沒有任何一位沈家人學會這第四針。到了這一代,就連沈逸洪都有點懷疑第四針是不是真的存在了。
第四針有一個牛逼霸氣的名字:續(xù)命針,再問閻王借十年。
太牛逼了,牛逼到醫(yī)學都無法解釋,而且又沒人能夠做到,所以老頭懷疑第四針是不是真的存在也是有理由的。幾百年前的老祖宗能做到?呵呵,誰知道真假,可能就是吹出來的。
百會穴入針,針延五臟六腑。單這一點,那便是不可能的,百會穴在兩耳尖連線的中心點,百會穴入針,如何延伸到五臟六腑?這得是多長的一根針?這要是刺穿腦袋嗎?沈家有先人試驗過,出過不少人命。
刺激穴位可以讓經脈共振,但如果是想要刺激五臟六腑,直接在五臟六腑附近的穴位施針不是更加合理嗎?
沈家一代代人搞不懂,難免會覺得第四針并不存在。
“這第四針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要是我能夠施展出來,老頭就不是簡單的被氣死了,啪啪打臉?!?br />
沈浩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但心里沈浩也在琢磨,現(xiàn)在的他是不是可以從修煉者的角度來琢磨呢?之前普通人的視角看上去是個死胡同,但現(xiàn)在修煉者有沒有辦法做到呢?
“針延五臟六腑……這個延字……老祖宗都是通過長針……會不會根本就不是長針……”
陡然間,沈浩眼神中爆出精光。
如果用靈力呢?順著銀針,將靈力輸入……針法中還提到了針延五臟六腑之后,利用顫針之術,九淺一深。如果這樣來看,用靈力輸入百會穴是可行的。
沈浩的腦海中立馬可是一遍遍回顧這套針法,慢慢的,沈浩呼吸加劇,他逐漸的確定,他的推測是正確的。
這續(xù)命針幾百年無人施展出來那便是因為沈家那些先人不是修煉者,所以他們做不到。
“難道說在大明皇宮當太醫(yī)的那位祖先是修煉者?”
沈浩詫異,豈不是說,他們家祖上也有修煉者?
沈浩深吸一口氣,平靜的看著窗外,“我好像要牛逼了,老頭……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沈浩興趣所在的地方就是老頭較勁,你看不上我?你覺得我不學無術?呵呵,你不過就三針而已,第四針你不會。
“梁院長,我不是醫(yī)生,更沒有行醫(yī)資格,這一點我得再次跟你強調一下。但既然是為了周映雪,我沒辦法坐視不理。但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周映雪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梁院長清楚,她不應該被攪和進你們行政那些破事中?!?br />
“下不為例!”
沈浩高傲的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留下了錯愕到極致的梁院長,怎么個意思,我就是問問你還記得不記得針法,我也沒請你治療啊。
我該怎么跟沈浩解釋呢?沈浩都傲嬌成這樣了,我跟他解釋了,他會不會生氣???他一生氣拒絕把針法提供出來怎么辦?
我好糾結啊。
這邊,梁院長其實是準備親自出馬的,沈家陣法珍貴了得,密不外傳,如果讓沈浩把針法教授給其他的那些用針高手,沈浩信得過嗎?這話梁院長自己也沒辦法開口。
只有他梁院長自己上,他梁院長的人品跟口碑是值得沈浩信任的。
而且,他本人在針灸上也是大師級別的存在,用針幾十年,基本功扎實的很。
第73章 續(xù)命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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