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奇怪的道:“找我干嘛?”
兩人這才從林子里鉆出來,楊成龍道:“當然要找你了,因為我們信不過那個鬼女?!?br />
我道:“那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楊成龍道:“老李說如果一起,萬一真有事他還要照顧我們,所以讓我們在原地等他。”
我道:“陰森小巷不是說進就能進的,要不是因為那個老太太,憑我們根本進入不了,老李如何能夠進入呢?”
藍莓道:“或許老李有他自己的法子呢,咱們也別管了趕路吧,憑他的本領(lǐng)一般邪將根本就不是對手。”
邊走我邊道:“剛才我遇到陰童了,而且我終于知道他們需要怎樣的幫助了,真是一群可憐的人,難以想象他們的經(jīng)歷?!闭f罷便將聽說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藍莓皺著眉頭道:“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真是太可怕了,也只有陰……說到這里她咳嗽了一聲,沒有繼續(xù)說下去?!?br />
我當然明白她的意思,道:“其實我也很郁悶,有這樣的祖宗不是光榮的事情,但沒辦法,我沒得選擇,現(xiàn)在唯一該做的事情就是我們是否要幫助那些孩子?!?br />
楊成龍道:“糾正你一下,陰童未必都是孩子,論年齡他們可能都有幾百歲了。”
藍莓道:“糾結(jié)這些小事有意義嗎?我覺得必須幫助他們?!?br />
楊成龍道:“不是我心狠,但咱們該如何幫助他們?應(yīng)他們要求殺死他們?”
藍莓道:“陰童受了這么多年的盤剝,思想極端也是可以理解的,他這么要求難道你我就沒有更好的辦法?”
我道:“我也是這么想,辦法肯定是有的,我們應(yīng)該用心去找,能解脫他們也是德無量?!?br />
藍莓道:“羅哥,我們做是可以理解的,但你做就不對了,那可是和陰陽書生對著干了?!?br />
我道:“他的做法本來就令人齒冷,我不覺得自己是錯的,就算他本事通天,可黑就是黑。”
藍莓笑道:“羅哥,你真的好可愛,考慮問題也很單純,不像我們家楊子對著我就不聲不響,鬼才知道他肚子里憋什么鬼主意。”
楊成龍道:“你別又拿我開涮,我可從來沒有陰過你?!?br />
藍莓哼了一聲道:“你敢。”
看他們恩恩愛愛的打情罵俏,我不由得想起了阿雪,她現(xiàn)在肚子不知道有沒有大,孩子應(yīng)該比我在天靈族圣地長大了不少,想著只覺心里無限甜蜜,楊成龍道:“有沒有覺得這條路特別長?”
我道:“是啊,憑我們腳力走這么長時間,怎么還在田壟上?”
藍莓道:“不用那么疑神疑鬼的,我都看見希望了?!?br />
楊成龍道:“在哪?”
藍莓道:“就在那?!蔽覀冺樦种傅姆较颍灰娎侠畈恢篮螘r出現(xiàn)在不遠的前方。
可是當我們走到老李旁邊,撲面一股寒氣,仔細一看老李居然凍成了一塊冰坨,我們?nèi)齻€當時就慌了神,藍莓道:“這可怎么辦呢?”說話眼淚就要掉下來,還是楊成龍鎮(zhèn)定,仔細看了后道:“李哥還有希望,他受到襲擊時已經(jīng)變成了水晶人狀態(tài),應(yīng)該不會被凍死,只是凍氣實在厲害,他關(guān)節(jié)不能活動了。”
我道:“你就說該怎么辦吧?這種凍氣能凍死邪將,當然也能凍死人了。”
楊成龍道:“你別慌亂,我們在李哥身邊起團火,看能不能將凍氣驅(qū)走?!?br />
話音剛落就聽一個聲音道:“那當然不可能了,冰雪王后的凍氣是冰封遠古大陸的超級凍氣,別說火堆了,火山都沒有用了?!?br />
只見那些高粱稈子晃動,郝天森從里面走了出來?!?br />
藍莓立刻警覺的道:“你為什么會在這里?李哥遇襲你肯定有責任?!?br />
郝天森臉色不變的道:“是嗎?你為什么會這么認為?”
藍莓剛要說話,楊成龍道:“我認為不會是他,這件事也與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br />
藍莓道:“為什么這么說?”
楊成龍道:“因為我曾經(jīng)夢到過一幕郝先生似乎與至尊家族的人決裂的場景,他應(yīng)該是不同意密斯男爵做錯事的?!?br />
郝天森表情有些吃驚道:“你連這個都知道了?我確實不贊成他們做的一些事情,雖然我是他們的顧問。”
楊成龍道:“你有這份心就很不錯了,而且敢于對至尊家族的人說不的,必須得有一定的勇氣。”
郝天森點點頭道:“我只是堅持自己的原則,當然我相信至尊家族的人都是驕傲的人,他們做事都會有自己的底線?!?br />
楊成龍嘆了口氣道:“是啊,但如果真是這樣你就不會和至尊家族的人決裂。”
很長時間都沒人說話,過了很久郝天森幽幽嘆了口氣道:“你是不是打算告訴我,屬于我的死期?”
楊成龍思考了很久道:“你害怕死亡嗎?”
郝天森道:“當然了,我當然怕死了?!?br />
楊成龍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那你就不會死亡?!?br />
我忍不住問道:“你能不能別說這么深奧的語言?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說出來也讓郝先生有個準備?!?br />
郝天森幽幽嘆了口氣道:“我明白楊先生的意思了,他肯定發(fā)現(xiàn)了我即將于至尊家族發(fā)生的爭執(zhí),開始我一定堅持自己的立場,和他們據(jù)理力爭,密斯男爵當然不會因為我的原因停止自己的行動,那么他唯一的做法就是殺了我,于是我又妥協(xié)了,大概是這個道理吧?”
楊成龍贊許的點點頭道:“不管事件朝那個方向發(fā)展,郝先生都是一個聰明人?!?br />
郝天森道:“可惜聰明人未必是一個值得別人欣賞的人,對嗎?”
楊成龍道:“你后來的妥協(xié)或許與我現(xiàn)在的預(yù)透消息有一定的關(guān)系,不過你似乎也早有心理準備,否則不可能猜的如此準確?!?br />
郝天森道:“我當然已有心理準備,這次來找嚴處長本意就是為此?!?br />
楊成龍道:“難怪你會突然出現(xiàn),原來也是有原因的?!?br />
郝天森點點頭道:“沒錯,可惜出了那件不該出現(xiàn)的意外,我沒想到痛苦血原已經(jīng)率先發(fā)難了?!闭f罷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瓶子里面有綠色的液體,道:“這是唯一可以破解凍氣的東西,是一種可以持續(xù)燃燒的液體,不過也只有李先生適合使用,換成我們?nèi)魏我粋€人只怕連血液都結(jié)冰了,燒成灰都不管用?!?br />
他正要朝老李身上涂抹,藍莓道:“慢著?!闭f罷對我們道:“你們能相信有這種愚蠢的救人方法?”
楊成龍道:“我相信,羅哥你呢?”
我猶豫了一會兒道:“藍小姐,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我還是比較信任老楊的,咱們也算是老搭檔了,我覺得可以讓郝先生試試?!?br />
藍莓氣的一跺腳道:“你們這兩個糊涂鬼?!?br />
話音未落郝天森伸手將液體倒在老李身上,點火轟的一聲火苗沖天而起,的高溫讓我們立刻朝后退去。
周圍的高粱葉子都被燒著了,我們精神高度集中的看著老李,沒過一會兒火光漸漸法律,接著轟的一聲,火苗直竄而上,老李忽然間就能動了,只見在烈火里的他身體呈透明狀,就如水晶一般,郝天森道:“李先生,請你伏在地下,熄滅身上的火焰,否則遲早會被融化的?!?br />
老李依言而動,躺在泥地上來回翻滾,過了沒一會兒火焰就消失了,他站起身子身上雖然有些臟,但沒有任何傷處,就是皮膚似乎有些發(fā)紅,老李舒了口氣道:“這東西真厲害,差點沒把我燙死?!?br />
郝天森道:“這是冰雪皇后特質(zhì)的燃燒液體,非常危險,但正是這東西今天救了你?!?br />
楊成龍道:“冰雪皇后的異能是寒氣,可她又設(shè)計這種燃料為什么呢?”
郝天森道:“或許是她害怕將來和老公動手,萬一被凍挺了,還有辦法救回來吧?!闭f罷笑了幾聲,發(fā)現(xiàn)我們沒人有表示,遂收了聲。
楊成龍道:“我猜未必是這樣?!?br />
郝天森似乎對這話很感興趣道:“哦,那么說說你的想法?”
楊成龍道:“現(xiàn)在說言之過早,再說我還不能確定你是那一頭的?!?br />
藍莓道:“李哥,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會在這里?還被搞成這樣?
老李表情有些憤憤不平道:“我是中了埋伏,往后走有條岔路,我選了一條就繞到了你們前面,但在這里遇到了一個衣著很怪異的人,然后他手一動,我就被凍成這樣,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還好有這個法子能補救?!?br />
郝天森道:“是不是披紅色斗篷的外國人?”
老李道:“沒錯?!彪y道他是冰雪皇后的人?可我連這個女人的面都沒有見過,她為什么要下次重手?”
郝天森道:“不知道,但據(jù)我所知,自從這次來到中國后,冰雪皇后似乎殺死了很多異能人,當然說她是兇手只是一種猜測,誰也沒有拿到過證據(jù)?!?br />
我們邊說邊走漸漸天色微亮,只見遠處已經(jīng)隱隱約約的看見一個規(guī)模不小的集鎮(zhèn),老李道:“這件事不可能就這么算了?!?br />
郝天森道:“你與水晶王子屬于同種異能,不過他屬于這方面的頂級能量,找他老婆晦氣,這不是聰明的做法?!?br />
老李板著臉道:“既然殺人,則說明這幫人來中國不懷好意,一般人也就算了,偏偏是至尊家族的人,而且現(xiàn)在情況特殊,絕對不能等閑視之?!?br />
郝天森道:“這點請大家放心,我雖然受雇于他們,但如果這對夫妻真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我絕對不會坐視不理?!?br />
老李道:“有你這句話就行了,至少說明你還是個聰明人?!闭f罷看著前方的自語道:“這片稻田還真長,走了大半夜的夫。”
當我們出了高粱地,眼前空間豁然開闊,此時雖然天色還未大亮,但一些小生意人已經(jīng)將攤子支好了,三三兩兩的吃著早點聊著天,一看就是農(nóng)村特有的小型集貿(mào)市場,而汽車站就在前方不遠處,因為停著幾輛破破爛爛的客車?!?br />
我精神為之一振道:“終于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郝天森道:“我希望能和你們一起見到校長,我個人是非常崇拜他的,希望能夠見面面談?!?br />
老李道:“能見上面再說吧?!闭f罷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是打給嚴童麗的,聊了一下鐵偉峰的傷勢,似乎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不過楊成龍既然說鐵偉峰不會死,他應(yīng)該可以挺過來,大家倒不是特別擔心,嚴童麗現(xiàn)在人在敦化的市級醫(yī)院,我對她的飛行速度有了新的認識,估計比飛機還要快速,若非如此,鐵偉峰可能已經(jīng)沒有了。
上了長途車一問能夠到達最近的公路,確認后就等到汽車出發(fā),到了切近的一條公路,我們下車打的去了敦化,到了市醫(yī)院,我們在手術(shù)室外見到了面容憔悴的嚴童麗,經(jīng)過詢問得知手術(shù)進展的非常順利,但是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的鐵偉峰因為頭部遭受重擊,有可能永遠不會再醒過來?!?br />
這下我們?nèi)汲聊?,因為把這點忽略了,如果鐵偉峰成了植物人,對于任何一方仍將是巨大的損失,也是僅次于死亡的惡劣結(jié)果了。
老李道:“有多大的把握恢復(fù)來了?”
嚴童麗低沉著聲音道:“無法判斷,也可能是一分鐘以后,也可能是失去意識一輩子?!?br />
楊成龍趁這當口趕緊將郝天森拉出了醫(yī)院,老李道:“異能人這邊有沒有能醫(yī)治這種傷勢的辦法?”
嚴童麗道:“沒希望,我問過父親了,連我們家族都不可能,更別說別人了?!?br />
楊成龍這時從外而回,嚴童麗盯著他道:“你說能夠預(yù)判老鐵的死亡日期,到底是什么時候?”
楊成龍思考了一會兒道:“我的每一次預(yù)判都是我走近死亡的一步,所以我不想做這些預(yù)言?!?br />
嚴童麗道:“我知道你的苦衷,你擔心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未來別你發(fā)現(xiàn),所以從來沒有說過一次這方面的事情,但今天你鐵哥躺在床上,你忍心看我受這種煎熬嗎?”
楊成龍欲言又止,過了很久才嘆了口氣道:“不是我想隱瞞,但我真的不能說出來,這是宿命,無法避免的,說出來徒增煩惱而已?!?br />
嚴童麗道:“這么說鐵子會醒過來的?”
楊成龍道:“沒錯,他會醒的,這點你放心,我可以用自己的名譽保證?!?br />
嚴童麗嘆了口氣,靠在墻上臉上并沒有絲毫欣喜的表情,一時間靜的出奇,猛然一陣忙亂,就聽幾個年輕人吼道:“三哥,挺住,一定要挺住,我們馬上給你輸血,這是和他們沒玩?!?br />
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渾身包扎著綁帶的人躺在擔架上,掛著水瓶,后面跟著幾個醫(yī)生和護士,擔架兩旁則是一群混混模樣的年輕人,顯然他們大哥吃了虧,幾個呼小叫的讓人生厭,嚴童麗皺著眉頭道:“你們能不能安靜點,這里是醫(yī)院?”
一幫混子立刻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幾個人站直身子走了過來,領(lǐng)頭一個光頭道:“沒看出來,這里還站著個便衣護士呢?”
楊成龍攔在他們面前道:“你們別亂說話,這里是公共場所,得維護秩序?!?br />
那人兇巴巴的道:“,我看哥幾個是活膩歪了,不知道咱們的名號,給你看看這個?!?br />
說罷一摞袖口,露出胳膊上毒蛇的紋身道:“沒聽說過毒蛇堂嗎?我看你們是找死。”說罷伸手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遠處保安看見了摸出電話就準備報警,我知道楊成龍不是能打的人,當時也沒顧著多想,一把抓住他拿刀的手,因為這人亮了兇器,我用力推了下只聽呯的一聲,那人身后的窗戶破了個大洞,因為是被他撞的,只聽樓下一陣玻璃摔碎聲后,尖叫聲四起,我和那幫混子都目瞪口呆的互相對視著,我沒想到自己一下居然能有這么巨大的力量,顯然他們也沒想到。
這里是在四樓,他摔下去的后果不用想也能知道,我心頓時沉到了低,趕緊跑到破窗戶朝下望去,卻又哭笑不得,只見下方一株醫(yī)院種的石榴樹被壓的東倒西歪,而那個混混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保安這時候卻走到我面前道:“你不能走,等會派出所的來,你需要接受調(diào)查?!?br />
我火氣頓時不打一處來道:“我憑什么接受調(diào)查?這件事我哪里有錯?混混都把刀掏出來了,當時你不敢上前阻攔,現(xiàn)在過來說便宜話了,是覺得我好欺負嗎?”
保安臉頓時漲的通紅道:“這、畢竟你這兒把人從樓推下去了……
醫(yī)生道:“行了,這里還有人等著手術(shù)呢?麻煩你們先讓一讓。”
我們趕緊讓開了路,嚴童麗走到我身邊悄聲道:“警察馬上就回來,你趕緊走吧?!?br />
我沒理那個保安,在小混子的目送下?lián)P長而去,出了醫(yī)院就見郝天森站在馬路對面看報紙,我走過去后道:“真沒想到把一個混混給打了。”
郝天森收起報紙有些奇怪的道:“你干嘛打個混混?我正要回答他忽然覺得渾身一陣奇冷,接著腿關(guān)節(jié)開始僵硬,很快渾身都硬了,這時一個外國人轉(zhuǎn)到我的面前點點頭對郝天森道:“帶走?!苯又以诒娔款ヮブ卤环诺揭惠v車子的后備箱里,關(guān)上后頓時一片漆黑,車子開動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越來越冷,只覺得似乎連血液都快結(jié)凍了,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死亡似乎就在眼前,沒想到郝天森居然是帶有目的接近我們的,現(xiàn)在看來他的目標就是我了,難道又和我陰陽書生后人的身份有關(guān)?”
寒氣不光是在表面才有,這會兒我體內(nèi)都開始感覺到寒冷,我知道這才是真正的冰凍人體,等血液結(jié)冰凝固,我也就是徹底交代了。
胡思亂想不敢讓自己睡著,因為很可能將永遠不會醒來,忽然車子停了我隱約聽見郝天森道:“趕緊把他放了,別把人凍死了?!?br />
另一人著生硬的普通話道:“中國人很狡猾,我不信任你們?!?br />
郝天森道:“,你們外國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我他媽還不信你呢?!?br />
語調(diào)油滑和他之前的表現(xiàn)大相徑庭,外國人道:“必須等他們來了再說?!?br />
郝天森道:“我和你再說一遍,這人要是被凍死了,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別說至尊家族的人不會放過咱兩,還有邪將和陰陽書生呢?你惹的起誰?”
沉默了一會兒,亮光一閃后備箱被人打開,兩人將我抱了出來,此時我整個人都硬了,只見我面前站著的外國男人拿出一個紅色斗篷,罩在我身上,過了沒一會兒一股暖暖的熱流傳遍全身,過了很久我忽然覺得自己的手能動了,而郝天森道:“這么長時間了,行不行?
外國人道:“他沒動作,還要等一會兒?!?br />
接著我看到一雙腳在我眼前時不時的出現(xiàn),從鞋子上判斷應(yīng)該是那個外國人在我面前走來走去,我暗中吸了口氣,當他再次走到我面前,我猛地用手向前推去,只聽一聲慘呼,我揭下罩在身上的斗篷眼前的一幕讓我目瞪口呆,原來這里居然是一片果園,而外國人摔在一截插在地上的鋼管上,胸口已被戳通。
這人估計是今天世界上數(shù)的著的倒霉蛋,果園里居然還會有根突出的鋼管,不過也有可能是等待維修的灑水器,但無論如何這都算是倒霉到家了,當然還有一個可以與他比肩的倒霉蛋就是我了,這是實實在在的殺人,任何借口都不能擺平這件事情,而我現(xiàn)在成了正宗的兇手,雖然在當年的四人組里實力最弱的就是我了,可他們至今還沒有殺過人,我成了其中第一個。
郝天森也是愣了半晌,才道:“你瘋了?”
我無奈的道:“我沒想殺他,只是想把他推開,但、但……說實話我腿都軟了,所幸此刻天近傍晚,果園里暫時沒有人在?!?br />
郝天森卻比我鎮(zhèn)定許多,他想了會兒,接著將尸體從地上拉起,在后備箱里墊了塊大塑料皮,估計是為了防止鮮血流出,然后將尸體放了進去,做好這一切,他舒了口氣道:“最要命的不是你殺了人,而是你殺了冰雪皇后的侄兒,你有大麻煩了?!?br />
我話都不會說了,當然我害怕的不是對方的背景,而是殺人本身這件事?!?br />
郝天森仔細將沾染了血跡的土地挖開,之后對我道:“趕緊走,在這里等著被抓呢?”
我腦子一片空白和他上了車子,郝天森遞給我一支煙道:“穩(wěn)穩(wěn)心思。
我轉(zhuǎn)頭問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對待我?”
郝天森道:“你別誤會,這不是我的主意,準確的說是嚴小姐的弟弟,也就是三少爺?shù)狞c子,他需要將你帶過去,但他也知道嚴小姐不可能將你交給他,所以出此下策,結(jié)果出了大事?!?br />
我道:“我和他素昧平生,他為什么要見我?”
郝天森道:“當然是陰陽書生的關(guān)系了,不過據(jù)我所知并不是三少爺需要見你,而是冰雪皇后,他們夫妻二人對陰陽書生非常感興趣,希望能見一面,特地派出自己的侄兒對付那幾個異能特工,尋機下手將你帶會,沒想到這人除了殺了幾個毫不相干的邪將,居然死在你的手上。”
我道:“那你現(xiàn)在把我送到他們面前不是送死?”
郝天森道:“你當我是傻子?這件事發(fā)生不光你倒霉,我也要倒大霉了,沒照顧好主子的小崽子,你說我是不是倒霉催的?”
我心里一陣懊悔道:“我不是真想殺他,也從來沒有想殺人,我現(xiàn)在腦子全亂了。”
郝天森道:“第一次殺人都是這樣,后悔也沒用了,問題是下一步咱們該怎辦?我可不想死在那兩個老妖怪的手上,密斯男爵和冰雪皇后根本就不是人,殺人的手段你聽都沒聽說過,我寧可自殺?!?br />
我努力平復(fù)了一下心境道:“你放心,這件事是因為我而起,肯定不會拖累你的?!?br />
郝天森道:“勢力大的人最不怕的就是株連他人,以顯示自己的權(quán)利,對于至尊家族而言,現(xiàn)實的法律對他們根本沒有效率,他們想要殺人,誰也沒辦法?!?br />
我道:“那怎么辦?我?guī)闳リ幧∠锉芤槐???br />
郝天森遲疑了很久道:“媽的,老子早提防著有這么一天,我不會束手待斃的,其實我早就不想服侍那兩個老妖怪了,不過這個說法不知道是否可靠?!?br />
我道:“你不是打算反殺了你的雇主吧?”
郝天森看了我一眼道:“你覺得這個計劃很瘋狂嗎?”
我立刻道:“我只是過失殺人,我不是殺人犯,不會再犯這種錯誤?!?br />
郝天森道:“你想哪去了?就是殺人我也不會讓你參與的,你不是能殺人的人,我的想法是讓超級妖獸殺死他們?!?br />
我道:“你的念頭簡直可笑,他們本來就是盟友,憑什么因為你的一句話他們就互相廝殺?”
郝天森道:“我的理由也很充分,就是超級妖獸最不可見人的家族秘聞,如果讓他們知道密斯男爵知道了這個秘聞,妖獸家族絕對會殺人滅口?!?br />
我道:“什么消息能讓他們做出這種決定?”
郝天森道:“這是天下最骯臟的秘聞,妖獸家族的遺傳根本就是,從第一代開始每代都是至親血緣間的結(jié)合,他們一直極力掩蓋這件彌天丑聞,所以完全可以栽贓陷害?!?br />
我看了他一眼道:“郝先生,你欺騙我們是為了抓我而賺錢,現(xiàn)在又為了自保想殺死自己的金主,你這種人實在太卑鄙了。”
郝天森不屑的冷笑了一聲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們活著干嗎?不就是為了繼續(xù)活下去嗎?像我這種夾縫里求生存的卑微生命,只要能堅持活下去,就是最偉大的事情,你知道我最佩服的人是誰嗎?”
我道:“你還有佩服的人?洗耳恭聽?!?br />
郝天森道:“說出來你都會覺得我言不由衷,就是鐵偉峰,雖然我昨天才算見他第一面,但是他有勇氣高調(diào)在愛人面前表現(xiàn)自己,其實以他的能力在異能界連三流都算不上,這點就比我強了千萬倍,所以我真心佩服他?!?br />
我嘆了口氣道:“鐵哥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說到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道:“怪不得楊成龍不愿意透露鐵哥的死因,如果你說的秘聞是真的,那么嚴姐的家人肯定會殺死鐵哥?!?br />
郝天森點頭道:“是啊,我還真沒想到這點,如果嚴童麗真的愛上了鐵偉峰,那么鐵偉峰必死無疑?!?br />
我道:“調(diào)轉(zhuǎn)車頭,我要回醫(yī)院。”
郝天森道:“你瘋了,回去等著被抓呢?”
我道:“如果妖獸家族的人想要不聲不響的干掉鐵哥,現(xiàn)在是最好的機會,我想他們不會錯過的,因為嚴姐肯定向家族求救了?!?br />
郝天森道:“我不想送死?!?br />
我道:“那你停車,我回去?!?br />
郝天森道:“我不同意。”
我有些惱火了,道:“姓郝的,你別逼我動手,別看你能變成頭狼,未必就是我的對手?!?br />
郝天森皺眉道:“哥哥,你就算放我一把了,這么回去真是死路一條啊。”
我道:“你也是個聰明人,有些問題應(yīng)該能想到,我們兩現(xiàn)在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幫得了我,你也有好處,別忘了我是陰陽書生的后人,就算事態(tài)到了無法協(xié)調(diào)的份上,只要陰森小巷的人出面,就算是至尊家族的人又能如何?”
這句話打動了郝天森,他考慮良久,一腳踩住剎車道:“我就陪你賭一手,這勞什子顧問,我早就不想當了,被逼著自己的同胞,不愿意就是秘密死亡,我真的受夠這兩個妖怪?!?br />
我由衷的道:“那是最好了?!?br />
說罷郝天森掉轉(zhuǎn)車頭,朝醫(yī)院開去,路上一聲不吭,估計心里還是非常擔心未知前途的,我也不想安慰他,實在沒那個心情,大約二十分鐘后,重新到了醫(yī)院,我在附近的商店買了頂帽子,戴上后上了樓,果然看到兩個民警悠閑的從樓上下來,似乎是調(diào)查案子的,因為擦肩而過時我聽其中一人道:“那小子活該,吃過虧就知道長記性了?!?br />
看來警察并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我心稍安,上到四樓只見嚴童麗坐在凳子上表情呆滯,楊成龍、藍莓、老李分別站在她的左手處,而嚴童麗正對面則站著一個身著中山裝的英俊男子,這人我并不陌生,就是她的弟弟,曾與我有過一面之緣。
他身邊站著一個異常強壯的男人,目光警惕的掃視著醫(yī)院里每一個人從樓梯上來的人,我心立刻沉了下去,他看見我低頭在嚴廣力耳朵邊說了句話,嚴廣力扭頭朝我望來,這時其余人也看見了我,我?guī)撞阶叩搅藝劳惷媲暗溃骸拌F哥呢?”
嚴童麗用憔悴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道:“送去ICU了,情況雖然穩(wěn)定,但不知道何時能夠恢復(fù)。”
我對楊成龍招手將他拉到一邊道:“你預(yù)判到鐵哥的死亡原因是和嚴姐家人有關(guān)嗎?”
楊成龍有些奇怪的道:“你怎么會知道?”
我道:“現(xiàn)在不是解釋這個的時候,你就說到底怎么回事吧?”
楊成龍道:“我真的不想說這件事,畢竟我的預(yù)言也不能做到百分百準確,萬一因此而傷害到當事人,我會負疚一輩子的?!?br />
我真急了道:“別扯那沒用的屁話好嗎,我真的有急事,你要不想出人命趕緊說是怎么回事?!?br />
楊成龍看我表情,才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道:“怎么了,你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嚴姐的弟弟來就是為了殺死鐵哥的,他們這個家族……后面的話我實在說不出口,道:“你別管了,總之殺死鐵哥的兇手很可能就是他弟弟,而且說不定就是在今天?!?br />
楊成龍表情立刻變的嚴肅,沉吟良久才道:“我不敢說就是他殺的鐵哥,但在我的夢里,確實看見一頭超級妖獸殺死了鐵哥,本來我以為是嚴姐,可按照你的話來分析,嚴廣力的嫌疑最大?!?br />
我道:“命運有可能被改變嗎?”
楊成龍默然搖搖頭道:“我預(yù)判的事情還沒有不發(fā)生的。”
我道:“那么無論如何,鐵哥都死定了?”
楊成龍道:“目前來看除非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否則應(yīng)該是這樣?!?br />
我道:“事情將會在那天發(fā)生?”
楊成龍道:“肯定不是今天,因為當時鐵哥是可以行動的,兩方經(jīng)過了搏斗,鐵哥、鐵哥被扯成了兩半。”
沒想到鐵偉峰最后居然會死的如此慘烈,我一陣揪心,道:“我想幫助他,咱們應(yīng)該有這個能力?”
楊成龍道:“未必,對方是至尊家族的人,實力超出我們何止萬倍,就算老李在他們面前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咱們根本沒有一戰(zhàn)的資本?!?br />
我想了想道:“如果算上那些邪將呢?”
楊成龍道:“有陰陽書生在,當然不一樣了,可誰能找到他?再說你不可能指望他來做咱們的打手,如果是為了你,他出手當然是沒商量的事情,可如果是為了別人去求他,想都不用想?!?br />
我道:“或許不用找他,陰森小巷還有一個實力派,他可是個正宗的人,找到他或許能有希望。”
楊成龍眉頭一皺道:“你說的是陰山王?”
我道:“沒錯,就是他,我有把握讓他出手?!?br />
楊成龍道:“你憑什么有這種把握,他可是想要你命的?”
我道:“我就用陰山王這個位置和他作交換,如果他能幫忙,我絕不會做陰山王的位置?!?br />
楊成龍道:“羅哥,你是真天真還是假天真?陰山王能相信你的這個承諾?除非他是個傻瓜?!?br />
我道:“當然不會是僅僅一句話而已,我有把握讓他相信,到時候我會親自對陰陽書生說出這件事,陰山王未必是多壞的人,而且他肯定比我有能力,我一無是處,性格又不剛硬,根本做不了領(lǐng)袖,他殺我就是因為擔心我覬覦陰山王寶座,沒了這件事,什么問題都解決了?!?br />
楊成龍嘆了口氣道:“真不知道說你什么才好,不過從目前來看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如果你覺得有把握,也不妨試一試?!?br />
我道:“可是咱們該如何進入陰森小巷呢?反正你已經(jīng)知道鐵哥目前不會有生命危險,不如先找到陰山王,先下手為強。”
楊成龍道:“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你非要堅持自己的想法,必須征求大家的意見,否則萬一出了事情,這個世界永無寧日了?!?br />
我嚇了一跳道:“你這句話也太危言聳聽了。”
楊成龍道:“一點都不,陰陽書生的后人如果出了意外,肯定會導(dǎo)致他做出出格的舉動,而且面對即將到來的圣戰(zhàn),他很有可能不管不問,詛咒之神是很愿意看到這種局面的。”
我道:“詛咒之神是誰?”
楊成龍道:“就是大惡魔,據(jù)說他曾經(jīng)也是天神,后來背叛了天界,變成了惡魔?!?br />
我點點頭道:“我也不是傻瓜,我也不想送死,但這件事情還能有更好的辦法嗎?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對付超級妖獸?你我根本沒得選擇?!?br />
我們正在商量,只見嚴廣力朝我們走了過來,單看人得到外形,身材并不算高,十分消瘦,看來似乎有幾分病態(tài),不過衣飾非常華貴,他極有風度的對我笑道:“羅先生,很久不見了,還好吧?”
以他的勢力,肯定早已知道我真實的身份,這么裝樣毫無意義,我也敷衍道:“沒什么不好,一般百姓,一般活法唄?!?br />
嚴廣力呵呵笑道:“能舒舒服服的不心,其實是最美好的生活,可惜你我都無法享受這些,今天家姐讓我來這里處理鐵先生的傷情,我非常遺憾,幫助不了你們的朋友?!?br />
果然不出所料,其實就算能幫忙,他也不會做這件事,至少還不需要自己動手,我不動聲色的道:“既然不能幫忙還這么遠跑來,真是不怕麻煩?!?br />
嚴廣力微微一笑道:“畢竟是家姐的朋友,我這么做也是給家姐一個交代?!?br />
我道:“感謝你的幫助了,我相信鐵哥吉人天相,不會有事情的?!?br />
嚴廣力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道:“那就不打攪了,告辭。”說罷側(cè)身從我們旁邊穿過下樓而去,如果不知道其家族背景,根本想象不到在他體內(nèi)蘊藏著一只能量驚人的怪獸。
我隨后和楊成龍走到嚴童麗身邊,她有氣無力的道:“警察才走,你在這里不合適?!?br />
我本來打算說出真相,但猶豫了一下,楊成龍暗中扯了我一把,我立刻反應(yīng)過來,道:“嚴姐,如果你真的為鐵哥好就不能把他一個人放在醫(yī)院里?!?br />
嚴童麗道:“我當然不想這樣做,可目前不在醫(yī)院,你又能帶他去哪兒?”
我道:“我們必須等他身體康復(fù),帶他出院后再做別的事情,否則……
嚴童麗望向我道:“羅歡,你關(guān)心老鐵是對的,畢竟都是自己同志,不過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很緊迫了,這不是兒戲,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br />
我不知道該怎么和她說,但現(xiàn)在離開醫(yī)院顯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嚴童麗道:“放心吧,雖然我們不在,但我會安排人手的,包周烈他們明天就會趕到?!?br />
一聽包周烈,我腦海里就想到了事事馬大哈的粗壯的男人,而且他的能力也并不算突出,如果嚴廣力真的動了殺心,只怕連他得一塊死,不等我說話,嚴童麗擺擺手道:“你們先避讓一下,讓我靜靜行嗎?心里煩死了?!?
第五章驚天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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