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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懲大誡

小說:媚謀天下 作者:月滿斷橋 更新時間:2016/6/24 15:57:59 字?jǐn)?shù):3274 繁體版 全屏閱讀

    但木清止還沒來得及說話,素蘭就攔在了她的面前,臉色慘白,如臨大敵地看著木清挽兩人,哆哆嗦嗦地開口,“二小姐、三小姐,老爺前往南方巡查,若是府里鬧了事,他回來肯定會生氣的……”

    該死,她們不是走了嗎?完了完了,這一次小姐恐怕又要吃一頓毒打了。

    “你是個什么東西,竟然敢搬出父親來壓我!哼,一個賤婢,傻子身邊伺候著的人也是傻子,那么不識時務(wù)?!?br />
    “就是,這府里一天沒母親坐陣,就連一個下賤的婢女都敢多管閑事了,二姐,要我說啊,等母親和五妹從慈恩寺回來,就讓她把這個賤婢發(fā)賣,免得還念著那死去的人,分不清誰是真主子?!蹦厩逶卵谧炜粗厩逋?,笑著出了個主意。

    “好主意!這賤婢成天到晚幫著這傻子躲藏,我們找起來也挺麻煩的?!?br />
    素蘭被兩人擠兌得面紅耳赤,卻依舊擋在木清止面前,讓后者感動不已。就是這個身子骨單薄的丫頭,在戰(zhàn)場上依舊保護著自己,可就是因為如此,那對狗男女才……

    想到這里,木清止眼中醞釀的風(fēng)暴也更加深沉起來。

    木清挽和木清月,不能留!

    “二妹,三妹,你們堂而皇之的闖進我閨房,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大姐放在眼里?家中嫡庶分明,你們現(xiàn)在卻趁著父親不在做出這種有失姿態(tài)的事情,是想反了天嗎?”木清止輕啟芳唇,語氣冷冽。

    這突如其來的責(zé)怪讓兩人一愣,卻驀地哄然笑開。

    “大姐?我說你這個傻子難道是不傻了嗎?竟然敢說是我們的大姐。木府有你這樣一個傻子嫡女,也算是倒了八輩子血……”木清挽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卻突然停了下來,見鬼似的盯著木清止。

    “你……你不傻了?”

    一個傻子怎么可能如此流利的說出這一番話?她不相信這個傻子癡呆了那么多年一下子就好了,難不成真的是平日里她們欺壓得太過火了,導(dǎo)致這傻子突然開竅了?

    木清月指著木清止,顫抖著說,“二姐,大傻子不傻了,那是不是說,以后五妹不能是嫡女了?”

    若是那樣,她們該去哪里尋找更多的好處?

    “冷靜一點!”木清挽瞪了她一眼,如臨大敵地看著木清止,“就算變正常了又如何,木府的嫡女只能有一個,那就是五妹。既然這大傻子不傻了,那我們只好勞累一點,把她打得再傻一次!”

    不傻了又如何?

    現(xiàn)在整個府里都是孟氏掌管,一個沒爹疼,親娘死的又早的女子,能有什么大作為。

    “不可以!二小姐三小姐,奴婢求求你們了,不要欺負(fù)我們家小姐,她好不容易才恢復(fù)神智的。”素蘭哭著求饒,就差跪下來了。

    “傻了那么久,再傻一陣子也無所謂了?!?br />
    本是如花一般的女子,說出啦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栗,著實驚人。但木清止是何許人也,三世為人,她本來就已經(jīng)看透了一切,此時這兩個嬌嬌女的恐嚇,也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

    “二妹說得對,我傻了那么久,現(xiàn)在恢復(fù)正常了,有些屬于我的東西,是時候拿回來了。”木清止冷笑一聲,木府雖然算不上什么好地方,但無疑是自己最好的跳板了。

    她要做的就是從孟氏手里奪回管家權(quán),為自己那個早死的母親討回一個公道。

    “抱歉,這木府沒有任何東西是你的?!蹦厩逋祀m然懼怕她那陰狠的眼神,但還是鼓起勇氣頂了起來。

    “哦?二妹,看來你的禮儀還得多學(xué)學(xué)啊,大家閨秀的樣子可一點都沒展現(xiàn)出來呢。”木清止眉峰輕佻,纖瘦的身子迎風(fēng)而立,寒風(fēng)吹起她的衣袖,更是顯得飄飄欲仙。

    這種風(fēng)骨,就連木清挽都有些退卻。

    看來這傻子還是傻了好,這模樣活脫脫繼承了她外族家那群人的血性啊。

    不過木清挽也不害怕,府里這么多年以來,早就沒有多少個是忠心于前任夫人的了,上下伺候著的人,也都被孟氏換了個一干二凈,所以說木清止這一番話,她聽聽也就算了。

    “一天不打,你個傻子還真是要上房揭瓦了?!蹦厩逋炖湫σ宦?,為了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不適,抬起手來就要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木清止。

    可誰也沒想到的是,他們眼中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傻子大小姐,竟然巧妙的躲過了二小姐的耳光,并且反手就是重重的落下兩個巴掌。

    木清挽呆了。

    木清月呆了。

    素蘭更是喜極而泣。

    她沒想到自家小姐竟然也有如此威武的一天,這兩巴掌,可謂是將主仆二人多年以來的怨氣抒發(fā)出來了。

    “二妹,你也別怪我這兩巴掌用了些力氣,實在是不把你打醒的話,我對不起木家列祖列宗,對不起遠(yuǎn)行在外的父親,更對不起我這個嫡姐的身份?!蹦厩逯共亮瞬廖⒓t的手掌心,說得那叫一個愧疚,“都怪姐姐不好,渾渾噩噩那么多年,竟然沒有盡到教導(dǎo)你的責(zé)任?!?br />
    臉頰傳來的痛感讓木清挽不可置信。

    這還是那個傻子嗎?

    “你竟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這是何等屈辱,若是今日不好好出了這口氣,傳出去她木清挽也不用在京城混下去了。先不說外面的人怎么說,光是府里的一群碎嘴丫頭婆子就能把她給念得無地自容。

    木清挽喚來身后的粗使丫頭,指著木清止,狠狠道,“給我打!今兒個不把她打死,本小姐將你們給發(fā)賣了!”

    話音剛落,幾名跟在身后的婆子丫鬟一擁而上,躍躍欲試的嘴臉著實難看。木清止看著這些下人,勾起一抹冷笑,“怎么?你們這是要叛主啊……”

    “呵,不好意思啊大小姐,我們是伺候二小姐和三小姐的……”意思就是你木清止算個屁,打了又能如何。

    咱們頭上可是大夫人孟氏!

    這婆子滿臉橫肉,一看就不好相與,但作為一個奴才,說出這種話,本來就應(yīng)該發(fā)賣打殺了。

    “你好大的膽子,二小姐是主子,難道我們大小姐就不是主子了?王婆子,你這話說得可真該死!”素蘭義憤填膺地指著王婆子罵道,那小模樣真心讓人無奈。

    對待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下人,光是罵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好了,既然王婆子你們不想把我當(dāng)成主子,那就這樣吧。素蘭,你去讓門房把人牙子叫來,就說木相府有一些不乖的賤奴需要發(fā)賣。”木清止淡淡地說。

    在北國,人與人之間的等級差異是非常明顯的,就連伺候人的奴才,也分了個三等。像王婆子這種,則是府里最低等的賤奴了,而一直伺候著自己起居飲食的素蘭,則是第二等的貴奴,按理說王婆子怎么欺辱,也欺不到素蘭頭上的。

    可奈何,自己前面將近十年都渾渾噩噩的,別人欺負(fù)也無可厚非了。

    素蘭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擔(dān)憂地看了一眼木清止。她擔(dān)心自己離開這里之后,小姐會被這群人欺負(fù)的不成樣子。

    不成,她必須找個機會,回一趟外祖李家。

    待到素蘭走了之后,木清止完全是變了一個人,眼神透露著戲謔,不由分說地抄起一個花瓶,砸在了王婆子的頭上。隨著破裂聲響,王婆子就這樣在眾人面前搖晃著躺在地上,血竟然流了一地,逐漸形成一個小血泊。

    “啊,殺人啦!”三小姐木清月雖然刁蠻,卻也逃不過一個紙老虎的宿命。

    看到王婆子流血之后,便尖叫著暈了過去。

    木清挽也沒有好到哪里去,臉色發(fā)白,看著王婆子漸漸開始顫抖。

    瘋了!

    這真的是瘋了!

    “木清止!我要上報大理寺,將你抓了去!”木清挽心里跟刀割似的疼極了,王婆子雖然說一個賤奴,但在府里關(guān)系網(wǎng)很廣,許多小道消息她都知道,可以說是自己的左右手。

    原本她都準(zhǔn)備好明年出嫁時,將王婆子帶去夫家的。

    可現(xiàn)在……

    很好!木清止,既然你折了我的左右手,那我定要毀了你整個天堂!

    “大姐,殺人,可是要償命的。”木清挽語氣悠悠地開口。

    “哦?二妹還知道我是你大姐?既然如此,那妹妹給我背一下家規(guī)吧。”木清止撇撇嘴,斜睨了一眼地上的王婆子,人又沒死,這一個兩個的都準(zhǔn)備去哭喪了?

    這一次木清挽沒有巧舌如簧的辯解,如實的將家規(guī)背了一遍,竟是一字不漏。

    木清止勾出一抹笑容,“妹妹你漏了一條?!?br />
    “大姐你傻了那么多年,不懂家規(guī)妹妹也是能理解的,方才背誦出來的家規(guī),妹妹自知一字不漏。那也好,既然大姐說漏了,那便是漏了,妹妹還請大姐指教指教?!?br />
    木清挽怨恨的盯著她,木府子女從小所學(xué)習(xí)的書籍里就有家規(guī)的專門學(xué)習(xí),她學(xué)了十幾年年,早已經(jīng)滾瓜爛熟,怎么可能有遺漏。

    “這漏點的一條,就是高低貴賤,嫡庶分明。二妹,難不成你覺著你一個庶女,堂而皇之的帶著下人夜半闖進嫡姐的閨房,是一個大家庶女該做的?”

    “家規(guī)里根本沒有這一條,大姐你……”

    揚手,落下。

    一個耳光再次響起。

    木清止眼神冷冽,語氣冰冷,“我說有,那就是有!”

    正巧這時候素蘭回來了,看到這一幕也沒說什么,只是在心里暗自感嘆夫人在天之靈,大小姐終于自立自強了。

    “大小姐,奴婢已經(jīng)吩咐門房明天讓人牙子來了?!碑吘勾蟀胍沟娜搜雷由祥T是個不好的預(yù)兆。

    “嗯好。”木清止點點頭,重新坐回榻上,“還不快滾?回去抄幾遍家規(guī)明日交給我,等父親回來,我定要讓他請?zhí)珜W(xué)里的才子過來給你們授課!真是不知禮儀,枉為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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