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婉躺在床上,剛剛有一絲睡意放在一旁的電話就響了起來。這么些年,打過來的電話不管她在干嘛,一個都不敢錯過,連忙接了起來:
“喂?”
“南婉阿姨,是我啊,嘉嘉!”
“嘉嘉?。吭趺戳??”南婉心中疑惑,這電話不是才掛沒多久嗎?
“剛剛下面報上來,有人在空中餐廳使用了黑卡進(jìn)了天字號包廂!”
“什么?!”南婉聞言渾身一震,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不停的閃爍著激動,半天才緩下心情來問道:“確定,確定是林凡嗎?”
“只有5張黑卡,另外三人我都確定不在南湘。”
“好,好,好”南婉連說了三個好字,鞋子都來不及穿光著腳沖出了房門!
“婉姐?!去哪里?。 闭夷贤裾勴椖窟M(jìn)度的山虎看到南婉迎面走了過來,微微一愣:“您怎么,怎么不穿鞋?。俊?br />
南婉沒有理會山虎,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和他擦肩而過;走到走廊盡頭才停下腳步冷冷說道:“山虎,從公我當(dāng)你是我的得力助手,從私我當(dāng)你是我親弟弟。你最好,不要有騙我的地方。”
說著,南婉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山虎先是一愣,心思在腦海里飛轉(zhuǎn)一了會兒,忽然一下反應(yīng)過來,雙手在大腿上猛的那么一拍:“難道是,婉,婉姐,發(fā),發(fā)現(xiàn)林董了?”
不行,婉姐要知道林董為了另一個女人不做董事長去做了老師。還不能氣炸了肺啊?在我沒勸說林董離開那小妮子之前,不能讓他們兩個見面!
山虎心中打定主意,看著南婉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處;自己則飛一般的從消防樓梯一股腦的沖了下去。只留下一抹驚訝的殘影在那走廊間飄蕩……
“喂?彈頭啊,我啊,什么奇怪的聲音?我山虎啊”
“我在看片啊山虎哥!”
“看你妹啊,趕緊的把我車開過來,我有急事!”山虎滿頭大汗從樓梯上跳了下來,低著頭掛掉電話,正準(zhǔn)備收起手機。
迎面,就撞上了一臉陰沉站在那的南婉。
山虎渾身一怔,嚇得手機都掉在了地上;他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機,尷尬的看了一眼南婉都不敢彎腰去撿。
“你有什么事情,這么著急?要讓彈頭開車來接你?”南婉聲音冰冷,冷傲的臉龐上淡淡的柳葉眉微微皺起。
“沒……沒什么,我,我找彈頭,去,去看項目。”山虎訕笑一聲,尷尬的抬手去摸自己的后腦勺。
“你說謊的時候總喜歡用手去摸你的后腦勺?!蹦贤窨戳艘谎凵交⒌奶鸬氖帧?br />
“……”山虎一愣,抬起的右手僵在空中;頓了一會兒灰溜溜的放了下來低著頭沉默半天說道:“婉姐,我……”
“你還知道叫我一聲婉姐!”南婉忽然勃然大怒,冰冷的語調(diào)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倍,那山虎打了個冷顫,低著頭不敢說話。
常年在風(fēng)中集團一把手的位置,雖然一直被別人議論不如她的上一任林凡,可那上位者的氣勢卻依舊了得。
“給我滾回去,我回來之前你不許出這酒店一步!”南婉丟下一句話,轉(zhuǎn)身往身后停著的轎車?yán)锩驺@了進(jìn)去。
待到南婉的車開的遠(yuǎn)了,山虎才敢彎腰撿起自己的手機,心想:林董,不是山虎不幫你,是我盡力了啊。你,你自求多福吧。
……
天上包廂,是林凡以前和南婉經(jīng)常吃飯的地方。所以它的陳設(shè)很大一部分其實是南婉按照林凡的喜愛布置的。
走進(jìn)天上包廂,就讓林凡有一種回到了家的感覺。這包廂內(nèi)沒有豪華的黃金鋪成地板,也沒有閃亮的鉆石包裹柱子。
椅子、桌子都是非常自然的紅實木,包廂內(nèi)多為山水水墨畫以及各式各樣的盆栽植物;如果懂行的人的話,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山水畫與植物的價值。
那一副不是名家之手?那一棵植物不是專人看護(hù)的稀有品種?
然而在不懂這些的人眼里,這些畫與植物;和地攤上的掛畫與路邊的野草就沒有區(qū)別,放一盆植物在這些人眼里,還得給那植物包裹上一層黃金,才算的上有品位。
比如,李豪。
“切,這天上包廂也不過如此而已。”
屁股剛剛落下凳子,李豪環(huán)繞一圈天上包廂的裝扮;那才在大廳里被打下去的自信又滿滿的溢在了臉上:“這還不如我家的衛(wèi)生間有品位?!?br />
李豪不屑的用腳踩了踩那毫無黃金與鉆石點綴的地板,笑著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林凡:“林老師,我們不會是跟著你一起被忽悠了嗎?”
林凡眉頭一挑,不動聲響的偏過頭來看著張穎說道:“我記得張老師桌子上放了一本書,叫圍城?!?br />
“噗?!睆埛f一聽林凡說圍城,似乎一下明白了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笑著白了一眼林凡,那表情好像是再說:你怎么這么壞啊。
林凡雙手一擺,風(fēng)騷的抖了抖自己的眉毛,用眼神回到:我就這么有文化,沒辦法。
兩個人你一眼我一眉,靠著眉目竟對起了話;一旁的李豪看著不僅如同雙眼蒙上了五里白霧,一片水霧,更氣惱眼前這兩人無視自己的眉目傳情,憋不住出聲問道:“圍城?什么意思?”
李豪這一問,一下暴露了他沒有文化的本質(zhì);圍城:城里的人想要沖出去,城外的人去拼了命要擠進(jìn)來。
這是林凡在嘲笑他李豪就如同錢鐘書筆下那沒有自己主見的圍城人。
話到此,在挑明就沒有多大意義了,所以張穎和林凡都只是笑笑,沒有去答話。
“我倒是挺喜歡這的裝修的?!睆埛f抬眼四處打量,忽然那漂亮的眉毛一抬,驚訝的捂著嘴巴指著角落里毫不起眼的一幅油畫:“那……那是唐伯虎的百鳥朝鳳嗎?!”
李豪見張穎不僅不幫自己說話,反而好像處處還被林凡討了歡心,更是氣惱不已,怎么看這天上包廂都不爽,抬頭看看墻上裸著的畫框冷聲道:“我真的懷疑,跟著你來的不是天上包廂,是你收買了那服務(wù)員吧?這地方還沒有林野包廂的裝修華麗。那畫至少也得用黃金壓邊才顯得大氣,在我家,所有的畫可都是黃金畫框?!?br />
“簡樸而又合理的生活事實上才符合人性?!绷址材樕下冻鰪埛f此前從未見過的嚴(yán)肅,低著頭輕聲說了一句。
當(dāng)師門的變故讓林凡漸漸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沉浸在奢華中的時候,他選擇了改變周圍的環(huán)境,包括改變自己的住所、餐廳的裝修,可林凡意識到這些都不過是表面上的東西,是裝出來的簡樸,所以他選擇了離開。
這也是他為什么會放棄奢華的生活,而選擇在市井之中呆了五年;正是因為他明白了這個道理:奢華,尤其是過度的奢華真的不過是人的虛榮心在作祟。
給植物裹上黃金錦緞,給地板都鑲上磚石水晶這樣好玩嘛?反而處處透露著可笑的土鱉之氣,反倒是不可以表演的簡樸能給人一種大氣。
如今這世界的奢華對于現(xiàn)在的林凡來說,已經(jīng)構(gòu)不成一點誘惑。
林凡與李豪的對比,讓林凡此時此刻在漲穎心里的地位蹭蹭的高漲了不知道多少,張穎望著林凡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驚艷:這個男人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找的,不在乎外在,不在乎虛榮,不貪圖我外表的男人嗎?
咦?
張穎一直偷偷打量著林凡,忽然發(fā)現(xiàn)林凡此時此刻正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某處;她微微一愣,好奇的順著林凡的目光望去。
“果然天下男人一般黑,當(dāng)我什么沒想!!”張穎臉一下拉了下來。
她發(fā)現(xiàn)林凡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隔間玻璃窗一個漂亮服務(wù)員的背影看,那緊身的制服,把小服務(wù)員的臀部提的緊緊的。
林凡還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服務(wù)員,點菜!”張穎瞪了一眼林凡,把手中的餐具頗有力氣的往桌子上一砸大聲的喊了一句,她這是在自己跟自己生氣。
李豪坐在一旁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氣的渾身打抖。剛剛他哪里沒看到張穎對林凡流露出來的那一絲絲感興趣的眼神。
他本想在張穎面前表現(xiàn)一下,可從頭到尾她都被林凡有意無意的壓著,明明站在自己眼前的就是個窮酸模樣的屌絲!
可一頓交手下來,李豪竟覺得自己處處不如這林凡;心中也不由起了疑惑。
“誒,李總啊,你嗎?一直抖什么。”林凡看著氣的打抖的李豪笑著說道。
你大爺,李豪心中吼了一句,長舒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勉強笑了笑問道林凡:“林老師,我很好奇,你怎么會有這嘉林的天上級會員卡?”
“對???林凡。”張穎一聽也好奇的點點頭,收回打量墻上畫作的目光轉(zhuǎn)而落在林凡腦袋上。這也正是張穎想問的呢:林凡不就是個普通老師嗎?而且還是實習(xí)老師,按道理來說就他的薪水來吃一段普餐都夠嗆,怎么,會有天上的會員卡?
完了。
林凡心中咯噔一聲,一時竟不知怎么回答;特別是對上李豪那貨看美女一樣執(zhí)著的盯著林凡的眼神。
要不說我也不知道?
“額……”林凡撓了撓自己的頭發(fā),發(fā)出了一個音節(jié);那李豪聽林凡發(fā)聲;眼睛一下瞪了起來,恨不得都想把眼珠子放在林凡身前,揚長了脖子憋紅了臉等著聽林凡額字后面的下文。
臥槽,這貨干嘛?林凡一臉郁悶的看了一眼李豪,額了半天,也沒有額出個下文,這,真的不太好解釋啊。
見林凡半天說不出一個字,李豪忽然一拍桌子,那本陰晴不定的表情竟陰轉(zhuǎn)晴露出一抹喜色,斜眼笑著看著林凡,怪聲怪氣的說道:“林老師,這,這會員卡,不會,不會是你撿的吧?”
“?。俊绷址参⑽⒁汇?,都快被李豪的智商感動哭了;呆呆的點點頭,異常興奮的說道:“對,對,撿的,撿的,我怎么就沒想到呢,對,我撿的??!”
“……”
張穎目瞪口呆的看著林凡,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表述剛剛林凡那興奮不已的表情,蹲了半天才懷疑道:“真是你撿的?”
“那還能有假的!”
不等林凡說話,神一樣的隊友李豪一拍桌子非常堅定的替林凡肯定了一聲,開心的大氣道:“沒事,這錢我來付。盡管吃。穎兒你想吃什么,隨便點。”
這樣看來,自己還是在張穎面前出了一波風(fēng)頭啊;李豪這么一想,心情又好了不少。頗為土豪的一口氣點了十幾道菜。
呼。
李豪與張穎都沒有注意到坐在一旁的林凡偷偷舒了一口氣的輕松模樣。
第二十二章 那人就是林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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