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男人要狠

    這輛破車最后停在了一片住宅區(qū)，小五拉開了車門，示意林冷也下車，路邊兒上正有幾個人蹲坐在路邊兒上抽煙。

    看見小五和林冷過來，幾個人急忙從地上站起來，把煙頭踩在了腳下面狠狠的碾滅。

    “五哥，您來啦！”幾個人離老遠就向小五打著招呼，其中兩個有些熟悉，好像在麻將館里面見過。

    小五點了點頭，“還在上面嗎？”

    “在，下午的時候還想跑，說是出去籌錢，弟兄把他堵上去了！”

    小五點了點頭，指了指林冷道：“這是小冷哥，偉哥的表弟，以后都機靈點兒……”

    幾個人聽了小五的話，臉上馬上露出笑容出來，“小冷哥威武，前天晚上兄弟們可是看清楚了，小冷哥身手不凡??！以后小冷哥可要多關照兄弟們哦！”

    一時間林冷的角色還轉(zhuǎn)換不過來，從來沒有比林冷大的人還叫自己哥的，這個稱呼讓林冷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從口袋里面掏出小五給自己買的五葉神，他分散給幾個人。

    進小區(qū)的時候保安沒有攔他們，只是有些驚慌，趕快用對講機說著，林冷有些緊張，不知道小五要帶自己去干什么！

    他們沿著大門進去的路一直向里面走了進去，在第二棟樓下面停了下來，二單元的門口站著兩個胖子，胳膊上隱約可以看見彩色的紋身。

    “小五哥……”“五哥”兩個人見到小五和他們走了過來，連忙叫道。小五點了點頭，拍了怕其中一個胖子的肩膀道：“人還在家嗎？”

    “還在呢！胖子正在他們家里坐著呢！就等您來了……”

    小五點了點頭道：“那上去，看來他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煙頭被小五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在地上蹦了兩蹦，冒出一大團火星出來。

    小五讓所有的人都在樓下等著，盯著了窗戶和安全通道，然后就帶著林冷上了樓。

    這一片的建筑只有七層，沒有電梯，他們兩個爬到了頂層上面，昏暗的燈光照耀下自己看見這墻壁上面到處都寫著亂七八糟的字。

    “殺”“死”這樣的字眼在墻壁上面頻繁出現(xiàn)，并且還能看見紅色的油漆從上面留下來的痕跡。也能看見用白色的涂料粉刷過的痕跡，但是還是遮掩不住下面鮮紅的油漆。

    “砰……”小五一腳踹開了門，屋子里面的人顯然被嚇了一跳，林冷分明看見這個背對這他們跪在客廳中間的人猛然打了一個哆嗦。

    在窗口站著的大胖子正把厚厚的窗簾拉上，顯然這一聲踹門的聲音讓他有些惱火，皺著眉頭轉(zhuǎn)過身來，但是看清楚是小五的時候，他臉上瞬間釋然。

    “五哥，您來了……”

    還沒有等這胖子說完，跪在地上的人飛快的轉(zhuǎn)過身來抱住了林冷的腿，“五哥，五爺，您再給我兩天時間，再給我兩天時間，我一定能把錢湊齊了，我一定能，五哥，您再寬限我?guī)滋彀伞?br />
    林冷茫然的看了看小五，又低頭看了看這個人，他正好也抬頭看林冷，他的臉已經(jīng)腫脹的不成樣子了，眼角已經(jīng)裂開，上面全都是暗黑色的血痂，眼淚和鼻涕正從他腫脹的臉上不斷的向下面流下來。

    他抬頭看清楚林冷的臉，發(fā)現(xiàn)不是小五后，趕緊向另外一邊兒看去，松開林冷的褲腿，飛快的跪著向前挪動著。

    “五哥，五哥，你給個機會，再給點時間吧，我現(xiàn)在真的沒有錢……”

    小五一腳把這人踹翻在地上，“，我已經(jīng)給了你多少個兩天了，但是呢？我看老子今天不廢了了你，你真的不知道馬王爺頭上長了幾只眼……”

    一個眼色過去，在窗戶邊兒上的胖子很快跑了過來，一把抓住這人的頭發(fā)，把他的頭狠狠的按在了桌子上面，這人不住的掙扎著，求饒著，但是兩個人都無動于衷，林冷有些于心不忍，把自己的身體微微的轉(zhuǎn)了過去。

    忽然間，小五拉過來林冷，往林冷手里面塞了一個不銹鋼的東西，林冷抬手一看，這東西小魚形狀，兩邊兒有兩個橢圓，中間是一個圓形，還能看見中間圓形孔中的鋒利刀刃。

    “這是？”

    “雪茄剪……專門剪雪茄用的……”小五壞壞的笑了笑，從衣服里面掏出一根雪茄出來，把外面的殼去掉，接著把雪茄塞放到圓圈中，輕輕的捏了一下林冷塞進兩個橢圓中的手指，一聲輕微的響聲，雪茄的頭掉了下來。

    小五笑了笑，“不但能剪雪茄，還能剪手指哦！”說完他還指了指后面的那個人，又指了指林冷手中的雪茄剪。

    林冷臉上有些發(fā)麻，原來這就是所謂的世面，小五帶自己來這里就是讓自己把這個人的手指剪斷，林冷還在猶豫，小五忽然間又趴在了林冷的耳朵兒邊兒上。

    “小冷哥，你還有什么猶豫的，殺人放火的事情又不是沒有干過，要在這里生存必須這樣，偉哥讓我告訴你第二個道理就是男人不狠，站不穩(wěn)……”

    他的話語，每一個字都好像是石頭一樣，重重的砸在林冷的心里面，林冷轉(zhuǎn)身看了看臉上露出驚慌的那個人，他不住的掙扎，但是他在胖子的手里面就好像是一個小雞仔一樣。

    林冷的耳朵開始嗡嗡作響，好像有無數(shù)的聲音正在向林冷席卷過來，有表哥的聲音，有父母的聲音，有面前這男人的慘叫求饒聲，有王斌諷刺和辱罵的聲音，還有偉哥的真切話語。

    林冷狠狠的咬了咬牙，盡量讓自己不去看正在掙扎的這人，拉過他斷晃動的手掌，用臂彎緊緊的夾住他的手臂，把他的小拇指塞進了這雪茄剪中的圓圈里面。

    小五點了點頭，“小冷哥，人都會過這一關的，沒有人會是天生的壞人，你現(xiàn)在還能選擇，偉哥說了，你要是真下不了手，就回去，他也會幫你忙的……”

    他的話又好像是晴天霹靂一樣震動著林冷的耳膜，在林冷的腦袋里面不住的回響著，如果自己什么都不能做的話，偉哥留自己做什么？難道就因為他對他堂弟的虧欠，但是自己不是他堂弟，一旦這種虧欠沒有了，自己能干什么？

    想到這里，林冷忽然間冷靜了下來，慢慢的把身體轉(zhuǎn)了過去，面無表情的輕聲說道，“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我已經(jīng)道過謙了，但是你的錢什么時候還？”

    “小冷哥，大哥，我真……啊……”

    慘叫聲驟然響起，他的小拇指在桌子上蹦了一蹦就只剩下抽搐了，血不斷的從他手上涌出來，

    他的叫聲和求饒的聲音不斷的在這房間里面回響，林冷捏起正在桌子上面抽搐的小拇指，向四周看了看，接著回頭看了看這個臉已經(jīng)微微有些發(fā)白的人。

    小五在一旁抽著煙，臉上還帶著微笑，林冷向四周看看了看，向前走了兩步，從餐桌上面拿起用去了一半的保鮮膜，把這手指包裹在了里面。

    “小冷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真的沒有錢！我真的沒有錢能還給你們……”

    他掙扎著向從胖子的手里面逃出來，胖子的手狠狠的按住他的頭，他的掙扎是徒勞的。

    “錢能還么？”

    林冷輕輕的問了一句。林冷不知道當時的表情是不是很恐怖，林冷從來沒有干過這些，只能是用從港臺電影里面學到的情節(jié)，把自己的面容偽裝的兇惡一些。

    “我沒有錢，我真的沒有錢……啊……”

    無名指又被林冷用雪茄剪剪斷了，接著被林冷用保鮮膜纏的結結實實。

    “什么時候還錢……你他媽什么時候還錢……”林冷吼了一聲。

    這人顯然被嚇了一大跳，全身不住的顫抖著，一股尿騷氣味從他的身上傳了出來，地上轉(zhuǎn)眼間濕了一大片。

    當?shù)谌种笍乃氖稚霞粝聛淼臅r候，他徹底的崩潰了，“小冷哥，我還錢，我還，我明天就把房子賣掉，我欠偉哥的二十萬我明天就還上，我還……”

    林冷向小五看了看，他臉上還是那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但是他微微的點了點頭。林冷吸了一口氣，把客廳里面的冰箱打開，下面冷凍柜里面的冰格里面有凍好的冰塊，林冷把冰塊全部都從冰格里面弄了出來，放在一個塑料袋里面，也把這些手指放了進去。

    “我不知道你欠了多少錢，我也不管你欠了多少錢，手指我拿走，明天中午前你如果能把錢拿來，你就能用錢換回手指，如果明天中午以后你沒有拿來錢，我就會把你的手指從冰箱里面拿出來，放在微波爐里面，只需要一分鐘的時間，你的手指就會變成香噴噴的微波爐焗肉，你自己看著辦吧……”

    從單元門里面出來，遠處可以看見一群正在攢動的保安，小五拍了拍林冷的肩膀，“小冷哥威武，走吧！事情辦的不錯，這個手指放冰箱微波爐的事情我怎么就沒有想到，文化人就是文化人，辦起事情也比我們這些粗人懂的多……”

    林冷一手提著塑料袋里面的手指，另外一只手上點著一根香煙，手抖的有些夾不住這香煙。

    但是一種微微的快感在林冷的心中瘋狂的滋生著，好像是吸了大麻一樣的爽快。林冷知道自己墮落了，而且自己沒有選擇，只能是慢慢的淪陷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