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瀾握住徐詩藝替她拭淚的手,拿過她手中的帕子,替徐詩藝擦了擦,安慰徐詩藝道:“這不是表姐的錯,都是那刁奴的錯,表姐無須自責(zé)。”
徐詩藝還是有些不忍的朝著碧水那里看了一眼,有些猶豫,“可是……畢竟相處了這么久……”
顏瀾暗里翻了一個白眼,打斷她的話,“表姐,這樣的人留在身邊也是禍害啊!今天是侮辱瀾兒,瀾兒可以不追究,可是表姐,你又怎么能保證留著她,以后就不會得罪別人。”
雖然顏瀾的話里話外都說著不在意,不追究,可是徐詩藝又哪里聽不出來顏瀾心里還是有怨氣,朱唇張了張,最終眸子望向被綠柔和紅鸞提著的碧水。
這次因為顏瀾落水之事母親也是教訓(xùn)了自己,落水之事已經(jīng)超出預(yù)料,若是這件事情還讓顏瀾寒了心,對自己生分,那么自己和母親的目的也就泡湯了。
徐詩藝權(quán)衡了一下利弊,眸中閃過一抹寒芒,朝著碧荷開口道:“碧水冒犯了郡主,可是畢竟跟了我這么多年,也是有些感情了,就免了死罪,把她發(fā)賣了吧!”說完轉(zhuǎn)頭看向顏瀾,“瀾兒意下如何?”
顏瀾臉上露出一抹笑意,“謝謝表姐,還是表姐對瀾兒最好了?!蔽⑽⒌牡拖骂^,掩住眸中的冷意,發(fā)賣之后的丫鬟會遭受什么樣的待遇,顏瀾心中清楚,而徐詩藝心中也是清楚,那是比死了還讓人難受,因為絕大部分被發(fā)賣的丫鬟最終會去的地方就是青樓。
徐詩藝此時心情也有些不佳,見到顏瀾同意收那胭脂水粉,自己的目的已然達(dá)到,望著顏瀾那艷麗無雙的面龐,眼里閃過一絲得意光芒,轉(zhuǎn)瞬即逝,叮嚀顏瀾:“那今晚瀾兒就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我們便去郊外游湖?!?br />
“好,那瀾兒句先回去了。”顏瀾吩咐綠柔將那胭脂水粉收下來,然后主仆三人便離開了詩意閣,回清瀾院去了。
詩意閣的正廳里,等到顏瀾離開之后,徐詩藝卸下了臉上的偽裝,臉色別提多難了,伸手一拂袖,將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茶盞落地,一地的碎片,“蠢材!廢物!一點小事都做不好?!?br />
想起來之前碧水的事情,碧荷不禁有些擔(dān)心,“小姐,奴婢有些不安,碧水雖然魯莽了些,可是也不至于這么不著分寸,而且昭云郡主今日也有些反常,這件事情會不會是昭云郡主設(shè)計的?”
徐詩藝聞言,眉心微蹙,暗暗思索了一會,“去把碧水提進(jìn)來,我有話要問?!?br />
“是,大小姐,奴婢這就去?!北毯沙煸娝囀┝艘粋€禮,便下去尋碧水了。
徐詩藝待碧荷走后,吩咐人將地上的碎片掃了,又吩咐丫鬟再添一杯冰茶。端起茶盞,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
今日的顏瀾似乎是有些不一樣,到底哪里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也許就真像碧荷所猜測的,這一切都是顏瀾所設(shè)計的。
碧荷去了又回,沒有帶回碧水,臉上還有些焦急,“大小姐,不好了,碧水瘋了?!?br />
徐詩藝正端起的茶盞一個沒端穩(wěn),就落在了地上,碎成了碎片,成了光榮犧牲的第二個杯子。
“瘋了?怎么瘋的?”
碧荷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自家小姐的臉色,看著她臉上的不愉,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奴婢也不知道具體怎么瘋的,只是見到碧水,將她弄醒以后,她不認(rèn)識奴婢了,嘴里還嘀嘀咕咕的說著話……”
徐詩藝盯著碧荷的臉,看著她說到這里有些支支吾吾的,細(xì)眉微皺,“她說了什么?”
碧荷身子有些顫抖,眸中有些懼色,“她說……奴婢是大小姐的人,你無權(quán)處罰奴婢,你是郡主又怎么樣,還不是聽大小姐話,跟大小姐的狗似的……”
“混賬東西!”徐詩藝怒喝,碧荷立刻噤聲不敢再多說,徐詩藝挑起了細(xì)眉望向碧荷:“也不要發(fā)賣了,找個地方將她處理了吧!”
碧荷應(yīng)了聲便下去了,徐詩藝的臉色此時陰晴不定,看來顏瀾還真的是因為自己而處置了碧水,這樣口無遮攔的丫鬟的確不能留。
——
清瀾院。
顏瀾坐在正廳里,綠柔和紅鸞兩個站在她身側(cè),三個人一起望著桌子上擺放著的幾盒胭脂水粉,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紅鸞忍不住開口:“主子,你說表小姐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送主子胭脂水粉啊。”雖然說表小姐說得好聽,看主子明日游湖要好好打扮一下,可是以前不是一直不給主子打扮嗎?
“這里面明顯有名堂?。 本G柔站在一旁開口,說著便打開其中的一盒胭脂,“奴婢猜這里面肯定是加了東西的?!?br />
顏瀾勾唇冷笑,從桌子上隨意拿起一盒水粉,她知道徐詩藝不會害自己性命,可是也不可能會如此好心,她將水粉遞給紅鸞,“你看看這里面到底加了什么?!?br />
紅鸞伸手接過,聞了聞,越聞臉色越難看,最后將那幾盒胭脂水粉挨個檢查了一番,臉上滿是氣憤之色,“這里面加了一種花的花粉,這花粉本身是沒有毒的,可是不能夠沾水,一旦沾水皮膚便奇癢,還不能用手抓,一旦用手抓破,就會留下無法消除的傷痕?!?br />
顏瀾微微一愣,隨即臉上滿是嘲諷之色。原來徐詩藝打的是這個主意,她想讓她毀容,她是看不得有人會比她漂亮。
看來明日得游湖還真的是針對她,估計明日游湖的時候,徐詩藝會找個機會將自己湖水里,然后自己因為臉部瘙癢,不斷的撓撓,然后留下一個一個疤痕。
真不知道顏瀾對她來說有多大的仇恨,才會想方設(shè)法的算計于她。
顏瀾想著嘴角勾出了譏諷的笑,徐詩藝你這分明是找死,你想讓我毀容,那么我就要看看到底是誰毀誰的容。
綠柔站在一旁,望著自家主子的表情,笑著開口道:“不知道主子打算怎么做?”
第10章 碧水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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